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被迫基建养人鱼(132)

作者:灯火瞳明


他非原身,无法替已经死去的原身感同身受,倒是有一点三皇子不知道的内容可以展开说说:“没什么想问,不过就是寻常大户人家后院争宠,一家之主受胁于继母和外戚,宠妾灭妻保全自身,掉包嫡子充当庶子的窝囊事。”

三皇子闻言大笑三声,替自己倒了三杯酒,爽得直呼:“痛快。”

也不知道是喝酒开心,还是终于有了个弟弟让人开心。

“你且万事留心,既已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小心那饿狼反扑。”

临走前,三皇子叮嘱。

魏游不会小瞧任何一个没有良心的人:“若我没有猜错,大皇子今夜必定派人去监狱那头杀人。”

三皇子提醒:“只怕声东击西。”

“不急,”魏游显然也考虑到了这层,“盛哥儿住下的村我设了陷阱,等的就是他们今夜自投罗网。”

夜深无月。

魏游送三皇子出门,而后视线落在摇曳身姿的树梢暗影上,语气生寒:“慢慢来,杀不死罪魁祸首,这次先砍掉他的左膀右臂,下次定要叫他……”

夜风习习,吹散了余下的话音。

第77章

身心俱疲, 魏游沾了枕头后倒头就睡,醒来神清气爽。

但更多的人彻夜未眠,甚至不眠了两天两夜。

“前夜有人暗探建州府衙牢房被当场抓获, 衙门的人不轻松, 刑部的人也恨得牙牙痒啊, 一个个被人从被窝里拖起来, 天亮了人还在牢房呢。”

小将军覃洐来王府看望魏游,与魏游同膳时悄悄递给他消息。

魏游当然知道前夜的事,事实上他还知道临海的小渔村也抓了一批人送进去。

不过,在覃洐面前,魏游装作头一回得知消息, 怒气冲天:“天子脚下公然劫狱, 这幕后之人简直胆大包天。”

“可不是,”覃洐大口咀嚼脆爽的拍黄瓜, 口齿不大清晰,“不过不是劫狱。”

覃洐左顾右盼,凑近魏游耳畔压低声音道:“是去杀人灭口。”

“目无王法!胆大妄为!”

气得一巴掌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吓覃洐一跳。

“不行,本王去府衙一趟, 小覃将军请自便。”

说罢起身大步向外走去,还没跨出两步,覃洐眼疾手快拦住他:“哎不着急啊,王爷,那犯人被当场抓获, 没出事, 据说是派了个高手调包关押的刺客,等着人来呢, 看来建州衙门也不是一无是处。”

魏游状似被劝住了,覃洐又学着他家儿子出门前叮嘱过的事情,对魏游和江盛一阵嘘寒问暖。

心意领了。

恰好有人来禀,大理寺和刑部已经将事情原委、背后主谋审问清楚了,正要禀明皇帝,皇帝唤他过去。

行宫。

大臣分列而立,与上朝时一般无二,魏游来的迟,受了注目礼。他漫不经心地扫过会场,一眼就注意到某几位大臣乌青的眼袋。

罪过罪过。

不过值得意外的是,大皇子居然不在。

没等魏游细想,皇帝开口道:“小六来了,开始吧。”

一位头发半白,穿着红色朝服的官员上前一步,魏游认出他,是上回差点被自己“诛九族”之言吓破防的两人之一,大理少卿。

黑眼圈最浓的是他,刚魏游进门瞪他最凶的也是这个小老头。

大理少卿周恒强撑着精神,只想速战速决回家睡觉,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如往常般禀明案件结果和经过:“陛下,臣……”

“且慢!”门外高声打断。

周恒:“……”

人未到声先至,响亮的声音格外耳熟,与前天晚上威胁魏游的一模一样,魏游朝门口看去,果然见大皇子信步闲庭地走来。

与那日癫狂简直判若两人。

魏游与三皇子暗中对视,纷纷凝重。

皇帝面上的诧异十分明显,显然没料想到一贯提前候场的人缺席,甚至压根没注意到大皇子不在场。心中无端的尴尬和被打断的不悦来回交替,最终归为一句:“什么事?”

大皇子已经习惯了皇帝的无视,此前还会佯装黯然,自从与魏游坦白后,唯有的一点伪装也免了:“儿臣有线索提供。”

贼喊捉贼。

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魏游按兵不动,周恒先恼了。

大皇子这时候跳出来,不就是想推翻他们两部熬夜调查出来的结国吗?

“陛下,刺客的事已经查清,还请陛下过目。”

“不急,既然皇儿带来线索,就让他说一说,总归多一处线索多一份保障,朕不容许有任何谋害我儿,谋害我魏家亲眷子孙的人逍遥法外。”

周恒憋屈但没办法。

皇帝不见得心如所想,只不过那一刹那的对忽视大皇子的愧疚占据上风。

大皇子把握住了,道:“儿臣查获一艘战船,或许与此事有牵扯,请父皇明察。”

一语激起千尺浪。

战船,顾名思义,打仗用的船。建州有水军,自然有战船。但大皇子的意思显然不是说水军拥有的战船。

皇帝可以不关心何人对江盛不利,但绝不容忍有人在他统治下谋逆!

皇帝怒道:“怎么回事?!”

“在陈家船工坊内,有人秘密建造战船,儿臣已派人将其团团围住,并关押制造战船之人。”

两个侍卫将犯人带上来,这副场景似曾相识,与前日魏游带假刺客面圣时有异曲同工之感。

不知为何,魏游的眼皮一跳。

被带上来的犯人十分狼狈,不像假刺客看似触目惊心实则皆是皮外伤,此人不同,手脚扭曲成怪异的角度,身上血腥味极其浓重,呼吸细弱若无,显然在被抓之后受尽非人般的折磨。

细森*晚*整*理看,被大皇子抓来的人穿着靛蓝色丝绸长袍,镶金腰带上悬挂翠绿的宝玉,身形明显富态。

甚至有几分眼熟。

瞧着像是……

陈富?!

“陈富,东岭八大家陈家之子,乃是船工坊的负责人。儿臣在建州城外陈富的一处宅院处搜出一本账目和图纸,请陛下过目。”

大皇子呈上账目和图纸,魏游看不清具体明细。皇帝快速翻阅账本和图纸,被其内容深深激怒:“放肆!一个小小的陈家也想觊觎朕的位置,当海上皇帝,好,好样的。”

图纸飘到陈富与魏游之间,魏游低头瞥见图纸内容后愣住了,脑袋嗡嗡作响。

这分明是,他画给陈富的设计图啊!

殿上的声音像是很远,又很近:“陈家一族之力难以成事,儿臣怀疑背后定有深海之鱼未露出水面。”

皇帝显然也是这样想的,整个殿内的人都承受着当朝皇帝的盛怒。

匍匐在地的人眼皮微颤,血迹斑斑的脸上仅有一双眼睛是干净的,他看向魏游,眼底是魏游读不懂的情绪。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有背叛。

向来冷心冷情的魏游被这一幕深深激怒。

明州剿匪,魏游心疑番薯来历不明,而江盛为了取信于他,透露知道鲤州有海寇与官宦勾结,番薯也是海寇从南面运来的。

海寇一事牵扯甚广,一不小心容易打草惊蛇,为防万一,魏游没有直接处理鲤州的海寇,而是先去鲤州踩点打探情况,从长计议。只是皇帝比预料中提前半个月,打乱了他的计划。

即便如此,战船也不可能造出来了,因为炮筒还在他手里!

大殿内,大皇子断定:“儿臣带人进去时,正巧遇上工匠组装火炮,五只炮筒架在战船甲板上,虎虎生威,若是不信,本宫可带路与各位前去一观……”

让魏游产生了一种割裂的错觉。

炮筒在不在他手里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大家看到的战船是什么样子。

被摆了一道啊。

大殿内已经谈及如何处理陈富,但陈富现在的样子,如果不尽快救治,极大可能活不过今天。

魏游垂落在袖口的手指微动,大皇子朝他轻微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魏游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又看向陈富,陈富的身体虚弱得像一张纸,随时能昏死过去,但他仍旧强撑着用最后一丝力气告诉魏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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