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全家都是反派(69)

作者:路知野


宣成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痛心,惋惜,为儿子的受伤而心疼,“唉,煜儿受苦了啊……可惜父皇无法轻易离开盛安,否则,父皇怎么舍得让煜儿受这么多苦!”

“父皇……”傅容煜的眼底蓄起泪水,“儿臣有父皇这一句话足以,哪怕是为父皇上刀山,下火海儿臣都在所不辞!咳咳咳……”

傅容煜言辞激烈,好不容易一口气说完整句话,脸都憋红了,咳得上次不接下气。

宣成帝像模像样,满脸心疼地替他抚了两下背,“唉,你这孩子,说话慢点,父皇知你心意,亦知你此行去朔州一路都做过什么……”

傅容煜顿时咳嗽的更激烈了。

宣成帝:“……其他我们暂且不说,等你先把病养好了,再谈也不迟。”

“是,父皇……”傅容煜大力喘息两下,狼狈低下头,抓住车窗门的手指都要把窗板抠烂了,心里连连猜测,是不是傅临烨做了什么。

把他一路上所做的事,添油加醋让宣成帝得知了,才会让宣成帝对他是这样,漠不关心的态度。

不管傅容煜心里是如何猜想,宣成帝是自认为对傅容煜的关注,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是他从小看到大,又和他长得最像的孩子,难免容易偏爱。

至于老四……宣成帝轻飘飘地看向了傅临烨。

圣上嘉奖老三,关心老二过后,怎么都该问候老四了吧?这是在场所有大臣心中所想的,都不动声色地关注着那两人之间的动静。

无一不在琢磨,宣成帝会对傅临烨说点什么。

但大概率什么都不会说……

安静片刻,宣成帝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颔首“嗯”了一声后,就面不改容地的转开了头。

众大臣:啧,就知道会这样。

众大臣神色淡然,不约而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皆是心如止水。

就在他们以为,宣成帝会略过傅临烨,继续慰问武将的时候,傅临烨主动出列,挑起了话头:“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

小傅:我有话要说,我有个秘密,说出来吓死你:)

老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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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帝王位3

认错

话音刚落, 宣成帝动作微不可查地一顿,刚毅严肃的面容上略显讶异,浓眉微拧, 似是没有料到傅临烨会突然出声叫住他。

“……何事?”宣成帝看向傅临烨, 眸底滑过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和厌恶。

他这一生中有很多个孩子。

眼前这个,是他曾经无比期待诞生,后来又厌弃到希望不曾出生过的孩子。

傅临烨从容, 表现得不慌不忙。

晨曦的微光温柔拂开厚重层云,轻柔地自天穹之上,直奔大地而来。光徐徐落在傅临烨背后,不像烈焰般灼热,没有墓地冥火般阴冷。

反而像是傅成在母亲珍藏的画像上看见过的,那诸天神佛身后散发的金光, 镀上了一层在傅临烨身上。

柔光缓慢向上攀爬, 金纱被看不见的手朝傅临烨身上披去, 掠过傅临烨宽厚的肩膀,皮肤白皙的脖颈, 最终定格在傅临烨微扬恰到好处的唇角。

恍然间, 宣成帝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过去的记忆,眼前画面恍惚, 与记忆中的人影重叠。

傅临烨长睫轻垂, 喉结滚动,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乖顺, 双唇微动道:“父皇, 儿臣朔州此行, 一路上感悟颇多, 不知儿臣可否向您求个机会, 能让儿臣与父皇促膝长谈一番?”

周围人的呼吸声都放的很低,生怕自己吸气声音大了,听不见宣成帝的回复。

在此之前,宣成帝不喜四皇子傅临烨,是在朝廷上众人皆知的事实,四皇子傅临烨能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画作,得到太后的青睐已是极大地幸运与巧合。

如今在宣成帝面前,总不能这样幸运了吧?且不说对他母亲本身,就对宣成帝来说是道禁忌。

就这片刻工夫,已经有人开始在浮想联翩,宣成帝是不屑,还是怒斥傅临烨了。

谁曾想,宣成帝听了傅临烨的请求后,竟然没有当场翻脸,还收敛表情,陷入沉思,像是在思索自己最近是否有时间,能与傅临烨见面相谈。

不多时,宣成帝脸上神情捉摸不透,点头应下:“可以,孤允了。”

傅临烨唇角笑意加深,仿佛对这个结果早有所料,淡定且稳重地,“多谢父皇。”

“嘶……”人群中约莫是有人没控制住情绪,冷不丁地响起一道抽气声,满是难以置信,不相信宣成帝居然会应下傅临烨的请求。

二皇子傅容煜掩在袖袍下的右手握紧,五指掐进掌中,指尖泛白,眼神异常阴郁。三皇子傅宏凯眼底掠过一道讶然,随后迅速整理好表情,只是……落在傅临烨身上的打量变了。

其余人神色各异,颇有一种风云将变的预兆。

慰问三军,许诺在不日验兵,对众人进行嘉奖后,宣成帝大手一扬,打道回朝!

宫里头早就备好美食美酒美宴,欢庆还未彻底结束的佳节,亦是对有功之人的一种祝贺。

沈桐跟在队伍后头,想趁着入城时的间隙,趁机摸到傅临烨身边去,不慎被沈梧看穿他的把戏,一把拧住他的后衣领,向后拉到沈梧跟前。

沈梧轻哼一声,“小弟,你想往哪跑?”

沈桐眨眨眼,转头抬眸望向他大哥,“大哥,你没听到吗,圣上在宫里头设宴了,我当然是跟着去参加宴席了。”

沈梧:“呵,就当你是这样打算的吧。不过听你大哥一句劝,趁现在还没多少人知道,你偷摸溜出沈府,跑去做劳什子伙夫,一路跟到朔州去的蠢事,这段时间少去宫里头晃悠,省得给爹添麻烦。”

松开手指,沈梧好整以暇地轻拍沈桐脑袋,眼神怜爱,“听明白了吗?”

“……”沈桐垮了肩膀,愁眉苦脸地叹口气,“好吧,大哥说的对,那我不去就是了……”

可怜他单身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谈个恋爱,想和对象贴贴咋就这么难呢?

*

喜气不断,从早到晚,直到天色浓黑,气氛高涨的宫宴才有停止的苗头。

进入二月的盛安城已过严冬,虽没了数九寒天的刺骨,但冷意未消,从嘴里呵出来的热气会在唇边凝成白霜。

舒舒坦坦沐浴过后的沈桐,听见侍从传来的消息,说是沈柏庭从宫里回来了,和沈梧在书房里讲话。

他想了想,干脆蹬上鞋,头发随便绑上,出房门,找沈柏庭两人去了。

沈府管家还是照旧守在书房必经之路,一道拱门前,瞧见沈桐深更半夜寻过来的的身影,并未加阻拦,只吩咐下人等会将暖茶多煮一壶后,便将沈桐给送了进去。

书房门未关,彼时沈柏庭与沈梧刚聊的话题方结束,正喝着茶呢,抬眼就看见寻过来的沈桐。

沈梧眉梢微扬,“这般晚了,小弟为何还没睡下?”

“咳咳,”沈桐清下嗓子,双手背在背后,慢腾腾挪到两人身前,“……我许久未归家了,现在回来了心情还有些激动,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顺便来给爹爹认个错。”

“哦?是嘛?”沈梧一脸看乐子的表情,转头去瞧沈柏庭,“爹,您瞧,小弟这是主动来找你认错了呢。”

“哼。”沈柏庭重重地哼了一声,手中茶杯“嗑哒”一下放在桌面,语气凉飕飕地,“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原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啊……”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惹得沈桐更加心虚地低下头,背在身后的手指绞在一起,心里头是七上八下的。

沈柏庭这才说道:“说说看,你错在哪了呀?”

沈桐干巴巴地回答:“爹爹,我真的知错了……我错在不该不听你的安排留在家中,反而偷偷跑去军队,不该不顾你的意愿,执意要去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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