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全家都是反派(17)

作者:路知野


电光火石间,傅兴瑞因先前愤怒而饱胀的气势,被不知名的针轻轻扎了一下。

并“咻”地一声迅速干瘪下来。

傅兴瑞一扯嘴角,梗着喉咙问:“有、有事?”

作者有话说:

傅兴瑞(怂):这人肯定又在憋什么坏水

第14章 皇子所6

手把手

傅临烨勾唇轻笑,笑意不达眼底。

“五弟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什么忘了什么?”傅兴瑞疑惑不解,眉尖蹙起,凝神细思傅临烨话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傅临烨也不提醒,就这么神情漠然的看傅兴瑞绞尽脑汁地回忆。

死活想不来自己到底忘记什么,傅兴瑞又怕傅临烨给自己下套,不由得谨慎开口:“有什么话不如直说,何必在这试探。”

“唉……”傅临烨长叹一声,“本皇子以为昨日说过的话,五弟都好好记在心上呢。”

他眼神讥诮,张嘴缓慢做出几个口型。

傅兴瑞起初还没反应过来,怔愣一瞬,继而在脑子里把傅临烨做出的口型,与几个字一一对应上。

顿时辨别出傅临烨说的是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胀红,再又红转青。

尴尬与羞愤令他额角上青筋直跳,险些坐不住,牙齿咬到牙根都有些发痛,才不情不愿地张开嘴。

“四、四哥……”

昨日嚣张的骂傅临烨杂种,今日就打肿脸,低声下气叫人四哥。

傅兴瑞心里有气却不敢发作,不仅是因为此时太子在场,更担心对方会不会把他目无长辈的事捅到父皇那里去。

届时一顿罚肯定是免不了的。

只能认怂。

对傅兴瑞垂在身侧,捏的手指发白的拳头视若无睹,傅临烨漫不经心地说:“不错,看来五弟还是有好好把为兄说的话记住,为兄甚慰,以后可别再忘了。”

傅兴瑞闷声“嗯”了一下。

这一顿操作看得沈桐叹为观止,对傅临烨的腹黑程度有了更新的认识。

趁着落座时,沈桐抓住时机刷好感度。

他凑到傅临烨耳边小声说:“殿下,你放心,除了爹、大姐和二哥,我最尊敬的人就是你啦。”

闻声,傅临烨缓下眉眼,低声应道:“嗯,我知道了。”

古人上课多少有些晦涩与枯燥,开口闭口都是文绉绉的语气与措辞,幸好沈桐语文水平不差,用心去听,也还是能听明白说的是什么。

再深一点就不行了,需要回去翻书查阅才能理解透。

因此,每逢听到难以理解的点,沈桐便会拿起毛笔在纸张上做好记录,准备课后在慢慢请教。

刘太傅是一名年过五十,不苟言笑,身上书卷气息相当浓郁的小老头。

他头发几乎全白,下巴还蓄有一小撮白胡须,讲课时会一脸严肃地把左手背在背后,右手则时而抬起捻胡,时而会摊开比划。

有关四皇子傅临烨招伴读的事他多少听说过。

只是看到是沈桐后,足足愣了好半会,还是太子提醒他,他方才回过神,一如往常般开始给诸位皇子上课。

不过对于刘太傅来说,今日这课,他走神的次数有点多了。

一会想到盛安城中流传的有关沈桐种种劣迹,一会又想到其父沈柏庭在朝中,可只手遮天的权势。

再想到凭借沈桐的身份竟会给傅临烨当伴读。

再看对方专注听课,认真提笔记下笔记的样子。

心说谣言终究还是谣言,误人不浅。其子也不肖父,还有教导他,将其引上正道的可能。

微定心神,刘太傅缓步走到沈桐身侧,低头去看沈桐在记些什么,不料猝然就受到冲击。

“……你这字——”

这都写的是什么玩意???

停下笔,沈桐抬头对上刘太傅拧巴的一张老脸:“嗯?太傅大人,我这字有什么问题吗?”

沈桐上一次写毛笔字还是上小学时,在学校给安排的兴趣班里写过。

那会儿老师还整了个毛笔字小竞赛,获得班里前十名的小同学,都可以获得“小小书法家”的小奖章。

沈桐年年都在前十名,家里的奖章摆满一抽屉。

时隔多年,毛笔字老师教过的重点沈桐都还记得,除了手生,他现在写下的毛笔字各个还挺规整的。

也不丑啊?

沈桐对着他写下字的白纸,反复欣赏也没挑出哪里写错或者写丑了。

刘太傅微微沉凝,伸出手指点在他写的某个字上,问:“这个字念什么?”

沈桐:“这个字念虞。”

“这个呢?”

沈桐:“念薮。”

“这个?”

沈桐:“利。”

“……”刘太傅停下动作,右手捻住下巴上的白须,一板一眼的说:“老夫刚刚的确才讲了‘虞山林薮泽之利’,但只说其意,未曾逐字拆解详解,是老夫的错。”

沈桐听得懵逼:“刘太傅是什么意思,您哪里错了?”莫非之前他给皇子们讲课都是一个字一个字拆开的讲?

刘太傅说:“是老夫的错,否则沈三公子也不至于错字连连。”

“啊?我也没写错字啊?”沈桐挠挠头,一目十行地扫过笔记,硬是没发现哪里写错字,干脆侧身去看傅临烨记得笔记。

只见傅临烨字迹清晰,笔锋锐利,流畅漂亮中亦有自己的风骨。

再对比一下他写的东西,沈桐:“……”

坏了,他就说怎么刘太傅老说他写错字了,原来他写的是简体字啊!

华国人穿书自带天赋,认起繁体字来不费什么劲,但对于书中的古人来说,他所写的简笔字,更像是有其意,但字形却是错的。

沈桐赶紧将错揽到自己身上:“抱歉太傅,这是我的疏忽,为了图省事,才把字给简化下来写,并不是故意把字给写错了的。”

刘太傅表情顿时一肃:“无论是做学问还是写字,都不可贪图一时轻省。否则次次如此,到最后反而会害了你自己。”

沈桐坐姿乖巧,“学生明白。”

见他态度端正,刘太傅便不再多说,只让沈桐之后的笔记不要写简化字,课后还多了个抄写课文的作业。

课程还在继续,沈桐无奈低叹。

让他写繁体字没问题,关键是这样写起来不仅笔记速度慢,有些繁体字他还得想一想,看一眼书,才知道该怎么写,这多耽搁时间呀。

但又别无他法,沈桐只得慢腾腾地写,笔记也从流畅地一行行字,变成断断续续的词语。

堂上刘太傅正讲到“……北伐山戎,为燕辟地……”

沈桐写着写着,突然卡在“辟”字上。

这个字的繁体字是怎么写来着?

“你怎么了?”傅临烨瞧见沈桐一张小脸皱成一团,那如临大敌的模样,看得他眉尖也是跟着微蹙,旋即侧头低声询问他。

沈桐轻晃脑袋,小声回他:“殿下我没事,我只是一时忘记辟字怎么写了而已。”

“这样啊……”

傅临烨舒展眉头,伸出左手轻轻握住沈桐的右手。

温热的手心紧贴在沈桐手背上,掌心中还有覆一层薄茧,触感并不粗糙,反而让沈桐的手背无端生出几分痒意。

手指如梅骨般骨节分明,指甲饱满圆润,修剪整齐,仿佛由一块上好的暖玉雕琢而成。

他一点点的将手指嵌入沈桐的指缝中,直至严丝缝合,把沈桐的手完全包裹住。

傅临烨说:“手放松,不要把笔捏的这么紧,看清我落笔的顺序,来。”

笔尖随着他的动作落在纸张上,一横,一竖,提笔,细细的勾勒,字迹似行云流水般流畅,不消片刻,完整的“辟”字跃然而出。

傅临烨停下笔,一双好看的星眸认真看着沈桐。

“看清楚字怎么写的了吗?”

沈桐的耳根通红,干巴巴地开口:“记、记住了。”

实际上他从傅临烨握住他的手时起,脑海里就一片空白,什么也没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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