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我俩也就不跟您废话多说了，这次确实是有大买卖要和您交易，不知龙殿愿不愿意接？事成之后……”

虞乔对他比了个手势，露出了三根手指。

脸上表情再淡定不过，就差写了“你赚大了”四个字。

对面男人一看，哈哈大笑起来，“慕夫人痛快，您尽管说，杀殿能为您和皇甫公子办事，定会尽心尽力。”

“那自然再好不过了，这事说来话长，恐怕还要耽误您一点时间。”

“无碍。”

虞乔笑笑，夹了一筷子的素菜放到旁边青檀碗里，然后缓缓说道：“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檀郎的身份，那么恐怕也猜到了我们此行过来的目的，也不瞒你，我们确实是为了十三年前皇甫灭族之事。”

旁边青檀身体下意识绷紧。

虞乔注意他的反应，又给他夹了一筷子，安抚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无阙城城主之死你应该也知道了，说实话，这事可能跟我们还有点关系，本来我们以为他也是当年参与者之一，刚好有了点线索，准备对上他的时候，哪知道人就突然没了。”

“我们查了当年的事，发现总是在紧要关头被人掐断线索，当然，你也不用担心，我们知道杀殿只杀人，没想过让你帮我们调查真相什么的，这事我们自己去寻找，今天过来，我们的目标是……听雨楼楼主。”

说到这里，语气一顿，随后压低声音道：“能随时随地知道我们的行踪，还在最紧要的关头掐断线索，江湖中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也就只有听雨楼了。”

对面男人听了脸色逐渐认真起来，好一会儿才道：“……慕夫人莫不是在为难在下？”

“龙殿太谦虚了，如果说江湖中能对付得了听雨楼的，恐怕也就只有杀殿。再说，龙殿就没想过对付听雨楼吗？据妾身所知，听雨楼这几年已经有些越界了，再这么下去，江湖上恐怕只认听雨楼，杀殿则名存实亡。”

“你们一个是杀人，一个是卖消息，我就不信你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更何况听雨楼这几年实在是过分，不仅卖消息，还愿意护人性命，这不是故意跟你们作对吗？”

“听雨楼楼主一死，听雨楼必然大乱，若是趁机将其收入囊中，也不是不可能。”

对面男人听了不做声，好一会儿抬起头看虞乔，眯了眯眼睛，随即笑道：“慕夫人真是好大的口气，我们哪有那个本事？”

给自己沏了一壶茶，垂眸淡定喝了起来

“龙殿何必如此谦虚，据我所知，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惊羽神功已经现世，想必以听雨楼的本事，已经在寻找了，若是落在他们手里，江湖又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杀殿难道就不担心？到时恐怕不是你想不想对付他们了，而是听雨楼愿不愿意容忍你们了。”

对面男人猛地抬头看虞乔，似乎被她口中这个消息震惊的不轻，但见她一脸淡定，心下又惊疑不定，不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慕夫人此话当真？”

“骗你做什么？反正我们明月堡是没那个本事拿到手。”

男人听了不说，自然明白虞乔嘴里的意思，明月堡堡主虽然死了，但她恐怕还没办法立马接管所有势力，这会儿能动用的人不多，和听雨楼对上定然吃亏。

所以想把自己拉下水。

他本来就没想过拒绝这个任务，不管是他们杀殿和听雨楼历来已久的矛盾，还是明月堡提出的价格，都是值得冒险一试。

如今再听说惊羽神功，顿时觉得这筹码丰厚。

想到这里，对面男人笑了，端起手中的茶杯对虞乔和青檀的方向敬了一杯，“如此，合作愉快。”

虞乔也端起酒杯笑，“合作愉快。”

……

待人一走，虞乔就垮了脸，揉了揉笑得发酸的嘴角，往旁边青檀身上一歪，撒娇道：“这样有用吗？总感觉这男人不是省油的灯。”

刚才那些话其实都是青檀的意思，不过虞乔担心他嘴笨吃亏，便把揽了过来。

青檀沉默了一下，随即开口道：“他也想跟我们合作。”

一来就叫出了他的身份，既表明他们杀殿的能力，也是隐约的威胁。

“这个人很聪明，如果他藏着掖着，或许会让我多疑起来，可他却一来就说出我俩的身份，反而觉得与杀殿无关了，当年的事他应该知道一点，不过可能知道的不多。”

“听雨楼肯定有参与，或许这些年也一直再找我的下落，甚至可以说，他们知道我在云华寺，只不过想独吞皇甫家的武功秘籍罢了，我在他们眼里并不构成威胁。”

虞乔听了没说话，有些惊讶青檀这番猜测，这家伙比她想的要聪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