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全家都是反派(54)
作者:路知野
一巴掌将信纸拍在桌面上,傅临烨疾声开口,“即刻回城!回江平——”
作者有话说:
你路爹(坏笑):小傅,你老婆被人抓走啦~~
小傅:!!!(垂死病中惊坐起.jpg)
第43章 朔州行15
被抓
意识恢复清明前, 沈桐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腐烂味。
他被人关到了一间柴房里。
墙角堆了几摞柴禾,已经发潮起了霉斑,伤痕累累的破旧木门, 四角漏风的纸窗户, 中间是瘸了一条腿的木桌子。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朦胧黯淡,快要完全黑下来了。
透过纸窗户破了的边角, 沈桐隐约能看见门外站了两个壮汉,似乎是关押他的人。
他们声音浑厚,正用他没听过的语调聊天。嗓音听起来,有别于北陵国人说话的斯斯文文,清朗如玉珠罗盘。
更像是长久以来历经风霜雨雪,烈日严寒, 最终沉淀而成的厚重韵味。
沈桐直接断定这些人是北方蛮族人。
没想到, 他们自以为是的隐秘跟踪, 最后被发现了。猎物变成了猎手,也不知道魏嘉池那边如何了?
连他都被抓, 沈桐难免有些担忧魏嘉池那边的情况。
此时沈桐双手被束缚在身后, 前胸贴地的被人扔在这间破屋子里,手脚冰冷无力, 又因为吸入大量迷药, 脑袋至今还有些发沉。
他心想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他逃出去, 最好是不会让门口那两人发现……
听不懂的闲聊声顿了顿, 门口两个壮汉异口同声地说了句什么。
这句沈桐倒是听明白了某个字, 他们喊的是:“——王。”
有人来了!——
念头刚刚闪过脑海, 摇摇欲坠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给推开。
来者满脸棕色络腮胡子, 身材高大有力, 灰色似狼一样锋锐的眼眸深凹,鼻骨高而挺,左侧耳鬓用红色丝带扎了个小辫子,浑身充斥着异域的美感。
对方进屋瞧见沈桐醒了过来,唇角扬起不太友好的笑,像是猛兽威胁般露出利齿,用口音浓重的语调说:“睡得还好吗?”
沈桐闭了闭眼,没理会他。
被人故意忽视安蒲也浑然不在意,抬起脚径直就迈进屋子。
他那双腿上的肌肉绷紧,隔着裤子都能看见流畅地肌肉线条,力量感呼之欲出。
随意用脚勾住矮凳拉到沈桐身前,来者岔开双腿就坐了下来,双手手臂搭在膝盖上,仿佛街边混混。
眼神肆意地打量了沈桐一遍,安蒲开口说道:“你是城主府那伙人那边的。”
对方用的是肯定句,轻易猜中了沈桐的身份,而沈桐仍然没应他。
安蒲继续说:“敢独自跟随我的人打探消息,胆量倒是不小。本王记得你们北陵有句话叫‘不知者无畏’,呵,配你很贴切。”
心头微动,沈桐从对方的话中提取到重点——对方说的是“独自”。
那么说明魏嘉池的存在没有被他们发现,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了。
见沈桐还是没有搭理他的样子,安蒲眸色转暗,翻手摸到自己腰间佩刀,缓慢地把那柄刀给抽了出来。
一股重力落在颈间,沈桐被迫伸直脖子,微抬下巴面向来者的方向。
被麻绳绑住的双手腕泛起麻痒刺痛,冷硬的触感就抵在喉间最脆弱的位置上。
沈桐背后生出冷汗,胸腔冒出一股愤怒,但还是不得不忍气吞声、按对方心意睁开了眼眸,与对方对上视线。
安蒲笑了笑,“来说说你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本王能给你个痛快。”
沈桐喉结轻滚,冷冷吐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呵,三缄其口在大多数情况下的确是个好品质。”安蒲笑说,“但一昧如此,其实并不能保证你的性命。
既然你不想说……这样吧,不如你和本王做个交易,只要你告诉我薛兴庆被关在哪里,本王就放你离开如何?
反正他对你们来说,也没什么用了,不是吗?”
在他背后,那两个壮汉听见来者这般说道,下意识动了动手脚,像是想要阻止来者的意图,但又碍于对方身份,什么都不敢做。
沈桐却是蹙起眉头,意料之外对方是为薛兴庆来的,当初他的随口一言,如今竟已成真。
薛兴庆与蛮族真的有勾结。
他警惕地瞪视对方,“你找他做什么。”
安蒲耸耸肩,“一个承诺。”他向后倚靠,后背压在桌面,手肘向后一撑,拿刀的那只手收了回来。
安蒲把刀捏在手里把玩,漫不经心地抛来抛去,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那刀会把手上的肉削掉一块。
“怎么样?这个交易很划算吧?”
沈桐垂下眼睫,快速地思考最佳的解决方案,就目前而言,对方的提议对他来说确实很划算,但据他所知,“薛兴庆被关在了城主府天牢里。”
安蒲停下玩刀,“那个地方我们已经派人找过了,结果是——一无所获。你们北陵人在捉迷藏方面实在很有天分,所以,你们到底把他藏哪了?”
他们的人居然已经渗透进城主府了,还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搜查天牢……沈桐背后的冷汗加了一层。
但薛兴庆没有被关在天牢?王泉又把人关押在了哪里??
……或许这里可以是个突破口。
某个计划浮上心头,沈桐开口说:“要是你们出卖我怎么办?”
安蒲一把端正坐姿,手肘压在大腿上,半俯下身,灰色眼眸认真对上沈桐的,“本王向来言而有信,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人知道,是你告诉了本王答案。”
沈桐沉默,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与犹豫,最终半垂眼帘,小声说:“……好,我告诉你他在哪,但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叫什么,你把我松开,我把地点给你画出来。”
得到想要的结果,安蒲很干脆,半点不担心沈桐会逃跑,直接用手中的刀割开麻绳。
安蒲转头说了两句什么,很快有壮汉送上来纸笔。
他朝沈桐扬了扬下巴,“现在就画。”
“……”
沈桐配合地接过纸笔,一边在脑中思考,要如何才能骗过这伙人,还能拖延时间,让他有机会逃出去。
一边用笔小心缓慢地在纸张上落下痕迹。
画了约莫有一个时辰左右,沈桐停下笔,把一张几欲画满的图纸交给了来者。
上面细密复杂的路线,堪比巧夺天工的机关秘术,令人眼花缭乱。
安蒲狐疑:“这真的是关押薛兴庆的路线图?未免也太繁复了。”
沈桐丝毫不心虚,甚至故意说道:“他可是我朝重犯,当然得严密看押,如果你们不按照我画的路线走,肯定会迷路。”
“……是吗?”尾调拖长,满含着不信任与威胁,安蒲久居高位自带的威圧感,强势地逼迫沈桐,想要他迫使他说实话。
沈桐不卑不亢,“当然。”
静静地看了会沈桐,安蒲将图纸收好,满意地鼓了鼓掌,“很好,等本王将人带出来,你就会获得自由。”
他站起身,右掌突然探向沈桐。
沈桐脸色陡然巨变,双手护住身上关键位置,连连后退,“你想干什么!——”
然而还是能没能阻止对方,探向他腰间的手一把抓住玉坠,向后一拉扯,轻松就把那块玉坠捏在了手中。
手里捏着玉佩,安蒲轻扬嘴角:“呵,放心,本王对小孩没有兴趣。不过是以防万一,要是让本王知道你骗本王……你猜这块玉佩会在哪里被发现?”
沈桐沉默以对。
安蒲轻呵一声,抬脚往外走。
沈桐:“等等!”
安蒲步伐顿住,回头看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我想说,就算是俘虏也有吃饭的权利吧?”沈桐一脸理直气壮,“我饿了。”
安蒲睨他一眼,走了出去。
估计有半个时辰左右,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手中握着两个馒头,另一只手拎这水壶进入柴房,把东西搁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