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逃脱乙女游戏(160)
作者:琪风
南宫不念不禁又感叹了一句:这位仁兄真的不是辰玑子的黑粉吗?每个问题都问在了点子上。
楚临顿了顿,瞥向全四。那人便以为他适才的话有效力,让楚临哑口无言,笑道:“哈哈,怎样?无话可说了吧?!污蔑,你这就是在污蔑!”
全四忙接道:“这……还是让我来说吧。”
那人看向他,见他瘦骨嶙峋,不似正统习武之人,道:“你?你是谁?哪门哪派的?”
全四道:“我谁也不是,也没有什么门派,只是个普通百姓。我叫全四。”
那人道:“那你凑什么热闹?你能说出什么来?”
他的语气甚为倨傲,全四皱了皱眉:“是不是只有习武之人才有资格说话?普通百姓就不能说话了吗?没有武功的人就不能行侠仗义了吗?”
那人被他怼上几句,一时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回怼,冷哼一声。全四道:“这桩事我正巧知晓,否则我才不来这莽苍山派凑热闹。”他扫了眼辰玑子,心跳不觉微微加快,硬着头皮提声说道,“钟不念是我送到莽苍山派的!”
众人皆是一惊,七嘴八舌地问道:“什么?那你为何要将他送到莽苍山派?他的身世究竟是怎样的?”
辰玑子目色阴寒,全四躲闪开他的目光,道:“我、我在一条河边发现了魔教圣女的尸体,还有一个婴孩和她在一起,这块玉佩,当时就在那孩子身上。”
那人又道:“休得胡说!你既是个普通百姓,怎么会认识魔教圣女?”
全四道:“我在正邪对战时见过魔教圣女,知晓她的身份,有什么奇怪的吗?”
“我当时穷困潦倒,还带着这孩子,就想将玉佩卖掉贴补家用,这才偶然得知,那玉佩乃是辰掌门之物。
“诸位侠士,你们想想,这孩子既是辰掌门之后,如若跟着我这种普通人,不就荒废了天赋吗?所以,我就将这孩子偷偷送到莽苍山派去了。而那枚玉佩作为信物,我本是该好好放在孩子身上,但我想到这孩子其母是魔教圣女,而辰掌门又是剿灭魔教之人,若是他大义灭亲,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可怎么办?那我不就是送羊入虎口吗?”
辰玑子满脸阴沉地盯着全四,目光如同利刃,不自觉间,手指攥得喀喀作响。全四扫了他一眼,连忙继续说道:“所以,为了行侠仗义,我将那枚玉佩分开,一半放在孩子身上,另一半自己留存,以此来约束辰掌门,希望他能善待这孩子。如果他对钟不念很好,那我全四会将这个秘密烂在心里,绝不会再提。但是,诸位,你们都是正道中人,扪心而问,辰掌门是如何对待钟不念的?”
“辰掌门是收钟不念入门,教他武功,可你们想想,钟不念学成的这一身武艺,都用在何处了?”
大殿之内,一片寂静。全四道:“这一身武艺,都用在了魔教余党的身上。他想不明白,师尊为何单单不喜他,所以他就杀了越来越多魔族之人,只为让他师尊满意。但他绝不会想到,他师尊辰掌门,恨的只是他身上魔教的血。”
“魔教复兴,辰掌门又将他锁起来,甚至还亲手废了他的武功,交到魔教做奴隶,只差没有亲手杀他了。你们今日为辰玑子庆贺生辰,还当他是武林正派的领袖,辰玑子杀友、杀妻、甚至几乎杀子,这样的人,你们还要继续拥护他吗?”
第127章 全都怪我
南宫不念在心中感慨,全求通此人口才果然了得。这样一番愤慨之词讲完,整个大殿内鸦雀无声,诸多正派人士不禁都纷纷将目光转向了辰玑子,眼中流露出疑色。
辰玑子的神色带着几分怔然,又隐含着几分慌乱,端坐在大殿之上,迟迟没有开口。
下首有人道:“师尊,若是这位全四先生所言为实,那辰掌门……”
钟不念略侧过脸,看向那讲话的人,是一位衣着白衫的少年侠士,衣襟上以银线勾勒出不规则的图案,身背长剑,剑柄上刻着的纹路也与衣襟上的图案相同。
星宿图?
南宫不念随着钟不念的视线瞧了几眼,那少年侠士身旁还站着几个同门弟子,都与他衣着相似,白千雪也在其中,便知此派就是摘星阁。
而被他称作师尊的那位道长年纪略长些,剑眉星目,形容俊朗,听到弟子的话,侧眸瞥向他,微微摇了摇头。那弟子一怔,便止住话音,不再多言。
但殿内其他门派的人却已注意到他们的举动。在这种场面下,众人都想寻个有名望的人出来主持此事,见此情景,便将期待放在了摘星阁这一派。在道教之中,除了莽苍山派,排行第二的门派便是摘星阁了,但见阁主封含清似不愿表态,有人便道:“封阁主,适才贵阁首徒貌似有话要讲。”
首徒?南宫不念又看了看那白衫少年,心中不解:这少年是摘星阁首徒?为何从未见过?也从未听人提起过?在他穿越进游戏以后,只知白千雪是摘星阁首席大弟子,却不知原来尚有这样一位少年在他之上。
封含清微微蹙眉,看向众人:“封某以为此事事关重大,须得谨慎处之,不能单凭一枚玉佩,以及这两人的话便下定论。”他朝向大殿正首,“不知辰掌门对他们此番指证,如何看待?”
辰玑子的怔然和慌乱已然隐去,视线在楚临和全四身上徘徊,落向钟不念身上时,又隐含了几分阴鸷和狠厉,仿佛已经看破他的身份。
他又恢复了常态,声音沉稳地开口:“这位楚临道长,十余年前确曾来过莽苍山派,可在下与他仅有一面之缘,哪有什么同去魔教卧底之事?你们说那玉佩是在下之物,敢问诸位,有谁见过我佩戴这枚玉佩吗?”
他扫视着大殿内的众人,那玉佩本是他十余年前的东西,而今那些旧识早已所剩不多,谁又会特意记住他十余年前佩戴的玉佩是何模样?便是有觉得眼熟的,此时看到辰玑子颇有威胁意味的目光,畏于他的实力,也不敢站出来多说了。
无人应声,辰玑子对此反应很满意,缓缓道:“魔教圣女已死,我那徒弟……不瞒诸位,早有消息传出,钟不念也已丧命于魔教之手了。你们这几人来势汹汹,说出这等死无对证的故事,在诸多正派同道面前逼问我,究竟存何居心?”
“哈哈……”钟不念忽然冷笑了一声,在寂静的大殿内尤为明显。白千雪感觉这声音很熟悉,立刻朝他看了过去。
钟不念右手轻抬,想掀开斗笠,楚临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朝他摇了摇头:“你别管。”
钟不念微顿,辰玑子盯着他道:“你在我莽苍山派藏头藏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存的是什么卑鄙阴险的心思?”
南宫不念只觉心口一寒,辰玑子这番话,就像是故意在激钟不念。钟不念眉头一凝,看向楚临:“前辈,放开。”
楚临仍是不放,钟不念笑道:“好吧,不放也行。”下一刻,他便抬起了那只左手,森然的骨节从黑色袖口露出,殿内的人都吃了一惊,纷纷向后退去。
他用左手摘下斗笠,楚临待要阻止,终究是慢了一步,无奈地叹道:“阿念!”
那张邪气满布的脸饱含笑意,齐腰的银发又显诡异无比,他朝辰玑子微微俯身,竟是行了个礼:“弟子见过师尊。”
气氛简直太怪异了,那大殿内的众人只觉呼吸都滞住了,已是悄然向后退去,与钟不念的距离越来越远,唯有白千雪站在原地没有动作,那身为摘星阁首徒的白衫少年急忙唤他:“千雪师弟,退后!”
可白千雪非但没退,反而走上前去,盯着钟不念的侧颜,深吸了一口气,道:“师兄……你没事?”
辰玑子见钟不念摘下斗笠,看到他的容貌后,虽有一瞬的心神微颤,这番情景却并未出乎他的意料。他甚至觉得,局面又重新掌握在了自己手里。钟不念入魔,那便是罪,无论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对错恩怨如何,在正道各派的人眼里,魔就是魔,没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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