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被迫基建养人鱼(121)

作者:灯火瞳明


“暗室?”褚康一开始也没有反应过来,寻思着瑞安王这个时候提暗室干嘛,反应过来后讶异疾呼,“王爷您的意思是有人制造主子落水假象蒙蔽我们,趁乱将主子暗藏并转移他处?!”

他的存在已经危及到了不少人的利益,大皇子、五皇子、珍妃、一些大臣甚至皇帝,想要他和江盛命的人太多了,让魏游不得不考虑这背后插进来的到底有多少双手。

魏游不担心江盛落水难逃,他担心的是有人制造假象骗过他。

人消失了又听见落水声,自然而然想到的是刺客把江盛推入水中,下手之人利用他们的视觉盲区和思维惯性,实际上事先把人藏在了某个地方,等护卫赶过去的时候他们趁乱转移。

或者,把人藏在某个地方,刺客混入护卫之中脱身后再折返。

那唯一的目击者——珍妃,在这场袭击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褚康越想,后背的冷汗越多。

紧接着他又摇头,粉碎魏游的设想:“不可能,望海塔没有暗室,当日八层塔身被层层驻守,别说乱臣贼子,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假设被推翻了,那只能从唯一一个看见事故发生的人入手。

魏游问:“既然只有珍妃看见,她说看见了什么?”

王爷对珍妃娘娘称呼上的怪异让褚康话音一顿,很快又抛之脑后:“珍妃娘娘言,是混在随行队伍中的刺客暗中捣鬼。”

“她不曾见刺客的真面目?”

“不曾,珍妃娘娘道,那刺客带着面具和头巾,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根本看不清人脸,然而那人动作飞快,拽着王君就往海里跳,没有半点犹豫,听上去跟大家族培养的死士没什么区别。”

魏游无意识拨弄着手中的扳指,整理思绪。

今日皇帝与皇子大臣有国事相商,珍妃是知道消息的,早膳时未和他们同席,但人却不在行宫内好好待着,而是趁他不在瑞安王府时上门,显然目的性很强,想暗地里对江盛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

珍妃不喜江盛,在京城时便能窥探七八分,相约游览望海塔本身就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选择这个地方,要么是不经意的选择,要么是与人勾结故意引江盛前去。

魏游不相信这么巧的巧合。

从动机、不在场证明来看,目前珍妃的嫌疑最大。

倒推到褚康一开始说的,魏游转扳指的手一顿:“珍妃在路上遇到杜老太医了?”

说是疑问其实是肯定,褚康也确认了这一点,这事不难打探。

“杜老太医应当对江盛的病有判断,号诊后可有说什么?”

“脾胃虚弱,需要好好休息,但又说有一不确定的疑难杂症需要回去翻阅古籍。”

魏游心里一咯噔,眉间紧蹙:“除此之外,他出门时神情可有异?”

“没什么……”褚康说到一半,想起了什么,“搀着杜老太医的来福回来时嘟囔了一句‘天也不热啊,怎么杜老太医手心都是汗’。”

魏游暗道果然。

只是不知道杜老太医知道多少,又告诉珍妃多少。

见魏游不说话,褚康焦急道:“王爷为何这么问?莫非那杜老太医有问题?”

烟雨笼罩建州城,早已看不清来路,只隐约听见繁复而密集的雨声中夹杂着不同节奏的鼓点,由远及近。

一辆带有王府标志的马车冲出雨幕,来福眼睛一亮,急忙拿着伞上前。没等马车停稳,魏游掀开帘子动作利索地从马车上跳下来,来福正要弯腰去搀,魏游顾不上他,径直往瑞安王府大堂去。

“王爷,伞!”

没有雨伞的遮挡雨水狠狠砸落下来,来福见人脚步更快了,只好举着伞匆匆跟上。

“怎么回来了,你看你,衣服都淋湿了。”

见魏游来得这么快,珍妃讶异了一瞬,又看见他肩膀上落下的大片深色水痕,拿起手帕作势要替他掸一掸。

魏游侧身避开。

捏手帕的手僵在半道上,珍妃扯开一个笑:“儿大不由娘了。”

说罢又怒视周遭候着的下人:“一个个的全是木头人,没长眼睛吗?还不赶紧去给王爷取一身干净的衣服来。若是王爷身体有个好歹,本宫砍了你们的脑袋!”

来福低着头刚要退下,就被魏游制止:“不用了。”

大堂内灌进了些风,透凉的寒意遍布四肢百骸,几个淋了雨的下人冻得打了个哆嗦。魏游高大的身影立在大堂正中,风呼呼往他身上吹,但他一动不动,像是感受不到这股冷意。

“母妃,江盛呢?”

魏游的声音不大,语气平常,但说的每一个字都带有无限的压力,压得下人大气不敢喘一声。

珍妃扯出来的笑一点点垮了下去,直直看着他,不置一言。

没有得到回答,于是魏游又问了一遍。

记忆中要糖的孩子悄然褪去,珍妃已经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只觉得无比陌生:“怎么,我儿也怀疑是本宫心肠歹毒想害他?”

“人是母妃你带来的。”

“刺客混在人群当中,本宫事前并不知道。”

魏游垂眸,那双与皇帝相似的深邃幽暗的眼睛,仿佛能够穿过污仄的皮囊洞察一个人真实的内心,叫人不敢直视。珍妃脑子轰的一下空白,咬紧牙关才忍住后退的冲动。

不可思议,她竟然在害怕?害怕她的儿子?

真实荒唐。

藏在袖间的手心吃痛,珍妃紊乱的呼吸渐渐平复,她仰着头看向背光的人:“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件事不是本宫做的。”

魏游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问:“母妃来找江盛何事?怎不等儿臣一起?”

“自是知晓盛哥儿身体不快,做母亲的合理也该来关心一二,再说你们这一年半载的还不见有孕,本宫当然需要来看看。”

魏游视线扫过珍妃身后几个妙龄女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来干嘛的。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去望海塔,母妃在路上该碰见了杜老太医,当知道盛哥儿身子骨不好,吹不得风。”

珍妃冷声道:“这你可猜错了,是江盛自己提议要去望海塔逛一逛。”

魏游不动声色地观察珍妃的表情,适才提及杜老太医和子嗣时,并未从她脸上窥探出细微的变化,心下微安,但有些细节魏游还想再确认一下。

“盛哥儿自己想去,这话可有旁人听见?”

“自然,宋嬷嬷和琴芳在。”

闻言,魏游脸色更冷了。

红着眼眶一直未出声的兰哥儿终于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在魏游跟前:“那是娘娘的片面之词!宋嬷嬷和琴芳是娘娘带来的人,无论娘娘说什么都偏颇娘娘,王爷,奴求您了,您一定要救救主子,求求您了。”

兰哥儿完全豁出去了,哪还管自己说的话是不是得罪了当朝贵妃,会不会砍她的脑袋。她哐哐磕在地板上,森*晚*整*理嘴里不停念着“求您了”,不一会儿越来越多的鲜血印在地板上。

“你这个贱婢!找死!”

一位穿着嬷嬷服饰的妇人指着兰哥儿,气得一脚踹了上去,脚还没碰到兰哥儿一脚,被魏游一脚踹翻在地。

“清泽。”

珍妃生气了。

她的脸色同样不好,当初要给江盛一个下马威,怎么可能会让江盛的人踏进房门一步。

魏游看也没看她,示意兰哥儿继续说。

“王爷您不在,谁人敢拦娘娘,娘娘来了之后勒令近卫把我们几个留在门外,独留主子一人在屋里头,主子身子不好又无人照顾,在里头不知受了什么折磨,奴看见主子出来后手臂上还多了一片淤青!”

“那双手刚刚端着杜老太医配来煎好的药,主子把药一滴不漏的喝下去,还说难喝死了,要等王爷回来讨个赏。”兰哥儿擦了擦眼泪,哑声道,“可不过是随娘娘出去了半个时辰,好端端的人就不见了!”

“奴该怎么向大公子交代,该怎么向江丞相和夫人交代。王爷,求您一定给主子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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