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世子的掌中娇(18)
作者:冰凌蝶儿
“谢兄嫂,不过,不必了。”凌霄煜拒绝。
“这也是父皇的意思,父皇没有在大殿上与你说这件事,而是叫我过来,就是想着先听听你的意见。”
太子妃说:“都二十二了,府中也该有个女人了。”
他故意看了眼沈清昀,有些语重心长,“毕竟,传宗接代是大事。”
沈清昀眨了眨眼,心想你确实该给你弟弟安排几个正经的姑娘,否则他藏着的男宠要如何才能重见天日。
“兄嫂好意臣弟心领了,人还请兄嫂送回去。”
“你是没看上这一个吗?”太子妃规劝一番,见凌霄煜一直淡淡的不由得将目光移到了沈清昀身上,“沈公子也帮着劝劝,这到了成家的年纪不娶妻不纳妾怎么能行?”
沈清昀干笑两声,却没说话。
太子妃看凌霄煜油盐不进,便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带着人走了。
凌霄煜前去相送,沈清昀自然也跟了上去。
“太冷,也不知道披件衣裳,别出去了。”太子妃笑容款款。
沈清昀听出了这是有事想跟世子单独说,于是回了个得体的笑容,送太子妃一路慢走,便没再出屋。
他坐在椅子上有些迷糊,还有些小气愤,虽说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后来想了半天才搞明白,可能是因为自己被世子当成了挡桃花的棋子,所以他才生气。
正想着,突然瞥见太子妃落座的地方有个东西,好像是块玉,应该是太子妃不小心落在那里的,于是拾起来追了出去。
人已经出了门,房门虚掩着,他刚要伸手推开门,却突然听到太子妃的声音传了出来,“所以你之前说他不是质子,而是你想娶回来当世子妃的那句话,其实是真的?”
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他还是听见了。
沈清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直愣在原地。
这时,就听凌霄煜低沉的声音响起,“是。”
他没再多言,只回答了一个字。
太子妃深深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啊!我当你是说着玩,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存了这种心思,一个敌国质子,你跟他搅合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下场?”
“你居然还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着圣上的面承认你偏宠他--”
“凌霄煜,你给我醒醒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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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昀不知道是怎么逃回房间的,只知道回去的路上心跳得厉害,为着之前听到的那几句话。
不过这也让他想明白了一些事。
难怪从太子府回来,众人看他的目光就变了。
难怪那帮士兵会污蔑他狐媚子,原来世子已经有了回应,而且还是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
毕竟这种事,如果世子不承认,就没有人会当真。
可他究竟为什么会承认?
是想用这种方式庇佑自己吗?
如果是这样,那他的牺牲会不会太大了一点儿?
可笑的是,自己居然完全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沈清昀心里久久无法平静,直到凌霄煜推门而入。
当日他受了伤,凌霄煜为了方便照顾他,便一直与他住在一处。
照理说,他们同床共枕了一段时日,沈清昀应该已经对他免疫了。
可突然见到身着单衣的世子出现在寝室中,那若隐若现的腹肌又好似在纠缠着他的视觉神经般,再加上今日所听到的那些话无一不再触动着他的心房,更加让他无所适从。
于是,他做了一个让自己都愣住的动作,他伸手替世子将衣带抽了抽重新系好了。
凌霄煜:“?”
沈清昀:“……”
察觉到他的不同寻常,凌霄煜非常敏感的问了一句:“你这是……怎么了?”
“你今天,拿我当挡箭牌?”沈清昀差点咬了舌头。
他本不想提这事,可话到嘴边,却觉得这件事最要紧。
他想着既然说出来了那就换个轻松点的口气,但没换出来。
凌霄煜看着他,半晌才道:“暖帐随侍不是你自己承认的?”
“怎么,反悔了?”
沈清昀不说话,看起来有点不开心。
凌霄煜缓了缓,吸了口气,说“我其实--”
“不用说了。”
沈清昀突然打断他的话,“无所谓了,我没反悔。”
他边说边下了榻,“近来天气转凉,我今天出门的时候穿少了,不是很舒服,可能是着了凉。”
沈清昀说着还故意吸了吸鼻子,然后拿起挂在屏风上的氅衣披上,“我去弄点药吃,那个,你自己睡吧!万一传染给你便得不偿失了。”
他说完就跑了,根本没给凌霄煜说话的机会。
从到了江国之后,他其实便没怎么自己睡过。
刚开始是因为暖帐随侍那件事,为了世子每次将暖帐随侍说出来的时候,他都能更加坦然的态度反击回去,所以他选择了跟他死皮赖脸同吃同住。
毕竟两个人坦荡无比,他觉得这根本没什么。
后来他受了伤,凌霄煜亲力亲为照顾了他那么多时日,他便习惯了。
习惯寂静夜里自己的床上有个人,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还活着。而不是身在地狱无人来救。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应该避嫌,即便是知道外面的人将他们的关系传的不像话也不想理会。
他总觉得,凌霄煜不在乎,他也不在乎,那就没什么所谓了。
虽然有很多时候,他也会静下心来好好想想,那些传闻,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他无所谓,可凌霄煜是不是真的无所谓。
直到今日听到了这样一番话,却叫他觉得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简直可恶到了极点。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原本只是随便编个谎话出来,可这谎话居然成了真。
沈清昀迷迷糊糊睡着了,又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他觉得昏昏沉沉浑身都冷。
不爱动,便将被褥裹紧了自己,然后瑟缩成了一团。
寒意透过窗子传来,沈清昀这才发现外面起了风。
窗没关严,已经被吹开了,他口干舌燥,想喝水,又不想动,想去关窗,又没力气。
偏偏天公不作美,不多时,寒潮越来越盛,外面也突然电闪雷鸣,大雨顷刻而至。
从回来之后,他每夜就寝的时候都会点燃烛火,因为黑暗会让他焦躁,这是身死之时的恐惧,也是回来之后的习惯。
然而外面的风太大了,房间中的烛台被打翻,烛火熄灭,房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他惊慌失措,在这一刻,深觉又一次回到了那个昏暗的牢房。
外面似乎也是这样无休止的倾盆大雨,他的梦魇再次出现。
浑噩中,他觉得自己就快要坠下去了。
未好的指骨传来阵阵痛感,梦魇与荒谬的现实在来回穿梭,他仿佛是一片扁舟,在风雨交加的夜里飘摇,又像是坠进孤岛的黑暗中一般。
恐惧、慌乱、难过、嘶声力竭,他想抓住一些东西,一些证明他存在的地方是人间的东西,可是没有。
身边到处都是黑暗与数不尽的黑色汪洋,他被困其中,没有人来救他。
没人能听到他的呼唤,他很冷,只能用力抱住自己,他还很孤独,全身冷的泛着抖,恐惧淹没了他的所有感官,他只能捂住耳朵,不想听到那些雷鸣和雨滴敲窗的声音,也不想看到劈下来的闪电。
恍惚中,感觉有人在叫他。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轻语,他不想睁眼,却又忍不住好奇叫他的究竟是谁。
感觉到有光线在眼前晃,温暖的烛光驱散了黑暗,高大的身形也挡住了外面怒吼的狂风。
他看到凌霄煜一张冷容上所展现的担心,突然觉得眼睛有些热。
不知是烧糊涂了,还是在梦里没有醒,总之在浑噩中,面前的人似乎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从被褥中伸出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裳,他的指尖冰冷,却缠在了他带着温度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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