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被迫基建养人鱼(9)
作者:灯火瞳明
出了一身汗。
魏游好笑地看他又冲了回凉。
等一屁股坐在单人榻上,江盛来回灌了几口水,因为喝的急,水珠从唇角溢出,他用袖子擦了擦。
始终未看江盛一眼。
理亏在先还学人扮冷酷,魏游忍不住逗他:“新婚不过三日,夫郎便分床而眠。”
江盛手抖了一下,水沿着杯壁划过指腹,积少成多载不住更多的力砸落地面,晕开一滩小圆渍。
“也不怕我另寻新欢?”
呸,不要脸。
什么新欢,府里还有十七房旧爱呢!
也不怕闪了腰死在床上。
原本江盛多多少少是有些恼羞,现在是货真价实心里不快,他嘭的一下把杯座磕在桌面,赌气道:“想去就去,我又没拦着你。”
说罢也不知哪里腾起的委屈,脱了衣服,鞋一蹬跳上床,侧朝墙壁紧闭双眼。
睡觉!
魏游半靠着床头木横,视线从没移开过远处的人,见他久不吭声,想了想,起身下了床。
心里头端着怒火哪里说睡就睡,听到轻健的步伐,江盛紧绷了神经,等脚步越来越近,呼吸也轻了少许。
魏游想干嘛?
打他?羞辱他?还是……和他一起睡?
那他肯定是要拒绝的。
鞋地擦过地面发出细微的声响,等感觉人站在自己身后,江盛暗自捏紧拳头绷直身体等他动作,那脚步却只在榻前停了一小会儿,随后渐行渐远。
开门,又关门。
出去了?
愣了好半晌,江盛塌下腰,确定屋里没了另一个人的呼吸,目的达成,他本该高兴的,但心里却莫名烦躁。
真……去找新欢了?
明明下午刚给了他漂亮珠子,还答应他明天一起去丞相府回门的,做做样子都不愿意。
渣男。
算了,生气做什么,又不是他男朋友出轨,为无关紧要的人肝火旺不值得。
没过多久,魏游拿了膏药推门时隐约听到一声轻响,等关上门进屋又没了动静,他靠近床榻,床上的人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睡着了?”
呼吸平缓。
室内留了一盏烛灯,防止夜起看不着路,烛灯的光线不算亮堂,他的脸又藏在阴影里,魏游看不真切。
他等了一会儿,取下药膏玉盖食指沾了黄豆大小,手脚放轻,托着熟睡人的手心,小心避开对方的指尖,半举着,透过微弱的光找到红肿的地方。
刺伤集中在食指和中指上,密密麻麻的,碰水后更肿了。
小小年纪,逞强倒是无师自通。
药膏刚接触到被针扎的伤口时,固定的手不自觉瑟缩,魏游顿了一秒,放轻动作,缓缓将药膏抹匀,药性容易吸收。
等一处不落涂完,魏游对着他漆黑的后脑勺道:“这两日少碰水,香囊的事不喜欢就不做。”
江盛没反应。
魏游盖上玉盖,把药膏放一旁,俯下身连人带被抱上床:“单人榻下镂空钻风,容易生病。”
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人放在床内侧后,他把鞋子挪到床边,若是江盛半夜想上茅房也能穿着。
熄灯上床,没一会儿他便睡着了。
黑暗中,江盛闭着眼捻了捻上药的指尖,上头还残留着药物的清凉和他人手指的热度。
原来不是去找新欢了。
他蜷曲双腿变成尾巴,尾鳍轻轻摇摆,心情不错。
这回他睡得很快。
天未亮,魏游被刘和德唤起身,说是宫内急召,分析边境战况,安排明日护送赈灾银两兼驻守封地的人选。
身旁的人未醒,魏游嘱咐了几句,摸黑洗漱完匆匆往宫里赶。
江盛醒来后脸臭臭的,这人说话不算数,明明需要上朝却告诉他陪他回门,害他白感动一回。
“主子,王爷身边的来福说是等您醒了,告诉您一声,等下朝后王爷会去相府。”锦哥儿替江盛束冠时,云哥儿在一旁解释道。
铜镜内的唇角勾起一瞬,很快消失不见:“他爱去不去。”
成婚后哥儿的发饰有所改变,锦哥儿接过云哥儿从妆奁内取出的繁重头饰,想往他头上带,被江盛拒绝了:“就上回魏游选的那个简简单单的玉簪,轻便。”
云哥儿道:“今日回门,若是这般简朴,怕是要被人说道。”
“说什么,皇上都不介意,其他人敢议论?”江盛把东西推远,“拿走拿走,这么重,戴着脖子疼。”
皇帝、珍妃是为了看笑话不点破,其他人可不是这么想的,这是不受宠的表现。
“来者何人?没有库房令牌不得擅自进入。”库房管门丫鬟香月阻拦了江盛一群人。
云哥儿好声好气:“主子是王府的王君,我们来取刘总管准备的回门礼。”
这张脸有点眼熟,江盛想了想,便想起来了,昨天他和魏游进入库房时见过她,照理来说不该忘了的:“昨日进库房你没要令牌。”
刘总管说王君得王爷喜爱,让他们不要得罪王君,可她觉得是刘总管看错了,否则怎的连回门都不陪?
慌张去了些,香月逐渐平静:“王爷是王府的主子,自然无需令牌,可王君不得坏了规矩。”
库房外日晒的很,他们站在炎日下汗流浃背,这丫鬟倒是留在阴影里寸步不让,乘着凉。
云哥儿看出来这人是在找茬了,不满道:“王爷是王府的主子,王爷正夫王君就不是你半个主子了?”
“王君自然是奴的主子,可是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香月为难地后退半步,“王君莫要难为奴了。”
她退了,背后的两个守卫拿长枪上前一步,一脸凶神恶煞。
云哥儿气急:“你这人怎的——”
“云哥儿,罢了,去叫来福来一趟。”上梁不正下梁歪,江盛看了她一眼,坏心眼地把这笔账记在魏游头上。
远在宣政殿的魏游忍住哈欠,大清早醒来困倦,昨夜睡得不踏实,某人水喝多了夜起了两次,魏游浅眠跟着醒了,如今站在大殿上实在是困。
魏游忍住站着睡的冲动扫过全场,昨天熟悉的面孔都在,还看到了几位议政的皇子,这些个大臣皇子面貌精神,除了他以外全在专心讨论。
或许是年纪大了,觉少。
“苏侍郎提议小覃将军,游儿可是有异议?”皇帝眼尖他抬了一下手,问到。
全殿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魏游不慌不忙抬手打完哈欠,兴致缺缺:“小覃将军不是被安排运送军饷吗?”
行兵打仗粮草尤为重要,是皇子掌握势力提升威望的一个重要的点,皇帝身体越来越差,其他皇子及其势力在这方面必定是要争一争的,大皇子那头估计也想捞这份油水。
听苏侍郎的话就能猜出一二:“人员未定,不是非小覃将军不可。”
魏游看了他一眼:“那行啊,正巧年纪相仿一个伴。”
苏侍郎对他的配合感到意外。
“游儿,考虑清楚。”不光皇帝诧异,当事人覃洐也觉得荒谬。
覃洐是覃松武覃将军嫡次子,上头哥哥早年战死,他在领兵打仗方面颇有心得,年纪不大封官从三品云麾将军。
但看不上魏游。
实际上能看得上魏游的也不多。
一年前覃洐因一小兵不顾前程把魏游爆揍一顿后,原身见到他心里发怵,谁知道这人下次看他不爽会不会不顾性命把他杀了,疯了才同行。
但魏游又不是他。
小覃将军驻守东岭的事情,他乐见其成,多好的一个将领啊,死了可惜。
在京大部分将军早已站位,覃家综合来看都让他满意,他们属于皇帝党中立派,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为人仗义,妥妥的大荆好同事。
沦为皇子内乱牺牲品不如跟他混。
他满意,覃洐本人不乐意:“臣旧伤基本痊愈,臣恳请再次前往边线。”
他就算战死也不愿意为一个羞辱士兵的人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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