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美人妹妹(24)
鹿念,“我和你说过假话么?你要是不报附中,我就跟着你。”
她是认真的,在逼迫他,把他逼得无处可退,只剩下她给的那条路走。
男孩睫毛颤了颤,正视着她,语气发冷,“你是在威胁我?你是大小姐,当然可以随便任性,想去哪去哪,只是你以为这样可以威胁我做什么?我会在乎?”
鹿念被他这句话伤到了,她脸色发白。
这么久下来,她以为自己和秦祀至少已经可以算是朋友,不料,在他眼里,自己和初见的时是不是没有任何区别?那时候,对这种凉薄嘲讽的话语她可以忍受,现在,却觉得像是被什么尖锐的刺扎了一下。
脱口而出的一瞬间,秦祀就后悔了。
可是这段时候里,那种无端而来的烦躁与迷茫死死掣肘着他,让他无法说出任何服软或者后悔的话。
他从小无父无母,无亲人无朋友,不知道该怎么接近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敛起自己身上的尖刺。
这一刻,说不清楚到底是鹿念还是秦祀的脸色更白一些,他唇动了动,无声的发出了几个音节,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在她沉默着扭头跑开之前。
他们之间第一次不欢而散。
毕业考试在六月份,五月份报志愿表,对于小升初,不少都是家长一手决定的,小孩子没有发言权,可是,对于秦祀而言,陆家根本不会过问,想报哪里都由他自己决定。
他填完了那张单子,沉默的交了上去,奇妙的竟然没有半点犹豫。
最后见的那一面,她说话时的模样,最后跑开时的模样,那双泛着泪意的眼睛始终在他面前挥之不去。
他后悔了。
有生以来,秦祀第一次后悔,伤言如刃,说出的话也不能收回,他不想看到她那种模样,他无父无母长大,孩童时代遭遇过毒打和辱骂,挨饿,挨冻……把一颗心磨得又冷又硬,那些折磨却都没有那双眼睛一样,能让他如此难受。
秦祀填那张单子时,他原本以为,是她在逼他。
可是,写完最后一个字时,他悲哀的发现,他下笔如此顺畅,心违背了他的意志,拉着他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低年级先放假,鹿念再去学校领期末考试的成绩单时,路过了这一期的毕业红榜,她放慢了脚步,终于还是在红榜前站定,她一眼就在录取榜上看到了秦祀的名字,非常靠前的位置,录取是安城附中。
她睫毛动了动,没说什么,像来时那样离开了。
可是,接下来,那年夏天,还发生了两件事情。
因为校区扩建的原因,从那一年开始,安城附中小学部和中学部开始正式分开,小学部留在远处不动,而初中部转到了原校区大概一个小时车程的新校区。
“我会住宿。”离开前,秦祀对她说。
他从没有主动找过她,唯一的这一次,说的就是这句话,这不是在请求商量,更像是一个通知。
鹿念没有说什么,他也一样,远远说完那句话后,便离开了。
住宿,离开陆家,和原书里三分之二的轨迹依旧一样,不过,他念的学校到底还是变了。
所以算是变还是没有变呢?
鹿念有些迷茫的想。
阁楼空了下来。
鹿念有时在园子里散步时,可以看到上头掩着的深色窗帘,再不见拉开。
这一年,她没有再见过秦祀。
她终于也开始有了抽条的迹象,长高了一些,十三岁的女孩子,身上也开始逐渐抽出了很稚嫩的曲线,不再像幼时那么像娃娃。
她五官本来生得很美,只是之前因为年幼和病容,美玉蒙尘,现在稍微长开了一些,依旧稚嫩,但是已经可以看出未来会有的美。
鹿念初一报道那天,陆执宏难得把工作推了,“我开车送你去学校。”
鹿念成功自己考上了附中中学部,而不是靠家里关系,他这么多年对女儿没什么要求,眼下却也难得心情愉悦。
“以后让阳阳多看着点念念。”陆执宏说,“有什么事立马通知我们。”
鹿念这年身体好了一些,但是身体依旧比常人弱不少,依旧需要精心看护。
陆阳今年十七岁了,在附中读高二。
鹿念托着腮坐在后座,看着窗外风景,随口应了一声。
“不是还有一个在附中么,阳阳还隔得远点。”何甜懒洋洋说,“我们家养了他那么多年了,一点贡献不做?”
陆执宏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何甜说的是谁。
秦祀和他想象中的差别太大,他当时想要的是一个乖顺,听话,聪明能干,能帮念念做事,又不会有喧宾夺主念头的孩子,可惜秦祀无论如何也和乖顺听话搭不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