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读心后宠冠六宫(2)

作者:风过水无痕


庄姑姑只能又端下去。

不过这回没再留,将其分给了几个小太监小宫女。

因为再留的话,就坏掉了。

刚一返回起居室,就听安小主问道:“这宫里是哪位娘娘管着宫务啊?”

皇后早逝的事儿傅安和脑子里有印象,但皇后殁了后哪位妃嫔得到了“摄六宫诸事”的大权她就不清楚了。

不过这丫也忒抠门了些,点心跟水果三日吃一回,还得二选一,选了点心就得放弃水果,反之亦然;肉更是五日才能吃一回,份量还少得惊人,不够她塞牙缝的。

想节约开支在皇帝跟前卖好她能理解,但能缩减开支的方面那么多,干吗非要克扣吃食?

回头若是被皇帝翻牌子侍寝,她高低得告上一状不可!

庄姑姑低垂下头,掩下一脸的一言难尽,心里愈发确信自家主子怕是真的烧坏脑子了。

她斟酌着回答道:“起先是先皇后娘娘在管,但因先皇后娘娘替自己操办的二十岁寿宴过于奢靡,皇上便收回了她的权柄,将其交给乾清宫的叶姑姑管着,他自己总览。”

傅安和:“……”

这话槽点太多,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

无语片刻后,她才张口问道:“寿宴过于奢靡?那你给我说说,是如何奢靡的?”

傅家是书香门第,她祖父傅庭洲更是出了名的清廉,她记忆里傅家在吃穿用度上十分节俭,正好让她听听古代贵妇的奢靡生活是怎样的。

庄姑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挣扎了好一会子后,才豁出去般答道:“先皇后娘娘瞒着皇上,置办了三桌寿宴,分别宴请了韩家女眷、几位大长公主跟长公主等内命妇以及内阁几位阁老的家眷。”

怕傅安和不明白,她忙又补了一句:“韩家就是先皇后娘家。”

傅安和:“……”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她简直不知该说啥好了。

堂堂大周朝皇后,二十岁整寿,置办三桌寿宴宴请娘家人、姑母小姑子以及显赫臣子家眷,这叫奢靡?

甚至还因为这丢掉了“摄六宫诸事”的权柄。

感情这抠门的葛朗台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上——穆九黎。

若抠门的是哪个高位妃嫔,甚至是皇太后,她都能想法子,大不了就去参与宫斗呗。

但偏偏抠门的是皇帝!

弄死他可以,但别的皇子上位,且皇子年纪都偏小的前提下,人家母妃垂帘听政,她能有好日子过?

若自己垂帘听政的话,就得先生个皇子,这皇子还得能顺利活到五岁上皇室玉牒,少说也要五六年。

也就是说,五六年的时间里,她都只能五日吃一次肉。

这她忍不了。

这破烂皇宫谁爱待谁待吧,她要跑路!

反正她随身空间里囤了十几亿的物资,不缺钱不缺防身武/器,去经济相对发达的江南逍遥快活不好吗?

不过古代对后妃束缚极严,后妃自杀都不行,因为这会让皇室蒙羞,家人也会因此获罪,更何况是当逃妃?

只怕她前脚刚跑,后脚傅家就被满门抄斩了。

占了人家原主的身体,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姊妹的先不提,但如何也不能只图自己畅快而连累人家全家吧?

所以她得好好谋划下,制造个假死的现场,这样自己能跑掉,傅家人也不会受牵连。

不过这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得慢慢筹谋,静待机会。

眼下最要紧的是,她得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她先叫人抬热水来,沐浴了一番,然后将立春等人往外赶:“下去吧,我要歇息了,今儿不用你们值夜。”

立春忙道:“小主身子才刚好些,还是让奴婢在脚踏上打地铺吧,这样您夜里有甚不舒坦的话,奴婢也能立刻知晓。”

傅安和果断摆手:“不必了,我身子已经康复了,你们在这里值夜,我反而更睡不好。”

前几日她就盘算着夜里将人打发出去,然后从储物空间里取吃食出来打牙祭,结果立春跟庄姑姑以她尚未病愈为由,死活不同意。

今儿她是如何都要如愿以偿的!

庄姑姑见状,拉了立春一把,笑道:“小主既然如此说,那奴婢们就到外头值夜吧,您夜里有甚事儿,拉铃便可。”

傅安和点头:“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候人一出去,她立刻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份鱼香肉丝、一份红烧肉以及一份白米饭,然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三日了,她总算能吃上肉了。

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

乾清宫东次间里,熹宁帝穆九黎正在翻阅一本孤本,叶姑姑走进来。

虽然她已经极力放轻脚步,但还是引起了穆九黎的注意。

叶姑姑讪笑了一下,随即禀报道:“安贵人嫌饭菜不合自己脾胃,掀了饭桌,饭菜全洒地上了,您看,要不要叫御膳房重新做一份给她送去?”

启祥宫主位住着静妃,西配殿还住着个李贵人,掀桌这样大的动静,两殿的主子可能听不到,但宫人不可能听不到。

耳报神很快就将事情报到了叶姑姑这里。

“安贵人?”穆九黎挑了挑眉。

他有些意外,安贵人是傅庭洲的孙女,傅庭洲这人向来循规蹈矩,为官又十分清廉,吏治上也很有些才干,很得他看重。

所以选秀时自己不但留了他孙女的牌子,还给赐了个“安”的封号。

安贫乐道的“安”。

她入宫后倒也没叫他失望,行事小心谨慎,不争不抢,对待下人也和善。

这会子怎地做出如此无礼之事?

叶姑姑素日对傅安和观感还不错,帮着解释了一句:“前些日子她大病一场,险些丢了性命,这会子身子怕是还未完全康复,嘴巴刁些也在情理之中。”

穆九黎将孤本合上,“啪”地放到案桌上,哼道:“大病初愈就可以掀桌浪费粮食了?若其他妃嫔也如她这般,那宫里一年得浪费多少粮食?”

叶姑姑张了张嘴,但想到隆昌帝的荒唐、先皇的不容易以及皇上身上背负的债务,又闭上了嘴。

穆九黎斩钉截铁道:“不必重新送,敢掀桌,那就让她饿着,饿一饿正好长记性。”

叶姑姑福身行礼:“是。”

第02章

傅安和宣称康复后,夜里立春跟庄姑姑不再执意在她床边脚踏上值夜,她总算实现了偷吃自由。

偷偷摸摸了十来日后,她觉得这也不是个办法,半夜吃东西会发胖,这倒罢了,关键是不健康。

而且宫人们许多都是前后伺候过好几任主子的老油条,一时半会兴许发现不了异样,但天长日久的,肯定能察觉出端倪。

所以跑路还是势在必行。

她本以为要等待很久才能寻到机会,毕竟皇宫守卫森严,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菜市场。

没想到很快就迎来了转机。

一年一度的秋弥快到了,秋弥的地点是木兰围场。

木兰围场位于河北承德,有草原,有湖泊,有森林,甚至还有大峡谷,可谓地形十分复杂,简直没有比这儿更适合跑路的地儿了!

按照历年秋弥的规矩,皇帝会带皇太后、得宠的妃嫔以及受器重的大臣及其家眷一同前往。

傅安和近来借口身子还需调养,让叶姑姑撤掉了侍寝的绿头牌,加上原主本就不算得宠,皇帝要带妃嫔去秋弥,多半不会想到自己。

就算想到自己,也会被叶姑姑告知自己大病未愈不宜长途奔波……

于是她连忙打发庄姑姑去传话,告知叶姑姑自己已经彻底痊愈,可以将绿头牌挂上去了。

叶姑姑倒是个好说话的,当晚就将她的绿头牌挂了上去。

然而直到快启程了,皇帝也没招她侍寝。

若是错过此次机会,她又想不到其他更好办法的话,就只能多等待一年,明年秋弥再说……

但傅安和显然没耐心等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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