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际磕cp涨粉百万(117)

作者:施釉


他会不会是她逃走的底气。

他会不会让她更信任更自由一点呢。

或许再自私一点。她会不会知道他喜欢她。也就更能从容一点。

裴时蕴低着头。他望着那雪,像是百年之间从未见过。但他很快把她抱起。雪踩在脚下,像是玻璃被打碎又压实的声音。

西域其他人难掩惊怒:“元帅!”

他们无法理解。

但裴时蕴只是转过视线时。就在这片刻他看见他们分别时候的事。她穿着军装,运筹帷幄,预备和他说完话就出发的场面。

他忽然开口:“嬴楹。”

玻璃碎了。

然后千面万面玻璃都碎了。

他站在舷窗之外,看着他所向披靡的同袍,元帅,也是爱人,一切。

“我等你回来。”

嬴楹转过身来。

裴时蕴:“我等你回来。然后我们。”

我们。

那个幻想忽然就戛然而止了。他紧紧地抱着怀里没有呼吸的人。他摸到她冰冷的军装没有污秽的肩章,也摸到她带蓝色底纹的风纪扣,冰冷的金属质感让他手指一颤。

但此刻风雪再大,都绕过了他的灵魂。

裴时蕴低头哑声:“我们结婚。”在无数震惊错愕的目光里,他抱着嬴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这片被雪覆盖的雪原。

所有人都听到这句迟来的。

我们结婚。

“.”

副官小心地关闭视频,屏气往悄然无声的指挥舰看去,没有窥到什么动静,松了一口气。

但还是被那个简短视频的冰冷给震撼。

而指挥舰内。裴时蕴放任播放结束的视频页面挂在那,手指半晌没动一下。

很怀疑嬴楹之前看到的镜头就是为了这时迎头痛击一下自己。

他起身,原本想处理军纪,叫了副官来,又忽然改口:“今晚不要来打扰我。”

副官抬头:?

元帅人已经迈进跃迁舱里。连外套都没拿上。

嬴楹这边还没来得及看新视频,毕竟祝衡与蔚期婚礼算是一件大事,会议庭阻止不了必然会从其他方面斡旋,是纷争也是压下会议庭一部分权柄的好时机。

裴时蕴来得就显得不那么巧妙了。

跃迁舱一亮,左霖都本能地停下禀报,沉默两秒,果然听到元帅语气淡淡地让她出去。

左霖边走边想就是说现在精卫对两位元帅私下联系的监管已经没有那么严厉了吗?还是说精卫拟人已经盖棺定论所以会议庭都没那么一手遮天了。

万万没想到刚走出没多远甚至还没回到舰上就听见后方指挥舰猛地一震,优秀的作战本能让左霖猛地回首并拔出武器!

元帅的精神力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没事,回去。”

左霖立刻回头,收回武器,知道这不是自己能管的。

没有想到元帅精神力之广,广博到五分钟后她又听见一声:“回去。”但语气里已经不是无喜无怒,而是带上些许警告和威胁的。有浓浓不满在里面。

左霖又想摸武器,想起上次撞见裴时蕴元帅,放弃了。后面元帅精神力忽然撤了,左霖也就有心思琢磨了:这是视频里哪个情节又对应上了?

嬴楹几乎被气笑了:“你在干什么?”

如果不是他们早上才见过她几乎要以为面前这个人被掉包了。

裴时蕴的神情还没有因为她突然的攻击而发生变化。只是在看到舰内有部分被精神力摧毁的剩余痕迹的时候,他还是偏过头:“我还以为你已经可以认出我。”

嬴楹:“.及时反应是一个指挥的必备素养。”更别提他上午才来过一次,没意识到是他很合理。而且什么叫做,已经可以认出我?

裴时蕴:“既然我损坏了嬴楹元帅的指挥舰,嬴楹元帅可以现在就指控甚至逮捕我。”如果不是他的语气很淡定,嬴楹几乎以为他在开玩笑。

但他很快图穷匕见:“也好让东域知道西域并非多么是非不分。”

东域觉得西域是非不分?

嬴楹觉得自己已经领悟了他忽然来的含义,倒也没有意外:“矛盾由来已久,不是裴时蕴元帅以身作则就可以消弭的。”

“那我的赌注呢?”

嬴楹顿了一下,转过头。什么?

裴时蕴:“既然当初是赌约,现在就该兑现。前线连南域都撤回,北域只会更安定。总不会还需要东西域相互制衡才能避免哪一方突发祸事。”

习惯了暗流涌动,突然直白分明,嬴楹还有些哑然。但也只是一瞬:“你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这几个字瞬间就把氛围拉到顶点。宽敞舰艇好似变成铮铮战场。烈火在其中轰鸣。

裴时蕴没有说话。

剧烈振动还是引来左霖以外的人,左霖来不及阻止亲卫已经到了指挥舰附近,然后猝不及防和毫无准备,没有穿军装外套的裴时蕴元帅对上面。

亲兵愕然,面面相觑。

裴时蕴:“你。”

嬴楹扬眉:“你说什么?”她觉得裴时蕴可能不太清醒。正需要去战场上再磨砺几番。

裴时蕴:“既然东西域矛盾如此剧烈,我又恰好毁坏了嬴楹元帅的军舰,为了表示西域对东域并无敌对之意,我愿意接受东域的处罚,按照东域的规章制度和军令。”

他一顿,看向嬴楹:“交由嬴楹元帅处置。”

嬴楹:.

她又一次笑了。

让她猜猜。

这处置里面,是不是还有结婚这一条?

第七十六章

“.我是为了工作才不睡午觉的。”

楚昭并不知道她的视频再次达成反效果了, 只是在和莫名其妙成了监工的玻璃手据理力争:“既然是为了工作,怎么能算我玩物丧志呢!”

她明明是在奋发图强!

玻璃手已经不再试图和她说了,只是拽着尹琅在一边,和他一起默默地看着她。

一方面他选择楚昭作为玻璃花房的继承人, 就有看她同样特殊, 不会被这个时代影响、裹挟进去身不由己的意思, 另一方面来说,尹琅现在也确实没有好方法, 能让玻璃手和深海和他回去。

最好的办法就是帮它说服这个不听话的“房主”。

所以玻璃手拽他后他就温声开口, 当然,是站在一个前房主的角度, 礼貌劝说:“玻璃花房确实很少出现这样的异常情况,会主动阻拦说不定是你的身体状况已经间接影响到房屋本身了。”

这对楚昭来说简直是个晴天霹雳:好不容易穿越新时代不用做房奴就算了,结果自己吃饭睡觉还会影响到房屋寿命?!

这和房奴有什么区别?

但深谙打一棒也要给个甜枣道理的尹琅很快又说道:“但好好休息也能提高精神力稳定性,间接提高剪辑的效率。”

楚昭眼睛一亮, 又犹豫。

尹琅给出绝招:“既然你的时间很宝贵,我也暂时有不得不留在这里的理由, 不如这段时间就让我们来监督你。”

他看玻璃手一眼:“等你形成不用监督的作息习惯,我们再离开。”

玻璃手点到一半, 惊恐抬头。

而楚昭,她虽然是个社恐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主意?虽然和陌生人共处一室有点尴尬, 但是吧,之前的防护系统她不太懂,最近几天的作息颠倒和玻璃手案也让她发觉, 可能,也许, 剪辑上头的她是需要一个闹钟在的。

那既然这位闹钟先生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意外表情,他和玻璃手大佬也认识,那.也不是不行?

“我现在可以去剪辑吗?”楚昭提出了他建议后的第一个疑惑。对于时空旅行者来说,哪怕尹琅本没有什么情绪中枢这样的东西,这一刻还是不免为她的废寝忘食感到好笑。

“可以。”尹琅补充一句:“现在是白天。”

除却黑夜和一日三餐的正常作息,其他他并不会插手。从变通角度来说,他比他的精神力化形——那只玻璃手,要好讲话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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