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逃脱乙女游戏(75)
作者:琪风
听到最后这句话,白千雪眼底微微浮现了一丝怒意,道:“钟师兄,你不满我所言,何必提及我师尊?而且,作为晚辈弟子,直呼前辈其名,不失礼吗?”
钟不念视线穿过他,望向台上,除了刚刚唱戏的女子外,又走上来一名穿着戏服的男子,二人正合演一出戏。
钟不念忽道:“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随摘星阁的那些人,去莽苍山吗?你若去了,便会明白,将来整个武林,谁是号令众派的人,区区一个封含清……”
说到这里,他又轻笑一声,没有继续讲下去,而白千雪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南宫不念听得不禁暗暗吐槽:敢情这位没有变成魔教头子的时候,思想品德就大大地有问题啊。
前番为了杀妖兽,坐视那小姑娘的母亲被妖兽活生生咬死。听他们两人适才的对话,钟不念对付魔教中人也是极端心狠手辣。摘星阁就算此时比不上莽苍山派,好歹也是正道一大派门,摘星阁的掌门,算起来是他的前辈,他竟然丝毫没有将其放在眼里。明明身处正派,这种冷漠高傲自负又拽上天的性格,不知是怎么养成的?
他现在口口声声除恶务尽,之后竟成了魔教教主,这剧情也太脑残了,求钟不念和魔教众弟子的心理阴影面积!
南宫不念正在疯狂吐槽,忽然听到白千雪开口了:“钟师兄少年英才,武功无人能敌,斩杀魔将妖兽数不胜数。莽苍山正在举行盛会,名为表彰各派的杰出弟子,可是独领风骚的,就只有钟师兄一人,这些不需要你提醒,在下自然明白。”
这是南宫不念第二次听到关于莽苍山的表彰大会的事了,按白千雪所说,那表彰大会是现在进行时,而且会上要重点表扬钟不念,但是钟不念此时却在这小小的观宝镇内。这么重要的场合,白千雪不在尚可理解,可能这个时候他年纪轻,排名不太靠前,但是钟不念这个备受瞩目要登台领奖的人不到场,这不是放正道众派的鸽子吗?
是他性格太过倨傲吗?还是说他到这观宝镇的笙歌楼来,有什么更重要的事?
南宫不念正在暗自思索,忽然见到面前的白千雪朝他拱了拱手,继续说道:“但是,即便你再风光无限,道不同,不相为谋。”
钟不念道:“哈哈,随便你。不过,你到这里来,也是听说了‘浮生镜妖’的消息吧?”
白千雪道:“这与你无关。”
钟不念道:“念在同属正派,提醒你一句,那镜妖很危险,凭你的能力,恐怕不是他的对手,早些回去吧,不要枉送了性命。”
第59章 浮生镜妖
白千雪道:“不劳费心。”说完便走到了一侧另外一张桌子前的空位上坐了,与钟不念隔开了一段距离。
南宫不念心里尤为担忧:钟不念啊钟不念,你拽什么呢!居然敢对热门对象排行榜第一名的白千雪指手画脚,别看他现在年纪小,日后可是坐拥千万粉丝的游戏金主呢!简直BIG胆!人家的粉丝一生气,系统又没节操,强行让你先行下线狗带了怎么办?!
他为钟不念操碎了心,但对方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更别提这些吐槽的话了。钟不念瞥了眼白千雪,嘴角微弯,满不在意地轻笑一声,继而脚下轻轻朝地板上点去,整个人便向前跃出了一丈多高,落在笙歌楼正中的圆台上。
这圆台上原本有一男一女正在唱戏,忽然见他从天而降,皆是不明所以,停了下来。而台下的宾客也同样如此,个个面露疑惑之色,目光都齐刷刷地注视着他,不知这究竟是这出戏的一环,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台上那女伶人压低了声音,问道:“公子,这是何意?”
闻言,钟不念回过头,瞥了这女伶人一眼,她面颊上施了一层浓重的粉墨,看不出实际的年龄,但听声音,略带着几分稚气,比他想象中还要小些。
钟不念又转回头,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朗声道:“此处有妖邪出没,诸位请速速离去。”
台下众宾客都是一愣,不知他所言是虚是实,但见他一身风姿似是不凡,又不像是信口雌黄之人,有人便问道:“妖邪?妖邪在哪里?这戏唱得好好的,没见到有什么妖邪啊?”这人问他旁边的人,“你们谁见到妖邪了吗?”
众宾客都是纷纷摇头,人群中不时有声音道:“搞错了吧?这个人是谁啊?掌柜呢?咱们都是客人,这酒未饮完,戏未听完,哪有赶人走的道理?”
那几个伙计见场面不妙,早有人去寻笙歌楼掌柜了,这时,那掌柜方姗姗来迟,一到场便含笑道:“敢问这位侠士高姓大名,怎地说这笙歌楼里有妖邪之物呢?可骇煞了时雨。”
此时,笙歌楼的掌柜还并非是全求通和药霸天二人,而是面前这名叫做时雨的女子,但她却有一点和全求通极为相似,就是衣着穿戴都是华丽无比。这女子年岁三十上下,穿红着绿,衣襟上的花纹镶嵌着的金线闪闪发光,颈部还佩戴着一个圆润的银色璎珞项圈,整个人珠光宝气。
钟不念两指之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符箓,以朱砂在黄纸上写就,他伸出手臂,将符箓面向众人。时雨却是不懂,笑道:“侠士,这符箓有什么奇怪的吗?小女子不懂道教术法,不解何意啊。”
话音刚落,时雨忽然一惊,她面前的这张符箓上的朱砂,竟然像是活过来一样,渐渐扩散到整张符纸,不到须臾,那符纸便变得血红!
钟不念刚要开口,有人却抢在他之前,冷声说道:“此符箓可感应妖气,妖气越重,符纸的颜色就越深,像现在这般,就说明这只妖物已然在笙歌楼内了,而且,还是个很棘手的妖物。”
出言这人就坐在台下,此时,众人的目光从钟不念的身上转向他,只见这人年近四旬,面容冷峻,着了一身黑衫,一手拿着一面八卦镜,另一手正端着酒杯浅浅啜了一口。
钟不念看向他,问道:“阁下也是江湖中人?”
那人自顾自饮酒,默然不语,一时气氛有些尴尬。这张陌生的脸,南宫不念也未曾见过,他暗暗想道:不知是哪路神仙,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这位性子傲娇的钟不念?
时雨反应过来黑衫人话中的意思,面色微变,有些惊慌道:“什么?!妖物此时就在这里?!”
钟不念点了点头,朝台下众宾客道:“此妖物唤作‘浮生镜妖’,是由一面有灵性的古镜修炼而成。凡是照过这面镜子的人,都会被吸入镜中世界,无法逃脱,然后,镜妖会变做那人的模样鸠占鹊巢,夺走他/她的财富、权力、爱人……直到镜妖觉得厌烦了,再去寻找另外的目标,但是,被他吸进镜中世界的人,却永远无法再回来了。”
“在下莽苍山派弟子钟不念,此前一直在追缉此妖物,但镜妖狡猾异常,数次被它逃脱,前几日得到消息,这次,镜妖的目标就是——笙歌楼。”
听完他这番话,时雨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而台下原本还像是听书般听他漫谈这妖物之能的宾客们,尽皆面色变幻,连忙慌张地起身往外跑,也不去在意那没饮完的酒,没听完的戏了。
亮如白昼的三层楼阁,由人声熙攘变得霎时寂静起来,钟不念又看了一眼他夹在手指间的符箓,仍然是一片血色。他道:“看来,镜妖不在适才离开的宾客之中,它仍然留在笙歌楼内。”
一炷香过后,就连笙歌楼的伙计们也纷纷收拾行囊离开避难,偌大的一楼大堂内,此时只剩下了七个人,分别是:钟不念、白千雪、黑衫人、掌柜时雨、适才台上那男女二伶人以及戏班班主——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翁。
钟不念扫视着其余六人,眼眸一转,对最后那三人道:“你们难道不走吗?”
南宫不念也明白他为何会有此疑问,现在,镜妖已然到了笙歌楼,情况万分危急。白千雪及那神秘的黑衫人不必说,都是江湖中人,而且这次至此也是为了捉那浮生镜妖;时雨是笙歌楼的掌柜,家业都在此处。这三人自然不会想离开,但戏班班主及那两个伶人,本就是来笙歌楼演上几出戏而已,如今出了这种事,为何还要冒险留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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