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际磕cp涨粉百万(65)
作者:施釉
蔚期在角落里喝茶,听到有人议论祝衡十五年前为了她不惜反抗祝家,之后的五年几乎没有祝家明面上任何支持的事:
“现在算是如愿以偿了,啧啧啧。祝家当年费了多少心思。”
“是啊,我还看到巡星都因为这个停训了,放以前哪听说过.”
她似乎听得觉得有点意思,一边咬着糕点一边托着下巴听,直到戴着勋章的人迈进这座机械悬浮礼堂。
他看过来的一瞬间,整个礼堂的宾客都因为他锁定了订婚宴的女主角。
蔚期神色如常地把糕点咽下去,走到他身边挽起他的手。旁边客人夸了一句:“你今天很漂亮。”
蔚期笑了笑。
等应和完祝福,祝衡才像是也想垂眸,对她说这句话一样,但蔚期已经放开手,整理着自己裙摆,然后才像是看到他的手,对他歪头。
祝衡收回了视线。
等她要回去,他看着她回到流光:“.晚安。”
字幕浮现的明明是你今天很漂亮。所有人都看到,可他却言不由衷,蔚期又笑了下。
他发现自从再见后,她越来越喜欢笑了,那笑是他喜欢的,却又不熟悉的。
“晚安。”祝衡退后了一步,去登舷梯的那刻,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她的声音轻灵,温软,和从前无二。是他们在一起时他听过无数遍的:
“好梦。”
【好了好了。】记忆里的蔚期声音响起来。
和他印象中的一样如此生动,如此鲜活,她在那个梦中说,【祝你今晚有个好梦,行了吧。】
祝衡走进指挥舱。
舱里只有旁白亮起来:【他的肋骨疼了一夜,祝衡也没有把银色手环摘下来。】他摘不下来。
磕蔚衡cp的未来粉中终于冒出了几个人来说他们貌合神离。
十八年一度的星云庆典上彩带绽放,他们并排坐在一起,还是有很多人磕他们久别重逢,云开月明。
但只有他们知道彼此的距离,知道过去是如何把曾经变成不可复刻的曾经。
庆典开始时他们列席检阅和庆祝,一众高级将领中蔚期因为是为数不多的非将领家属中的一个,被高清电子眼捕捉。
和蜻蜓一样的机器加速振翅,落在他们旁边。蔚期和她旁边的人一样的微笑,和祝衡一起共同举着一把刀要切蛋糕,但要切那一下,引发视频弹幕粉铺天盖地尖叫的不是握手共切蛋糕这个动作。
是祝衡元帅抬起没有握刀的左手轻轻捂住了她的耳朵。
【旧人类对星云的一切高频噪音敏感过。近些年随着星云对旧人类的接纳,所有人都渐渐忘了,直到祝衡元帅在庆典上举起手这个动作。】
那时蔚衡是怔着的。她转过头,右耳还被他捂着,然后她不能迸发的精神力像云朵一样包围着她,世界是安静的。
那么柔和。
【他们才想起来,十五年前,有个人为了一个三等公民,整整五年,都没有和祝家联系过。】
视频里的cp粉:
【呜呜蔚衡,我的蔚衡!(大哭)】
【捂耳朵那一下,在我心里封神了,蔚衡就是最牛的(大哭)】
【本来以为蔚衡进入到老夫老妻模式了,以前的相处都有些淡漠都是正常的,看到这里感慨不愧是我挖到之后磕的如痴如狂的重圆cp,重逢后每一秒都有回到过去的感觉】
【是的,这里蔚衡真的让我很心动!而且心动的感觉和我两年前刷到他们第一个剪辑一模一样(泪流满面)那时他们甚至还没有被曝光早就认识】
【谁说的舆论荒谬谁说的zz联姻啊,蔚衡明明天选好吗(呐喊)我的cp就是最真的!】
视频外,cp粉心情也很复杂,但这复杂视频里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庆典是星云难逢的盛事,因此结束的时候很多人都醉了,指挥舰掠过飘飞的彩带,驶向他们两个人。
祝衡和蔚期一开始没有喝,只是肩并着肩走着,说着话。从庆典回到流光内后,蔚期忽然开始有一杯没一杯地给自己倒了。
祝衡看了一眼,没有出声。直到两个酒瓶都空了,他才按住她手里的第三瓶:“别喝了。”
旧人类对星云酒精的抵抗度同样不高。他虽然能帮助她屏蔽,但解除后依然会难受。
“该喝醉了。”
蔚期听劝地放下了。在她改造的吧台前,蔚期和祝衡隔着一个人距离坐着,一起看舷窗里的星星,蔚期一开始颠三倒四地说了很多话,说星星又说母星,又说她旅行的经历。
直到她又开始伸手,祝衡去拿酒瓶:“蔚期。”
她探头过来亲了他一下。
窗外本来有机械冷放的烟花——某种拓印宇宙极光图像生成的全息图景,是为了庆典特意赶造的礼物。为了凸显欢乐气氛甚至有类似烟花炸开的背景音。
现在背景音也没有。
蔚期亲完,没有拉开距离,只是头发散下来,迷迷蒙蒙地垂眸看他。这使她看起来既像是清醒着的,又像是醉着的。
祝衡喉咙微滚。
他本该拉开,他本来该像个正人君子一样,趁她不够清醒的时候,准确界定他们之间的距离,像从前无数次那样。
可是机械冷放烟花湮灭,又重新炸开的那个空隙。他竟然猛地俯身,抓住她摸自己脸的手,然后不顾窗外一明一灭,她也迟早会知晓地跟着吻回去。
那个夜晚疯狂,痴迷,毫无缘由,没有根据。以至于随之而来的那个清晨,都充满了迷梦还没结束的朦胧。
画面像是蒙着一层雾。
祝衡闭眼,起身
可是他走出流光的那一瞬,蔚期竟然坐起来,在黑暗里轻轻地说:
“你又要逃跑吗?”
【你又要,逃走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祝衡不是逃兵。在各方面上,他当时的放弃都无可指摘。于公,他成全了自己守护星云的职责和巡星的稳定。于私,他成全了蔚期的自由。
他做得无可挑剔。
可就是因为这样,蔚期起身赤脚站在覆盖了整个流光的机械玻璃底面上时,那个表情才温温柔柔地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她一开始就是有心想报复他一样。
祝衡不敢转过身来。
可是蔚期没有军装没有武器,她身影单薄站在那里,抱着臂靠椅坐下,她就像是一个将军一样。
她掌握着手下士兵的生杀予夺的大权,所以只是他喜欢得太多了,这喜欢小心翼翼得太多了一点,她居然都觉得这是冒犯。
她要捏住挑出这根刺来,用假装结婚刺得他鲜血淋漓,才靠着椅子歪头说:“我以为你不会失控呢。”
【肋骨处传来振动声响,震耳欲聋。】
蔚期走过去,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把那个几乎嵌在他骨血里的银色手环摘下来,在他面前举起。
然后又扔到一边。
她还是温温柔柔的。
“现在清醒了吗?”
没有逼迫。没有联姻。
从一开始,她不愿意,就不会回来。
.
祝衡哑声:“清醒了。”
蔚期歪头看他:“现在还要假装结婚吗?”
祝衡走近,抓住她的手。他有点太用力,以至于他很快松开手又把手套摘下来,防止他感觉不到她的触碰,很快十指交扣就变成了吻。
“不。”
祝衡想。他也这么说了。
“我要和你结婚。”他哑声重复了一遍,地上的手环曾经陪伴他十五年,这十五年里每当他想起那个挥手,他都会强迫自己按住那个手环。对他来说手环不是自由,是禁锢。
他以此来提醒自己,但没有办法不爱她。现在他还是爱她,而且比以前爱得更愚蠢更无可救药。
蔚期:“如果我不愿意呢?”
祝衡眼睫潮湿——
【这辈子,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
两个声音重合:
“那我就等到你和我结婚。”
上一次是他亲口承诺她的。哪怕没有办法在一起,哪怕这个世界永远阻挡在他面前,他放弃不了责任,不会放弃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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