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被迫基建养人鱼(32)

作者:灯火瞳明


云淡风轻的话最让人害怕。

几个捕头吓得腿软差点跪地求饶,好歹是衙门的人,最后还是面子让他们咬牙坚持,只不过先前是强硬要求押人走,现在是恳请王爷留下,死活不愿带回去。

“毕竟是本王做的肥皂,里头还真加了石灰粉,如若烧伤了人可就不好了。本来呢,这肥皂啊,就是本王在海船上见船工洗澡不便弄出的一个小玩意儿,见钱塘的人愿意帮本王集粮赈灾,心里觉着江南的人善良质朴,嘱托粮行送的。”

魏游说着说着,话锋一转:“不过……总有那么几个人见不得本王好,爱做些手脚。在场的人中大多用过本王弄的小玩意儿,到底伤不伤手心里头难道不清楚吗?平日看热闹多动动脑子,别一腔热血喂了狗,充当别人的马前卒而不自知。”

百姓低着头连连称是。

特别是先前起头那位“早知道”的,总觉得脖子凉凉的,后颈吹风。

“本王也不是非得去衙门,相信县令会查个水落石出的,”魏游的话让总捕头松了一口气,“但是。”

回落的心又提起。

“陈家被查封的铺子,希望陆大人在本王离开钱塘前的这两日,给本王一个交代。”

总捕头连连称是。

这话坐实了陈家米行与魏游的关系,陈家遭祸是受他牵连,他出面是应该的。

陈富听后老眼纵横,近期为陈家米行的事担惊受怕,心力交瘁,怕回东岭后再无出头之日,有了瑞安王这话,心里踏实了。

这事只是打了某些人的脸,终究无法解决真正的祸端。

魏游在钱塘待了八天,不管粮收多少,过两天差不多该启程前往东岭了,不过在此之前,陈家的事必须有个清算,魏游回到城郊庄子后把泛舟游湖的事交代下去。

后日大概是个好天气。

“魏游,你今天好酷啊!王霸之气散开八米八,我以前怎么都没发现。”等着下人帮他们上热水的时间,江盛趴在案桌前仰视魏游,眼神崇拜。

圆溜的水帘中满满映着他的影子,魏游眸子微动。

酷?

米?

可不是大荆词。

他一分神,手下的毛笔细微抖动,“静”这一字歪了笔画,修补不能,被魏游涂掉重新写过。

江盛没注意到自己语言的漏洞,在魏游身侧蹦蹦跳跳,回忆起今天一众人下跪时的壮观景象,还有那位屁都不敢放的捕头,笑弯了眼角。

“没想到你也挺正义的。”

和他一样诶!

江盛嘴里喋喋不休,肉眼可见兴奋极了,他的两只手臂靠在桌案上支撑着半身,宽松的长袍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扯动,后领子处衣物弓起弧度,从魏游的角度看,正好能看清他白皙的细颈及领口浅处露出的雪肌。

香气更浓了。

对他的影响也越发强烈。

木桶经过门栏时发出一声轻响,魏游眼皮半垂:“浴水送来了,你先去吧。”

隔着屏风传出哗啦啦的水声,平时无所觉,今日总觉得口干舌燥,魏游端起放置在手边的茶杯,发现里面水已经空了。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燥意消不下去,反而被拍打的水声吸引了注意,屏风内某人哼着奇怪的调子,同那日海边的一样,听不出口音。

江盛穿着里衣回到床上,嘶哈着说:“太冷了,泡水里暖和,出来后一下子冻死鱼。”

魏游搁下笔,等床上没了动静才进入屏风后,原本打算唤人来换水,却被水中一道粼粼的光线吸引了注意。

走到木桶边,周围还残留着江盛身上的味道,他放缓呼吸让自己清醒,手指轻轻拂动水面,却见那道细碎的光亮隐匿在水下。

修长的手指在木桶边缘犹豫地点了点,片刻后他弯起袖子,带着一丝没来由的虚心探入木桶,水温温凉凉,无端想起白日里碰触的小脸。

魏游手指微顿,深吸一口气后专注手下动作,木桶看似浅实则深,等手掌碰到桶底实处,水面已经没过他的臂膀。

他沿着木桶底板细细摸索,稍稍片刻,一块硬物碰上了他的指尖。

魏游攥起指尖,把硬物拿了出来,细细端详。

半晌后,室内响起他的疑惑沉吟:

“鳞片?”

第23章

木桶内掉落的鳞片大约手心大, 纯净的半透明水蓝色鳞片触感冰凉而薄滑,在光线照耀下鳞片边缘透亮反光,不禁联想丁达尔效应下的碧水蓝天。

美的一眼难忘。

江盛的东西?

莫非是在津沽海边捡到的宝贝?

什么鱼的鱼鳞这么大还是半透明的蓝色?

魏游用干净的毛巾擦干水分, 越过屏风走到距离床榻一步之遥处停住步伐。

江盛指尖纠缠细线, 眼睛发直成斗鸡眼, 恶狠狠穿针引线, 不像是刺绣像是电视剧里的容嬷嬷给人扎针。

等针头穿过面拔出,出声不容易惊到对方,魏游才把手里的鳞片递过去:“木桶里有一块鱼鳞。”

鱼鳞?

江盛竖起耳朵,鱼鳞对鱼来说绝对是敏感词。

他抬起清透的眸子,愣了一瞬, 落在魏游手心里淡蓝色的鱼鳞上, 半透明淡蓝色的鱼鳞面流光浮动,这种特殊的鳞片——

一看就是人鱼情朝期褪下的旧麟。

求偶用的!

因为怕鱼鳞从掌心滑落, 魏游的手指微微收拢护着,江盛掠过鱼鳞落在魏游脸上,平日里没仔细瞧,魏游长卷睫毛下镌刻着一双古潭深邃的眸,看向鱼鳞时深情专注, 就像是透过鱼鳞注视他的挚爱。

明明魏游身上已经打上他的标记了!

一想到有别的人鱼送魏游鱼鳞,江盛倏的腾起万般怒意,一掌拍过去:“魏游你居然背着我养别的鱼!”

蓝色鳞片如断线风筝被高高抛起又□□撞在桌角,叮的一声掉落地面,魏游没有转身去管, 而是垂眸注视着仰望他的人。

往日弯弯的月牙眼被通红的眼眶取代, 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干瘪着嘴,满脸委屈。

魏游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好端端的, 怎么……哭了?

说是哭也不尽然,只是眼眶中有薄薄的水雾闪过,底下攥住被褥的小拳头蓄势待发,要是他说错一个字,估计今夜能尝到家暴的滋味。

魏游把鱼鳞捡回来,在触及江盛高压线前询问:“不是你的吗?”

他的?

一句话让江盛酸意骤减,他脑袋懵懵的,还处于盛怒中,好半晌才看向鱼鳞。

粗粗一看,是有点眼熟。

他仔细端详魏游手里的鳞片,人鱼爱美,身上的鱼鳞摸过无数遍,被他打理地漂漂亮亮没有一个寄生虫,沐浴时每一片都护理到,都是他的宝贝。只不过鱼鳞在尾巴上时更有光泽,也更柔软些,他刚才气急没一下子认出来。

还真是他的。

他什么时候褪的鱼鳞?

江盛抬头,看看鳞片又看看魏游:“……”

有点小尴尬。

捉奸捉到自己头上了……呸呸呸,什么捉奸,他才没有承认对方是他另一半。

“是你的吗?”魏游问。

“对对对,我的我的。”江盛点头如蒜,想要抢回鱼鳞,被魏游避开身。

“这是什么鱼的鳞片?”

“海、海边随便捡的,”江盛眼巴巴看着鳞片,“看着漂亮拿来收藏。”

视线飘忽不定,耳尖通红,一看就是在撒谎:“我刚才听你说我……我背着你养鱼?”

“我有说吗?”打死不承认,江盛顾左右而言他,“诶,你不是还没洗澡吗?怎么还不去。”

“不着急。”

魏游回忆先前的事,一开始见到鱼鳞时江盛分明是厌恶的,看他就像是看一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负心汉,怎么一说是他的鱼鳞态度就一百八十度转弯了?

平白无故被冤枉,魏游不依不饶:“你说我背着你养别的鱼,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养鱼了?”

江盛哽住,磕磕绊绊道:“不、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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