我家王爷每天都在演戏(重生)(2)
温初白收拾好了自己,微微欠了欠身,“妾身见过王爷。”
江決不出声,她便兀自站了起来,勾起个和往常相见一般无二的笑,继续扮演着她的嫡姐温初澜,“初白妹妹,你怎么来了。”
温初澜披着江決的披风,衬得身姿娇小纤细,她一脸的气愤,“温初白!你到现在还死不承认!当初你给我下了迷药顶替我的身份嫁到了嘉陵王府,我念你是我妹妹,没有揭穿你,没想到你竟还心安理得了?”
她这颠倒黑白的功夫着实令人咂舌,温初白也不答她,只是默默看向了江決。
七年来,她与江決相敬如宾,江決也一口一个阿澜叫着,她不信这人对他没有半分情谊。
江決的眸子很黑,像是幽深的古井,看不到其下的一丝波澜,瞧见温初白看向自己,也无一丁点变化,只面无表情地道,“温初白,你本为温家庶出,却因嫉妒姐姐的亲事冒名顶替,这可是皇帝下的旨,这般欺下瞒上,你可知罪?”
温初白的心瞬间如一地白雪般冰凉。
三个人剑拔弩张地对峙,忽听得“咚”地一声,白桃的双膝重重地砸在了雪地上,连连摇头,“不是的王爷,王妃她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温初澜看清地上的人,暗自后悔当初只毒死了温初白生母柳氏一个,这才让她有命在这坏事。
江決道了一声,“来人。”
门外候着的小厮、丫鬟乌泱泱地围了过来,将一隅小院塞得满当当,把一地白雪踩得黑黢黢。
温初白皱起了眉,心疼这一院被糟蹋的雪。
江決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民妇温氏,欺瞒圣上,欺瞒本王,于今日赐死。”
白桃吓得花容失色,“砰”、“砰”地磕起了响头,一边哭一边凄厉地道:“不要啊,王爷!王妃她是被逼的,她是被温初澜逼的啊。”
“啪!”温初澜的巴掌甩上了白桃的脸,“你这贱婢,本小姐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我看你明知不报,定是共犯,来人啊!给我乱棍打死这贱婢!”
温初白与执杖的小厮一同看向了江決。
她怎么能!
江決,我才是你的发妻啊!
江決令恍若未见她恳切的眼神,点了一下头。
听到“刺死”也没什么反应的她顿时白了脸,眼前这二人一唱一和,无非是要将她嘉陵王妃的位子空出来。
但,她攥紧了拳,提高了音量,“白桃是无辜的!”
无人理会她的声音,白桃被人拉扯着跪在院子正中,木棍敲击皮肉的声音轰然响起。
白桃一口鲜血“哇”地吐出,艳丽得压过了温初白的玫红衣裳。
她不管不顾地奔了过去,伏在了白桃身上,执杖的小厮措手不及,重重的一棍敲在背上,敲得她手中的暖炉滚了出去,滴溜溜地停到了江決的脚边,暖化了一滩污水。
“江決……”她嘴边溢出了血,心中火焰早已熄成一个摇摇欲坠的火苗,“我是……阿澜啊……”
你叫了七年的阿澜啊。
江決却决绝转身,温柔地替温初澜整理好披风,他声音里满是关切,像是懊恼不能将眼前的人拥在怀里暖着,“阿澜,别冻着。”
温初白晃了神,她在嘉陵王府过第一个冬时,江決也曾这样对她过。
那时她还以为,江決虽与她无太多感情,但始终是对她不同的,却没想到,他对着别人也是这般无二。
那烛火般的微弱火苗,终是灭了。
小厮失手打了温初白一下,不敢再打,举着棍子犹豫不定地等待江決发令。江決替温初澜整理好衣服,依旧背对着温初白,声音冷若寒霜。
“温氏,你不必这样,我本也替你准备了三尺白绫,不会如此痛苦。”
横竖一死,温初白忽然笑了起来。
张狂的笑,嘲讽的笑,决然的笑。
江決与她相识七年,她无时无刻都在完美地扮演着宰相嫡女,嘉陵王妃,从未如此失态过,他想转头去看,却被温初澜拉住。
温初白笑了半晌,就连话音里也带上了讽刺的笑意,“温初澜,皇后的位置就那么吸引人吗?”
她这话一出,满院顿时静得连针尖戳进雪地的声音都能听清。
老皇帝江桑如今病入膏肓,太子江汎理应才是第一顺位,温初白这么说,便是在咒老帝死,言江決反。
温初白还在兀自说着,“温初澜,你也太可笑了,你这是爹嫁不成,嫁给儿子啊,哈哈。”
“江決,你也是的。”她与江決从来都是温声软语,带着笑意的,从未像现在这般,“你们两位一个嫁了皇位,一个娶了后盾,真是绝配。”
江決下意识攥紧了拳。
“白绫。”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