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他重生了(224)

作者:三愿大人

嬴晏:“……”

他拎着那根腰带,慢条斯理地从她的胳膊肘到腕骨绕了一圈又一圈,捆成一线,末了还伸手拽了拽,确保不会挣脱开。

然后顺手系在床头。

其实挺一本正经的花绣,然而谢昀给她读过的书太多了,嬴晏脑海里划过不少乱七八糟的画面,滚烫好几分。

她偷偷觑一眼谢昀,只见他眉眼间没什么情绪起伏,只偏身借着烛火,把银针烧热。

嬴晏心里紧张,怦怦直跳,为了防止自己外露情绪让谢昀看到,事后嘲笑她,索性闭了眼睛,不安轻颤的眼睫却暴露了她心底不安。

等银针放凉之后,谢昀取了那小玉瓶打开,那里是顾与知特别调制成的赤红色颜料,他取了一点,而后俯下身,往她心口处刺去。

第一针扎下去,嬴晏就咬紧了唇,呼吸也忍不住急促了几分。

好在心里有准备,不至于惊呼出声。

那纹路精妙复杂,很考验人的手法和耐力。

这对谢昀而言,本来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杀人都不眨眼,情绪甚少起伏,偏偏怀下的人衣衫已褪,白皙的肌肤晃眼,紧咬的唇齿之间时不时露出两声轻咛。

这场在心口绣的文身,变得异常困难。

女人的心口和男人不一样,尤其是嬴晏,谢昀还得扶着,不让她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起伏不止,影响落针。

这大概是谢昀二十三载人生来,遇到的最困难的事情,中间几次失神,差点把针落歪。

绣到后面,嬴晏已是疼得香汗浸身,细眉紧蹙,除了轻咛,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迷迷糊糊地记着,耳畔不断有谢昀低哑的声音传来:“快好了。”

这句话是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一场花绣,整整用了三个时辰。

天色已至夤夜,偶尔有虫鸣透过窗隙传入耳中,嬴晏被谢昀搂在怀里,心口上抹了一层特制的药膏,疼痛渐消。

谢昀的下巴抵在她额头,另只手搭在她后背轻哄,嗓音哑的不行,“睡吧。”

床头的灯油渐渐燃尽,透过微弱的光线和薄纱床帐,可以隐隐约约瞧见,嬴晏的心口印上了一道与谢昀如出一辙的赤红色文身,妖异而诡。

两人的命数,从此纠缠难分。

*

正谓人算不如天算。

两世的已经轨迹偏离太多,在天启帝登基第三年的冬日,邑国突然派遣三万精锐铁骑偷袭了大熙在蜀地和豫州的粮仓,动作之快,令所有人猝不及防。

熙邑战争就此爆发。

上次两国交战,谢昀斩首邑国将士十余万,将邑国打得七零八落,生生叫其数十年内再无还手之力。

战火再起,熙朝必胜无疑。

然而这些年来,熙朝土地风雨不调,先有云州洪水,后有幽州大雪,再有战火连绵三年余,各地粮仓已然吃紧,蜀州和豫州两地的粮仓之覆,不亚于惊天霹雳。

几乎在一瞬间,举国陷入了一个棘手而艰难的境地。

这场战争,必须快狠准。

谢昀的恶名并没有随着这三年远离朝堂而渐渐消失,反而成了诸人心中仰慕惧怕而又不可及的存在。熙邑战争的爆发,这位昔日以一己之力扭转两国国势的少年将军,再次出现在人前。

天启四年,六月二十二,谢昀率兵攻下邑国国都。

自此,熙朝版图扩大了三分之一,开始了漫长的休养生息,国力蒸蒸日上。

这一次,嬴晏亲眼瞧见了,谢昀送她的一场盛世开端。

春夏秋冬走了一遍又一遍。

已过十年。

二十六岁的嬴晏,明媚康健,一如往昔。

这一日,谢昀命人收拾行李,带着嬴晏,浩浩荡荡一行人,再次离开燕京。

宽敞的马车内,谢昀散漫地靠着车身,怀了窝着一道鹅黄色的身影。比起十六岁时,嬴晏眉眼间多了几分妩媚,一双朦胧干净的眼眸却没变。

谢昀随手从一旁捏了一块点心喂嬴晏。

嬴晏咬了一口,有些惊奇的眨眼,“是樱桃味的。”

这个时节,大熙不产樱桃。

谢昀勾唇笑笑,把剩下的点心丢在自己嘴里,“是啊。”

嬴晏“啊”了一声,正想细细问问他那里做的樱桃毕罗,不想谢昀忽然叼住了她的唇,轻咬细品,又别有深意凑到她耳边低哑问,“要试试么?”

等明悟过来谢昀在说什么,嬴晏的耳朵倏地就红了,“不要!”她拒绝的干脆利落,一下子从人怀里跑出去,躲得远远。

奈何谢昀一把将人拽住,压倒在了毯上。

时至此刻,嬴晏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谢昀为何不愿意在车里放小桌。

嬴晏气恼地撑他胸膛,“外面有人!”

“听不到,我命人在车身做了夹层,隔音很好。”谢昀不以为然,十分轻车熟路,微凉的手指压上她唇瓣,低声嘘,“小声一点。”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