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逃脱乙女游戏(201)
作者:琪风
他心里更乱,便不再看了。
白千雪始终未离开,南宫不念每日忍不住偷偷去看,都能看到白千雪孤零零地站在那棵树下,似是在站岗一般。他不去过问,楚临和蝶骨兰怕他生气,也没再对他提起白千雪。
为了种出能在雪地里生长的毒草,蝶骨兰在茅屋前开辟了一片荒地,她嫌叫丧鬼干活慢,便让他去问白千雪能不能帮忙。白千雪当即应允,随他去了,不过半日,就将那片地开垦完毕。蝶骨兰尤为开心,背着南宫不念,将灶房整理出来,给白千雪住。
夜里白千雪便回灶房睡,南宫不念见不到人,以为他终于走了,心头却没来由地失落。第二天早上,蝶骨兰除了照常给他三大碗药,还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
南宫不念怔了怔,看着那碗粥,只觉似曾相识,疑惑地看向蝶骨兰。魔教中人倒不是习惯辟谷,而是不通厨艺,他自从穿进这游戏来,总共也没吃过几顿饭,就算伤得要死也没有这种待遇。
蝶骨兰道:“教主,这是……嗯……你快吃吧。”说着好似担心南宫不念问她什么,连忙离开了。
南宫不念用瓷匙舀了一口,送到唇边,热气自胃腹蔓延,人也觉得舒服了些。他心念一转,踌躇着走到窗前,偷偷看去,微微吃惊。白千雪居然没有离开,还如往日般站在那棵树下。
南宫不念回眸,看向桌上那碗白粥,转身坐了回去,细嚼慢咽,那碗粥渐渐现了碗底。
第160章 一夜风雪
南宫不念喝了这碗粥后,午时桌上又多了数道小菜。他扫了一眼,明白是谁做的,心里便开始别扭。一碗粥尚可,这一顿要是吃了,白千雪岂不是要将他一日三餐都包揽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天天吃人家做的东西,再无视人家,任他在自己屋前站岗,便好似底气不足了,免不得要答应他一些事。
南宫不念将身子转了过去,挥手道:“拿走。”
蝶骨兰道:“教主,你不吃吗?看起来好像挺好吃的。”
叫丧鬼口水都要滴到地上了:“闻起来好像也挺好吃的。”
南宫不念道:“没胃口,你们吃吧。不管是谁做的,都不必端到我房里来了。”
蝶骨兰蒙然点了点头:“是。但教主早时不是还很有胃口吗?”
南宫不念道:“现在没有了,以后也不会有。”
到了晚上,蝶骨兰又端来一盘精巧软糯的点心,南宫不念一见,便道:“出去。我只喝药,别的什么都不吃。告诉他,别白费力气了。”
蝶骨兰脚刚迈进门一步,见他面色冷淡,略带愠怒,只得退了出去。
待她离开,南宫不念闷闷坐了半晌,听到外面寒风呼号,似有雪落之音。他怔了怔,起身朝窗外望去,茫茫天地间已是一片纯白,白影隐于其中,几与风雪相融,唯有长发如墨飞扬。
南宫不念坐立不安,踱回床前,俯身掀开榻上锦褥。木床上刻着数个图案,是鬼面郎君所设的机关,可以随意改动,如同密码锁一般。他依顺序按下,木板倏地自动滑开,里面正是醉雪刀与收魂伞剑。
他将收魂伞取出,又阖上机关,走到门前却微微顿足,心头犹豫。迟滞片刻后,还是推开了门,撑开白伞,走向风雪中那道白影。
他走得近些,看到白千雪鼻尖泛红,发梢和肩头落了一层雪花,未曾掸去。白千雪身躯滞了滞,连忙朝他走了过去,看向他的目光微微发颤。
南宫不念知晓自己现在是怎样一副形容,数日来伤势愈重,他面色苍白,无一丝血色,宛若鬼魅。身形消瘦许多,整个人走在风雪中,颤颤巍巍,像一只随时会被刮走的风筝。
白千雪止不住扶向他的手臂,南宫不念冷冷扫了一眼,他又慌张地放开,担忧道:“南宫,你快回去,外面冷……”
南宫不念听他这般关切,不知为何,反而心生怨气,道:“你在这里是想做什么?要等着看我死吗?”
白千雪身躯不可觉察地抖了抖,道:“你不会有事的,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南宫不念道:“死便死好了,我不需要你相帮。”
白千雪顿了顿,声音从喉间低沉地涌出:“南宫,你这么说,好比要杀了我。”
南宫不念不语。白千雪道:“我不是来帮你的,是来求你的。你的伤因我而起,求你让我治好你……”
白千雪的语气放低到极点,南宫不念却不愿再听,冷冷道:“白少侠,我也求你,求你别再说了,求你让我自生自灭,求你快离开这儿吧。”
白千雪摇了摇头:“对不起,南宫。待你无恙,我会走的。”
南宫不念轻笑道:“好,好……我不会给你醉雪刀和秘籍的,你愿意留在这儿,就随你。你等不到看我无恙,只能等着给我祭一炷香。”
他抬起手,将收魂伞塞到白千雪手里:“白少侠,你别冻死在这儿,不然连一炷香你都点不成了,记得多烧一些纸钱给我,我提前谢过了。”
白千雪感觉心脏像被剜了一刀般,害怕一语成谶,道:“南宫……别再这样说了。”
南宫不念道:“好,不说了。”他便什么都不说了,转身往回走,雪花飘向黑衣领口,冰凉感让他打了个寒颤。白千雪忙追上来,用收魂伞遮住他头顶。一路送他回到茅屋,南宫不念头也没回,“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白千雪默默举着伞,对着那扇门,静立在风雪中。
第二日,蝶骨兰将收魂伞还回南宫不念,一手托着木托盘,四大碗药摆在当中。那药苦涩异常,南宫不念见多了一碗,问道:“怎么又加了一碗?”
蝶骨兰撤出一碗,道:“没加,这碗是给白……”说着想起他一听白千雪的名字就生气,又止住,“给别人的,我一起端过来了,这就去送。”
南宫不念正要喝药,闻言一顿,问道:“他怎么了?”
蝶骨兰见他面色平静,趁机道:“白少侠昨夜受了风寒。”
南宫不念道:“受风寒?”
蝶骨兰点了点头:“他也不知是在抽什么风,在你门前傻站着,我让叫丧鬼拖他去灶房,他硬是不肯走。那么大的雪,站了一夜,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不病倒?”
南宫不念道:“那他……现在怎样?”
蝶骨兰道:“教主放心,白少侠就是有些发热,在灶房躺着呢。无大碍,歇息一下,再服些药应该就没事了。”
南宫不念嗤了一声:“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他病了倒好,省着碍眼。”他喝完三碗苦涩的汤药,没说什么,挥手让蝶骨兰离开了。
等蝶骨兰走后,南宫不念不知怎的,总是想起昨夜白千雪冻得微微泛红的鼻尖,他思来想去、踌躇再三,悄悄打开门探出半个身子,见屋外无人,赶紧钻了出去,向灶房那边走。他担心有人看到,莫名心虚,一路如做贼般偷偷摸摸,矮着身子左顾右盼,总算溜到灶房,戳破窗纸向里面瞄去。
魔教本就极少下厨,这赤练谷中几间房屋都是临时搭建,灶房也只是为了熬药之需,是以这间屋子狭小简陋,除了火灶就是木柴,剩下的一方地面上,铺着一卷草席,白千雪正侧躺在席上,枕着手臂,阖眸睡着。
白千雪自幼便在摘星阁修行,虽不能称作锦衣玉食,但住的也是清雅之所。如今看他窝在这种地方,南宫不念便觉不太相称,心就有些乱了,想要推门进去瞧瞧他的烧有没有退,又担心他忽然醒来,徒增尴尬,自己说不清楚,闹个没意思。
正在犹豫之际,忽听身后有人嗓音甚是洪亮地问道:“外甥,你在这儿偷瞧什么呢?”
南宫不念一惊,见白千雪眼眸微动,似是要被这声音惊醒,连忙转身,迎上赤魔天尊一身红袍,扯住他就弯腰蹲在窗下,低声道:“别出声。”
赤魔天尊被他这出弄得发蒙,但见他神色尤为紧张,便没有再问,随着他小碎步移到离灶房颇远的位置。南宫不念方站起身,施礼道:“天尊,可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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