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被迫基建养人鱼(115)

作者:灯火瞳明


“请了,大夫说身子有些虚,其他未查出什么不妥。”

“晚膳可食了?”

“尚未,说是等王爷一起,方才躺下睡了会儿。”

魏游抿着唇,轻轻推开门。

刘和德偷偷觑了眼魏游,橘红的烛光映着他棱骨分明的下颌线,却意外有些冷意。

刘和德把手里的灯笼递给来福,示意值夜的侍从多点两盏灯灯,他则一步并两步伺候魏游脱掉外袍,一边利落地整着衣物一边低声道:“奴才瞧着不对,王君今天一日胃口不见佳,午时扒了两口又吐,天黑后仅喝了两口水便又睡下了。”

侍从端了热水进来,魏游挽起衣袖试了温,闻言转过屏风去了床榻。

“明早你拿着本王的信物走一趟岭梅行宫寻杜老太医,请他过来一趟。”

“是。”

床上的人似有所感,平稳的呼吸被打乱,尽管魏游坐下的动作幅度不大,仍然惊扰了睡梦中的人。

睫羽阴影下一双星眼缓缓隙开细缝,一眼望去,蒙着一层烟雨的薄雾。

半梦又半醒。

江盛感觉自己被阳光拥着,身上暖烘烘的。

迷迷糊糊间头顶隐约传来温柔的声音,又熟悉又有磁性,江盛往暖和的地方又挤了挤,以为还在梦里,梦里的魏游跟冷战时爱答不理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一会儿再睡了。”

江盛听见有人唤他宝宝,挣扎着拂开迷雾,想看看谁这么大胆。

安心又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贴近耳边,这回听得很清楚:“上街时见了这绿豆糕不错,顺手买了,起来尝尝?”

一长段话里,江盛只截取“绿豆糕”三个字,一听到有吃的,人还没清醒过来,上半身自觉迎上去,咬住绿豆糕一角。

入口即化,确实好吃。

忍不住再咬一口,不知道是不是饿坏了的缘故,这一口嘴巴大张,方方正正的绿豆糕一下子去了一半。

心想,既然你拿绿豆糕诚心诚意求和,我就暂时原谅你了。

但仅限梦里。

被人伺候着闭眼连吃三块,又喝一碗汤水,江盛满意地打了个饱嗝,终于像个慵懒地小王子似的,展露深藏的黑眸。

入眼一张帅气的大脸,正似笑非笑看着他。

江盛左看右看,发觉自己躺在魏游怀里,挺舒服的,但回想起吵架冷战的事,他又气不过,挣扎起身,结果心急差点被被褥绊倒,吓得他瞪大了圆润的眼睛。

别说,还挺讨喜。

“小懒猫。”没有鱼样。

魏游撑开双臂把人揽进怀里,省得人摔成小猪,可某人非但不领情,张口就在他手臂上嗷呜狠狠咬了一口。咬的丝毫不含糊,绝对没有放水,魏游手都麻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刚准备拎他后脖颈好好打一顿屁股,胸口多了个软绵绵的小脑袋。

“天都黑了,死外面得了。”

凶狠的语气配上委委屈屈的调子,哪里有前几日生气时的威风,魏游的心不自觉塌了一块。

江盛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像是有天大的委屈,或许是前几日的冷战,或许是三番五次地呕吐,或许是不合口味的饭菜,又或许是冰冷的被窝和见不到魏游的不安,总归这两天不对劲。

他以前脾气也这么大这么多变吗?他不会中了传说中的恋爱脑吧?

魏游没有读心术,不晓得江盛在自我怀疑,他又捏起一块绿豆糕:“再吃点?”

嘴前的绿豆糕散发清香,照平时江盛一定一块不剩将它吃完,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到嘴的绿豆糕变得索然无味了。

明明一刻钟前还吃得津津有味。

江盛沉痛道:“魏游,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

皇帝提及的五年之约,魏游没打算和江盛说,因为他压根没打算履行约定,江盛的语气也不像是知道了这件事。那么江盛说的隐瞒是什么事?他的身份被发现了?

魏游选择不作声。

佯炸炸出真事,江盛震惊了:“你居然真的有事瞒着我!”随后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哭丧道,“你不用瞒着我,我已经猜到了。”

魏游剑眉上挑,不动如山:“猜到什么?”

江盛拉住魏游的手,颤抖着唇,一脸绝望:“你跟我说实话吧,我是不是得了治不好的绝症,快要死了。”

魏游:“……?”

江盛擦了擦干燥的眼角,两眼无神:“这几日又是发烧又是呕吐还情绪不好睡的多,大夫看病后嘱咐我好吃好睡,想点开心的事。这不明摆着嘛,大夫对每个患有绝症的人都这样说!”

“……这就是你不吃不喝的原因?”魏游无奈,不知道鱼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整日天马行空,“大夫说你好好的,就是身体有点虚,平日别挑食好好补。”

江盛垂死病中惊坐起,半信半疑:“真没病?”

“若再深想下去,怕是没病也得整出病来。

“来,张嘴。”

“啊——”

一颗话梅入口,解了腻。

气色红润,活力足的很,魏游见状悬着的心慢慢放下,安心继续洗漱。

等侍从端水出去,江盛反应过来气愤道:“你骂我!出去拈花惹草还拐弯抹角骂我,渣男。”

魏游没听明白:“什么?”

他中衣半脱,衣衫挂在手臂上,因动作幅度大,胸前的衣襟几乎包不住饱满的肌肉。

也不知道哪来的时间偷偷锻炼。

江盛要被气哭了:“胭脂味熏得满屋子都是了,装什么无辜。”

“还记得林安瑶吗?”

“干嘛,你姘头啊?”

魏游捏了捏他酸的皱起的小脸:“要不要脱光给你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偷腥?”

江盛躲开,不给他碰:“不要脸。”

再不解释保不准得气出内伤,魏游不逗他了:“先前建州灾民区救下的那对姐弟还记得吗?”

一说那对可怜的姐弟,林安瑶这个名字就和人对上了:“记起来了,怎么,我们不在的时候,难不成有人横行霸道,仗势欺人?”

“世上哪有这么多坏人。”

魏游边说边脱中衣,随手甩给刘和德,刘和德灭了远处的一盏灯火退至门外,魏游掀开被子进了床,继续道,“建州城东开了个春坊,做些制胭脂、熏香的生意,是当地一个心善的夫人出的钱,林安瑶在管,专招一些苦命的女人。”

听到这,江盛大概明白了,也不再抗拒魏游靠近,顺着魏游的力道靠在他身上,摆弄他一根根修长的手指:“行路匆匆来不及细看,变化倒叫人看花眼,你和父皇他们去考察了?”

“不只春坊,玻璃厂、水泥厂、耗油作坊、肥皂作坊等近处的几个厂挨个走一趟,明日去石村看看石灰厂。”

怪不得回这么晚,江盛良心发现,直起身别扭得关心:“那你腿酸不酸?”

“酸。”

到嘴的便宜为什么不吃?

魏游毫无心理负担:“不如夫郎帮我按按腿?”

“礼尚往来,就当是绿豆糕的谢礼。”江盛嘴巴硬得很,不会说甜言蜜语,但对魏游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句话的深层含义不能仅看字义。

江盛半跪在被褥上,魏游替他披了件衣服。一开始几下,手生按的小心翼翼,后渐入佳境,力道和落点都正正好,跑了一日的酸胀感得以舒缓。

小鱼也知道心疼人了,不容易。

忽然,魏游一变。

江盛跌坐在魏游腿上,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紧趴着床沿,干呕不止。

“来人,传大夫来。”

门外乱作一团,魏游无暇关心,江盛的手因为腹部一阵阵恶心使不上劲儿,哆哆嗦嗦颤抖着,魏游轻手轻脚把人抱起,轻拍他的后背,发现近日小鱼身上单薄了不少。

是他大意了,单以为是心情不爽才食不下咽。

兰哥儿端着铜盆熟练的凑过来,魏游蹙起眉,问:“今日王君吐了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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