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强娶破镜情人(86)

作者:伏羲听


文贵妃掩着嘴嗬嗬地笑起来,笑声刀子似的,刺得皇后有些不自在,她点点头,应下来了,

“是要恭贺他新官上任的,若步兵校尉之职真是落在了二殿下的那位表亲头上,就是恭贺他了。”

你笑我攀关系,我就嘲你操纵选官,谁怕谁呢?皇后自以为是不输的,但瞟到边上坐的英贵人,脸上有些挂不住。

文贵妃也看过去,一时间,英贵人成了焦点,他愣了一下,继续低头揪着指甲上的倒刺,乐道:“不是来恭喜君上大婚的么?看我做什么?我可没有君上那么好命,红妆十里,还不冠夫姓,娘家人又势大。”

文贵妃坐直了,神情严肃:“越发没规矩!你难道在说皇上还不如叶家吗?”

皇后立刻说道:“英妹妹近日不过是受宠了些,我知道文妹妹心里不爽,但也不必扣那么大的帽子下来,君上也还在,听了你这话该如何?”

要不是皇后截下了文贵妃的的话,皇上不如叶家这话传出去,指不定要生什么祸端,可长平君听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太后的反应都比他大。

“好了,越说越偏了,哀家是怕桐儿在这安寿宫里待着闷,才将你们叫来,好端端的吵闹起来,是叫桐儿看你们的笑话吗?走,都走,让哀家的桐儿安静一会。”

之后,嫔妃们都离开了安寿宫,太后又拉着戚栖桐唠了会家常才放他走。

戚栖桐并没有机会见到叶清弋,在安寿宫中发生的事,都是宫人纹景告诉叶清弋的。

“当时,君上什么反应?”叶清弋问。

纹景道:“君上有些……心不在焉。”

叶清弋想着,戚栖桐定是生他的气的,在心里暗怪他惹了二皇子和太子,到头来却是他受罪,今晚指不定要怎么摆脸色的。

想到这,叶清弋去烟澜园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了,他塞了片金叶子给纹景,感谢他特来相告。

纹景惶恐不敢收:“君上予我大恩,我万死不辞。”他小小太监,命如草芥,如果不是长平君点名进宫都要他随伺,他早就被发配到不知道哪里做苦力了。

紫霄已经候着了,叶清弋没强求,想着戚栖桐对谁都好,就是对他冷言冷语的,好没趣,他要亲自问一问去!

可烟澜园里没人,侍卫不会说谎,两度希望落空,叶清弋第一个念头就是戚栖桐回凉州了。

真想回去,他叶清弋还能拦着不成?不想他跟去,好好说不成吗?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叶清弋疾驰回到叶府,想确认戚栖桐的物什还在不在,翻了才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是他准备的,戚栖桐空手而来,随时可以离开。

叶清弋很想追出去,现在快马追去一定能赶上,可是他有什么理由让戚栖桐留下来?可笑的夫纲?

现在追去,只能得到一阵数落,戚栖桐对他从来不客气,从来。

叶清弋有了退缩之意,卸力坐在了步床上,手指压到了一个方盒,他下意识拿起来,打开看了一眼,只一眼,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着,下一刻,他冲出了厢房。

“墨阳!”

叶清弋喊着别人,装上了拐角的封骤。

“怎么了大清早就冒冒失失的?你媳妇丢了?”

叶清弋抓住封骤的手臂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快,长平君失踪了!”

封骤看着叶清弋的神情,身上开始起鸡皮疙瘩,他乐道:“得,成亲不到一天,跑了!”慢慢的,封骤的笑意越来越淡。

“不是吧?”

叶清弋十分肯定,戚栖桐没走,他走了一定会带上玉冠,那上面嵌着属于嘉阳公主的宝石,他不可能不带走。

而随后封骤便带回了新的消息,他门路广,很快打听到长平君的车马出了城,可到底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干脆报官吧,不然让墨阳兄弟去,他们人多,找起来更快。”封骤这么说道。

谁知叶清弋一点没听进去,他攥着玉冠,双眼游移:“并州知州……也许他知道……”

叶清弋的思路没错,在他想到梁守成的同一时刻,梁守成正从驿馆出发,只身一人出了上京城,叶清弋跟着他,找到了城郊的一处荫庇的别庄,隔着门,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戚栖桐的声音。

“我还以为梁尚书不会来。”

梁守成反手关门,迎上前去,行了大礼,伏在地上,道:“下官惭愧,不知何处得罪了君上,君上要羞辱本官就罢了,为何要与本官的妻小过不去?”

戚栖桐端坐在轮椅上,双手交叠,冷冷俯视梁守成:“本君便是料准了你最是厚颜无耻,分明不在意妻小的死活,偏要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敢自己过来,怎么,盼着季亭会救你?”

戚栖桐冷笑,季亭派来保护梁守成的人,早就被池杉困住了,就算他传出信去,等待援兵,这点时间也够用了。

提到季亭,梁守成眼底闪过一丝怯意,但很快便说道:“君上有事相商,下官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季大人为何要救我?”

不愧是要出任户部楓一把手的人,怪不得季亭要亲自派人保护他,他是真有胆识,要不是戚栖桐在他手头上吃过亏,也要被他这幅大义凛然的样子骗了去。

“梁大人可还记得去年年初那场凉州灾疫?”

“自然是记得!下官在并州还送去不少药材。”

戚栖桐冷笑:“装什么?本君是问你可还记得那场灾疫因何而起。”

梁守成仍是伏在地上,但此时感到一把刀悬在了他的后颈上,“听说……是冬雪未化,有村民误食了受污染的水……”

戚栖桐一掌拍在桌子上,“可为何本君查到凉州灾疫是因你而起!”

对于一个不知悔改之人,戚栖桐没有多少耐心:“你要本君说出来?好啊,本君都记着,当初凉州落难,并州最先伸以援手,可本君万万没想到,那场瘟疫其实是人祸,源头就在并州。”

平静的叙述之下,藏着当初知道真相后的震惊,符黎传来的消息不会有错,写满了字的信笺与当初并州发来的慰问书信放在一块,杀人凶手送来的药草吃进了每一个凉州百姓的口中。

瘟疫的源头在并州,梁守成在发现病灶后,将那些出现症状的百姓驱赶到了凉州境内。

“最后一年,在并州的最后一年,瘟疫成了你升迁的绊脚石,你便要拿别人的命来当垫脚石!”

“不……不是这样啊……”

戚栖桐目睹过惨状的人,梁守成惶恐的模样只会让他觉得虚伪至极,“梁大人,万民伞,放在屋里的万民伞,你夜里见了不会做噩梦吗!”

梁守成浑身一震,:“并不是君上说的那样,君上请听我解释!”

戚栖桐不想再跟他掰扯,他能耗的时间不多,并且在来之前就想好了自己的目的,所以他堵回梁守成的话,“真正该听你解释的是那些死去的百姓。”

“不、不是——”

接连的质疑让梁守成一张短脸涨成紫色,他剧烈地摇着头,往前爬着抓住了戚栖桐的车轮:

“不是的,我并没有想要害凉州!出现瘟疫之后我立刻纠集神医研究疗方,可是瘟疫传得太快了,找不出方法,唯一办法就是坑埋,自古都是这样做的,可是他们也有亲人,谁能忍心自己的亲人活活被烧死呢?”

“就算我不下令烧死他们,其他百姓也容不下他们了,我在并州待了五年,难道我就愿意看着百姓自相残杀吗!”

“君上!”梁守成声泪俱下,他抓住了戚栖桐的衣角,痛哭道,“流放!只能流放啊——自生自灭好过相互残害,我必须为大多数人考虑啊。”

“如果我知道后来会害了凉州,我就是落得个刽子手的名号,我也会做主除掉他们啊!”

说得冠冕堂皇,时至今日还在胡诌,戚栖桐冷静不了,想把他踹开却又不能够,只能剧烈地拍打自己的大腿,呵斥:“你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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