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迟疑：［……你刚触发支线任务，在没有积分的情况下……］

话音戛然而止，陡然感到一股杀意蔓延，系统一怔，眼看着唐衿虚弱得不成样子，哼了一声：［下不为例。］

打开手机，刚准备看回放时，手机忽然一片漆黑，李寥神色诧异，甩了甩手机，发现还是黑屏的。

监控视频怎么会出问题呢？

他心里奇怪，却没有往人鱼身上联想。

但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鱼刚才绝对没在水缸里。

他跑了，他想跑。

想逃离自己！

这绝对不可以，不允许。

“呵……”

李寥忽然轻笑一声，神色阴晴不定，缓步走到水缸前，垂下眼帘，命令着：“起来。”

人鱼一动不动。

他冷着脸色，俯身用蛮力拽住人鱼的头发，将他拉了起来：“不要违抗我的命令，记住，学会讨好我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头皮被撕扯的疼痛让唐衿皱起眉头，下意识张开嘴，余光就瞥到李寥眼神讥讽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认为，你的声波对我还有用吗？”

“告诉我，你刚才去哪里了？”

尖叫顿在喉咙处，被迫高高扬起脖子，疼痛让唐衿心生怒气，转而骂着：“呸！不是你一直把我关在这里的吗？你现在问我去哪里了？脑子有病吧？！”

“死鸭子嘴硬。”

指尖一松，不知想到什么，李寥转身快步走向门外。

唐衿浑身无力地滑回水缸里，额头沁出冷汗。这水里面料太重了，再待下去，一定会承受不住。

双手抓住水缸边缘，他试图站起身来，好减少身体触碰到水的面积。

刚站起身来，就看到李寥又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圆形物体，像遥控器。

对上唐衿的视线，他微微一笑，指尖摁下遥控器。

“滋——”

“哗啦——！”

“呵啊……啊！！！！”

一股强烈的电流倏然传遍全身，唐衿跌回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

美人鱼高高仰着脖子，青筋微爆，勾魂夺魄的绝美脸庞露出濒死的美感，深深吸引着病态的男人。

嘴角缓缓勾起，露出极致温柔的笑容，李寥的眼神病态逐渐加深：“真漂亮啊……看你这么痛苦，真是让人心生不忍，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谁让你不听话呢？”

“不乖乖听话的狗，是需要调教的，知道吗？”

与此同时。

医院。

“咔嚓——”

指尖的透明瓶子忽然裂开一条缝隙，毫无征兆的。

陆文斯愣了下，装着人鱼泪的瓶子虽然不算厚，但也不至于脆弱到凭空裂开。

他缓缓皱起眉头，装着人鱼泪的瓶子为什么会突然裂开？

一向是科学主义者的陆文斯不自觉想到玄学方面，眼底微暗。

他倏然将瓶子放回口袋里，翻身下床，速度飞快地拿起搭在一旁的衣服，边穿上边往外面走。

然而，刚打开门，就被刚好来换药的护士拦住去路：“陆先生，要换药了哦，你要去哪里呢？”

陆文斯越开她：“我有点事，先出院。”

他走出门口，正准备离开，却看到走廊远处有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经过，像是在寻找什么。

看到这两人，感知危险的本能让陆文斯立马又退回病房里。

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那两个人……好像当初偷袭他的人。

“陆先生，你现在还不能离开哦，你身体还没好呢。”护士连忙拦住他：“还是先换药吧。”

侧头对上护士担忧的神色，陆文斯神色微顿，想到外面有危险的人在，半晌，点了点头。

第14章 前教授的美人鱼【14】

人鱼晕死了过去。

李寥眸光刹那阴冷，静静盯着他半晌，眼底神色诡谲。

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距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左右，从这里到工作的地方，需要二十分钟。

那他还有十分可以用。

李寥寻来一把刀，将肌肤苍白如纸的人鱼从浴缸里拖出来放在地上，旋即蹲在鱼尾旁边。

匕首沿着鳞片的缝隙一点点割进去，很坚硬，李寥一手摁着鱼尾，一边使劲着，骨节青筋微爆。

保护着人鱼最柔软地方的鳞片实在太坚硬了，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几分钟后，才挖开一点点，一抹殷红顺着缝隙流出来。

唐衿是活生生疼醒的，因泡了水的原因浑身无力，更是意识模糊，隐约看到蹲在身边的人影，下意识想挣扎逃离，却连动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眼中变态的笑意越来越浓厚，李寥喃喃着：“只要把这碍事的鳞片解决了，你再怎么抗拒都没有用，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别想跑，永远都别想！”

只是可惜，十分钟过去了，他只撬下一片，指尖捏着鲜血淋漓的鳞片，李寥眉头微蹙。

时间已经不允许再继续下去，没办法，李寥只好将人鱼放回浴缸里，离开这里。

人鱼很聪明，所以他在离开时，还特意把门用铁链锁上，这样，从里面就打不开门。

陆文斯在换完药的时候，就躲开了可疑人士，趁机溜出医院，开着车到了研究室里。

可等他打开研究室的一瞬间，本就冷冽的容颜更是遍布寒霜。

李寥骗了他。

超大的水柜里，没有人鱼在，陆文斯环顾了下四周，旋即脚步一转，离开了。

唐衿醒过来时，只觉得浑身疼痛，骨头都是麻的，唇色苍白得像是会随时死去。

他动了动手指头，脸色冷静过了头，越是危机时刻，就越不能慌。

尾部某处疼得厉害，他缓缓移动手指一摸，指腹摸到一块软肉，疼得他瞬间冷汗直流。

［那个神经病拔了你的鳞片。］系统说。

闭了闭双眼，唐衿深呼吸一口气，旋即努力地控制着身体从水里起来。

“我泡了多久的水？”声音一出，唐衿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

［一个小时左右，你出来吧，我帮你黑监控。］这会儿不用唐衿要求，系统主动提议。

唐衿扯了扯嘴角：“真意外，你居然会主动帮我。”

系统没吭声了，它总不能说现在的唐衿看起来实在太惨了吧，而且这张脸……虽然比他原本的样貌差点，但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总归，还是会心软的。

唐衿从水柜里爬出来后，仅剩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无力地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喘着粗气。

身体太累了，眼睛轻轻眨了眨，唐衿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某某研究所内。

刚忙完工作的李寥一进休息室里，就打开了手机监控。

监控里，人鱼还在水缸里躺着，一动不动。

将手机放在桌子上，他拿过放在一旁的外卖，坐在椅子上，对着手机上的画面开始吃饭。

明明画面里的人鱼一动不动，他依旧看得津津有味，嘴角带着笑意。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李师兄，张老身体情况怎么样了？怎么时候回来？”

李寥神色平静，手速很快地将手机拿收起来，抬头看着来人，笑着：“都说还得等几天，他脊椎伤到了，别急，有什么不懂的先问下我。”

来人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好啊，就是刚才，我研究的那个……”

……

唐衿再次睁眼已经是傍晚六点半， 还有半个小时，李寥就会回来。

他捏了捏拳头，感受体力恢复了一半，便爬起身来，摇着尾巴往窗口方向去。

打开窗户，外面灯光璀璨，有迎面吹来。

低头往下一看，下方的鹅卵石道路有几个行人走过。

仔细衡量了下，唐衿打了退堂鼓。

他体力只恢复一半，跳下去后，哪怕好运气没摔死，但一定会受伤，现在又是下班高峰期……

被人类发现并抓住的可能性非常大。

［不好。］系统忽然说：［李寥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