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读心后宠冠六宫(118)
作者:风过水无痕
傅安和就这么顺顺利利地回到了景仁宫。
然后傅安和拿了两包西洋参给立春,让她交给丁福,让丁福去慈宁宫走一趟。
丁福喜滋滋地走了,这种送东西的活计,他十分乐意干,因为必定能得到打赏。
傅安和笑着摇了摇头:“得亏方才没带他一块儿去永寿宫,不然才刚折腾着回来,又折返回西六宫,不得把他冻僵?”
然而丁福没冻僵,穆九黎却差点冻僵。
他大踏步走进来,边脱鹤氅边吩咐道:“再燃几个熏笼,朕快要冻死了。”
傅安和忙上前接过鹤氅,反手递给立春,吩咐道:“去沏碗热茶来。”
怕其他宫人没听到穆九黎的吩咐,又忙吩咐谷雨:“去搬两个熏笼来,用红罗炭。”
傅安和伸手握了下穆九黎的爪子,顿时被冰的一哆嗦,她“嘶”地倒抽了口凉气:“手怎地如此冰?”
暖阁里温度极高,穆九黎舒服地长舒了口气,仿佛整个人都活过来一般。
他叹气道:“今儿是父皇的冥寿,朕去太庙祭拜他去了。”
太庙位于紫禁城东北侧,离得倒不算远,但奈何紫禁城跟太庙都极宽广,路上还有积雪挡道,行进起来十分艰难。
天气晴好时一个时辰就能走完的流程,今儿却足足花了两个时辰,好悬没把他冻僵。
原来如此。
先皇跟他竟然都是腊月的寿辰,倒也是巧了。
立春很快端了热茶上来,傅安和放到炕桌上,掀开碗盖晾着,然后将自己的手炉塞他手里。
故意作嫌弃状:“快暖暖手,手凉得跟块冰块似的,差点没被我的手冰掉。”
穆九黎往她跟前凑了凑,小声道:“得亏你递手炉快,否则朕就伸到你衣裳里,贴到你身前取暖。”
傅安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双手环抱住自己,哼笑道:“您就做梦吧,我是不会让您得逞的!”
穆九黎也没真打算这么干,女子受不得凉,他哪敢冰她身前的重要部位?
他边用手炉暖手,边随口问道:“爱妃今儿做了些什么?”
外头天寒地冻的,路面也不好走,想必她也只能窝在景仁宫,看她的“西洋话本子”打发时间。
傅安和叹气道:“今儿臣妾简直太忙了。
原本准备去探望小产的宁嫔姐姐跟断腿的庄妃娘娘来着,临出门时又接到太后娘娘的懿旨,说不许妃嫔们打扰宁姐姐养病……
臣妾只好取消前往长春宫的打算,只去永寿宫探望了下庄妃娘娘。
回来后臣妾想着宁姐姐遭此大难,身子骨元气大伤,臣妾这里恰好有些补身子用的西洋参,给了庄妃娘娘一包,总不好不给她吧?
若被她知道,还以为臣妾对她有甚偏见呢,
当然,这样补身子的好东西,臣妾自然也不会忘了孝敬太后娘娘。
所以便让丁福将两包西洋参送去了慈宁宫。
忙活到现在,臣妾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呢。”
穆九黎立时将炕桌上的茶盏端起来,递到她面前,笑眯眯道:“爱妃辛苦了,喝口茶润润嗓子。”
傅安和白他一眼:“我要喝自然会叫人倒,您留着自己喝吧。”
穆九黎将手收回来,送到唇边啜饮了一口,顿时肚腹内暖和了不少。
他小口小口地啜饮了大半碗,这才将盖碗放回炕桌上。
然后抿唇笑道:“爱妃孝敬母后的心,朕都晓得,也都记在心里。”
傅安和傲娇道:“我尽我的本份罢了,倒也没指望您能记在心里。”
“朕都记得呢。”穆九黎甩了甩自己脚上的鹿皮靴,一脸庆幸地说道:“太庙那里宫人少,只清出了一条主道,其他地儿无暇顾及。
得亏有你这双鹿皮靴,否则朕今儿在太庙踩雪个把时辰,脚趾头只怕都能冻掉。”
傅安和得意地扬了扬嘴角。
既然是拿出来送他这个皇帝的,傅安和自然不能拿双便宜货出来糊弄,选的是以质量过硬闻名的品牌。
这皮靴不但外头防水,里头还加了绒,做到了防水跟保暖兼顾,她前前世去北方看雪时穿的就是这个品牌的皮靴。
她笑嘻嘻道:“若是不好穿的话,我也不会送给皇上您呀。”
穆九黎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然后毫不意外地换来傅安和一记狠瞪。
“呵呵……”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傅安和恨得牙痒痒,这家伙太手贱了,而且他还不是一直手贱,就专挑自己梳美/美发型的时候手贱。
搞得自己美不了半日就变成鸡窝头,最后只能散开,在脑后随便挽个攥儿糊弄事。
简直跟个没长大的小学生一样幼稚,但凡有初中生心智成熟,都干不出来扯女孩发辫的事情。
她不开心,就决定哪壶不开提哪壶,戳他心窝子:“您就不问问宁姐姐身子如何了?”
穆九黎脸色顿时沉下来,冷冷道:“她有太医诊治着,有宫人照料着,还有母后看顾着,朕问不问有甚关系?”
话虽如此,他回宫后,就立时去了趟长春宫瞧宁嫔。
结果被宁嫔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她竟然借自己小产卖惨,哭哭啼啼地求自己答应以后再给她个孩子。
且不说孩子这种事情,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即便自己日日翻她的牌子,该怀不上还是怀不上。
更何况,他压根就没打算再翻她的牌子。
她这样的脑子跟性子,根本不适合当母亲,已经有一个倒霉孩子被她霍霍掉了,再给她一个,让她再霍霍?
况且她还没生下个皇子呢,就比傅安和还能作妖,真要让她生下个皇子来,还不知要作成甚样呢。
到时就看她天天找傅安和茬,傅安和又不是肯吃亏的,他夹在中间,再将母后扯进来,只怕是没一天安生日子过了。
他怎可能让自己跟傅安和落到那样的境地里?
是嫌现在的好日子过得太舒服了?非要给自己找点糟心事才成?
所以他不但没应承下来,还勃然大怒,拂袖而去。
傅安和撇撇嘴。
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但人家可是他嫡亲的表妹,看在江太后份上,只怕他都不能如此冷血。
所以……
傅安和朝明间的方向扬声问道:“赵河赵公公,皇上一回宫就直奔景仁宫,还是先去了其他地儿?”
赵河张口就要扯谎,然后就听里头安嫔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赵公公可要掂量着说话,若是敢蒙骗本宫,本宫可就要跟你算算当年只收傅家银两却不办事的旧账了。”
赵河一凛,果断选择将皇上给卖了:“启禀安嫔娘娘,皇上回宫后先去了趟长春宫,然后才来的您这。”
卖皇上,皇上看在自己师父赵寅的份上,总不至于处罚自己太过。
但若是咬死不交代,安嫔打发人出去查问一番,想必也能查问明白。
但如此一来,自己可就得罪她两回了。
人家可是宠妃,皇上对她如何纵容,再没有比他们师徒两个更清楚的了。
就安嫔那些子手段,想失宠只怕也难。
她要是发狠整治自己,皇上肯定由着她的性子,到时自己师父也很难保得住自己。
他最近读了不少书,所以知道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可以说是相害相权取其轻。
自己也是没法子,相信皇上一定会体谅自己的!
然后就被穆九黎咬牙切齿地骂了个狗血淋头:“赵河你个狗奴才,嘴巴没把门的是吧?
甚都往外秃噜,合该给你嘴巴上上两把锁,钥匙一把丢到岭南,一把扔到长白山。”
赵河“扑通”一声跪下,夸张地哀嚎道:“皇上饶命啊,奴才错了,奴才也不知怎地就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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