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被迫基建养人鱼(94)
作者:灯火瞳明
况且,原著《大荆》是一本正剧小说,主角江少卿是一名儒士,开篇翩翩少年郎,公子世无双,引得闺中女子竞折腰,奈何江少卿一心沉醉于官场的翻云覆雨,对儿女私情一事淡漠如烟。
大众评价其“心性仁慈但不文弱,手段狠辣但不残暴”,江盛看书时当即浮现了一个温文尔雅的文人形象。
这样的人穿红配绿,这描述不是误导他吗。
哪个不苟言笑的儒雅大男主穿的跟个骚包似的,江盛完全不能理解。
小说里,这样穿的人不是反派就是逛花楼的。
所以当江少卿踏进福幼院时,江盛扯着魏游的衣袖小声道:“你说,我会被我哥打吗?”
“不会,江丞相府不兴打骂一套,”魏游扫过江少卿微顿的脚步,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再说,你如今的身份地位不同了,他没资格打你。”
江盛紧抱魏游这个大腿。
魏游好笑:“怎么会把人认成纨绔?”
“他长相艳丽,又穿大红袍,太骚气了。”江盛说话时还有些委屈,要不是这件大红袍他也不至于出这么大的糗。
果然人不能貌相。
他俩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江少卿闻言停下脚步,一脸严肃地盯着江盛,直把他看得发毛。
身旁的小厮解释:“小主子,您忘了吗?这衣服是当初主子过本命年生辰时,您和夫人亲手缝制送与主子的,今要来见小主子,主子特意穿的。”
江盛:“……”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尴尬了。
视线微抬,江盛小心翼翼看向他头顶上那翠绿色的玉冠,暗道这个不会也是原身送的吧……
江盛没敢问。
奇怪的氛围持续太久,江少卿沉声询问:“落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塘的事情瞒不过他,可他得到的消息是魏游溺水差点死亡,自家弟弟平安无事,到正主跟前,怎么又闹出失忆这种状况之外的事了。
江盛咳了一声,小声道:“就那苏文祚烧船,受了惊,落水后又不小心呛了水……”
“报平安的信上不曾写。”江少卿质问魏游。
魏游撒起谎来面不改色:“起初并未有明显痕迹,到了东岭本王才怀疑并证实。”
症状奇怪,可此时江少卿的愤怒占了上风:“王爷舍身涉险不要命,阿盛一个哥儿,带着他去做什么!”
一想到自己男扮女装当舞娘去捉奸,江盛有点臊得慌,可见江少卿恨不得吃了魏游的模样,他又硬着头皮道:“哥,是我偷偷跟上去的。”
犀利的眼神射过来,江盛脖子一缩。
魏游上前一步挡住视线:“别吓他。”
弟大不中留,江少卿一口闷气憋在心口不上不下,又不能说自家弟弟的不是,折扇敲打手心的频率越来越快:“苏文祚是吧?那狗贼死了没?苏侍郎家的外戚?当我们江家出嫁的哥儿没人撑腰能任人拿捏是吧,好得很,迟早有一天我非得把那上蹿下跳的狗意儿给恁死。”
江盛:“……”
身旁小厮见怪不怪,反而起哄道:“主子,您别侮辱狗……那位还在大牢里关着呢,是头大羊,牵扯太多人了还在审。”
在江盛目瞪口呆中,江少卿整了整衣冠,又恢复到谦谦君子的模样:“当场报仇没?”
“蹬了一脚让他躺湖里了,”江盛道,“差点被淹死。”
“就蹬了一脚?”又看向魏游,不满道,“王爷行不行?”
魏游心情微妙,但真心对这个大舅子多了几分欣赏:“死了不好交代,我派了几个道士,在他押送京城途中每日轮流给他念大悲咒。”
太残忍了。
苏文祚在水里泡太久肺部留有后遗症,日后肺咳不止,身上的病痛无法痊愈又要在精神上加以折磨,没得失心疯都算是好的。
江盛咽了咽口水,看向平静的魏游和一脸赞许的江少卿,默默低下头。
咳,干得漂亮。
“阿盛的病……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江少卿还是不愿相信。
一行人穿过福幼院孩童踢蹴鞠的草地,魏游把江盛神思不属的脑袋摁回去:“京城的事都不记得了……刚从谢老那回来,怕是挨了骂。”
“谢老?”一声沉吟,“原国子监祭酒的谢老?”
亲眼见魏游点头,江少卿的表情略微扭曲,作为皇子伴读,当年的事他亲历过,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谢老收了舍弟为徒?”江少卿问。
魏游无奈:“兴许已经后悔了。”
什么意思?
江少卿不解,但很快就知道了。
江盛手里的卷轴缓缓打开,是谢老遒劲郁勃,浑然天成的书法字迹,而画卷中掉出一张练字纸,其厚重凌乱的字迹与之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对比。
这是谁画的字……
抬头看见江盛腼腆的笑,江少卿额间的青筋一痛。
常言失忆往往想丢失最不喜的记忆,江少卿不禁自我怀疑,莫非是当初他和爹对阿盛太过严苛,导致阿盛失忆后性情大变,判若两人?
可若非真失忆,自家清冷的弟弟绝不会在外人面前与人拉拉扯扯。
余光瞥见好奇打量他的江盛,老哥哥的一颗心就忍不住烦躁。
江少卿脸色不好,连带着语气也有几分不满:“王爷,臣与弟许久未见,心中挂念,这几日便在此处叨扰了。”
魏游自无不好:“福幼院空房充裕,一会儿让人收拾一番,江大人安心住下,若是有不便之处与刘管事说即可。”
转头吩咐了来福几句,又聊起家常:“不知江丞相身体如何?”
“劳烦挂念……”
江少卿和魏游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干巴巴的,可两个当事人脸皮厚,装出一副关系和睦的模样,江盛听了都尴尬。
比起江盛的尴尬,江少卿就显得心塞了。
他们兄弟间何时这般生分过,他和江盛同父同母手足情深,当初阿盛成婚时爹娘借口办事把他调离京城,为的就是不让他有闹事的机会。
知晓明州缺知府,他便主动请缨。
抵达东岭建州后更是马不停蹄赶往王府,却得知阿盛和魏游在饶州未归的消息,又转道饶州。
一路上越是打听越觉得魏游虚伪,魏游为人如何,京城谁人不知。所以当百姓一众拥戴时,江少卿心生寒意,他怕阿盛在魏游刻意营造的虚假下受尽折磨,甚至遭此不测。
幸好。
眼前这个傻乎乎的弟弟面色红润,不像是受亏待的模样,反而看上去比在江府时还圆润了些。
不仅如此,向来待人冷淡的弟弟对魏游黏糊得没眼看,他们进门后两人一直握着手,知他时不时扫过,魏游还装瞎当做无事发生,把江少卿气的不轻。
不知看到了什么,江少卿倏然收回落在自家弟弟身上的视线,又刮了魏游一眼,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似的。
不管如何,江少卿暂时在福幼院里住下了。
年初十,福幼院又多了十位夫子。
七位技能讲师还未报道,新来的三位文化课先生和柘清越三人早早到了福幼院。
江少卿身旁的小厮金安见缝插针,逮着过路的夫子打探消息:“王爷不是吩咐了元宵后再来?”
被逮着的是个熟人,柘清越刚从柘部落回来,不认得金安,目光中带着几分警惕:“王爷给的月俸多,我们不早点上工,总归觉得心里不踏实,且王爷给的书难懂,早些回来请教不解之处,理通了才好教学生。”
金安把“瑞安王还会编书”吞下去,古怪道:“新编的书?”
柘清越捉摸不透他的身份,捡了能说的答:“是王爷和王君所编,与寻常的书籍不同,草民愚钝还未吃透。”
一听到小主子也参与了,金安心道难怪。
金安对自家小主子存在盲目的崇拜,即使前天见过其的真迹,可他打心里觉得自家小主子才学斐然,断不会因为失忆而泯为众人,得知小主子编了书自然引以为豪:“夫子吃不透,莫非这书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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