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强娶破镜情人(84)
作者:伏羲听
戚栖桐眸光闪了一下,蹙眉,“你怎么还没走?”
“我走什么呀?”符黎一屁股坐在叶清弋刚才坐过的地方,“我刚才要是没留下来,就要错过你们伉俪情深的画面了,一条抹额扯个没完,你们真有意思。”
戚栖桐将手里的抹额拍在桌上,斥道:“没有话说就滚出去。”
符黎仍是抱胸坐着,没动,但终于是不说刻薄话了,沉默了一会,闷声道:“并州知州梁守成明日进京,我可以帮你解决他。”
说的是正事,戚栖桐没有再动气了,但仍是绷着脸:“我要亲自动手。”
“亲自动手?”符黎戳穿他:“你的亲自动手,就是让池杉去找他亲眷?”
戚栖桐避而不答,符黎也沉默着,瞥见他没用完的汤羹,很快地抓起桌上的筷子,开始给他布菜,丸子荤腥,都夹进他碗里,夹得又多又快,发泄一般。
“你想杀人又心软,你对叶清弋没意思又不离他远点,你这么做很危险。”
符黎话里话外都在怪他,戚栖桐心中不快,冷冷道:“还不是怕你被他发现……以后有事就让池杉传达,你不要随便过来,叶清弋武功高深,你不是每一次都能那么好运。”
符黎气笑了:“这才刚过门就这么向着他?”
“你到底怎么回事?”戚栖桐不满地看着他,“为什么你说每一句话都要提到叶清弋,你跟叶清弋有仇吗?”
自从他去过上京之后,符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戚栖桐觉得很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但他跟符黎早就认识,符黎是什么人他最清楚,这次入京多半也是为了帮他,所以戚栖桐只当他是真把自己当朋友,不满于叶清弋强行求娶的举动才这个态度。
可无礼的是叶清弋,符黎不必每次都对着自己阴阳怪气,不过戚栖桐不想再追究了,问道:“你这次来上京做什么?”
方才戚栖桐的一番数落让符黎知道自己失态了,正想着怎么找补,听到戚栖桐这么问,顺着台阶就下了:“当然是正事!老庄主的足迹遍布整个大盛,在上京也颇有势力,也就是你出生之后才……好了,不提你,月隐只在凉州有什么意思,上京大有可为。”
戚栖桐欲言又止,符黎见了故意说道:“不想我们来上京?那简单,你就认了这个庄主之位,以庄主的名义下令要我们撤出凉州咯。”
“符黎。”
戚栖桐面上没有一丝笑意,他盯着符黎说道:“我不会接受月隐山庄,过去不会,现在也不会,我阿娘过去受过那么多苦楚,我没有资格替她原谅、释怀,符黎,我把你当成我的朋友,跟你是谁无关,至少我们认识的时候,你还不是月隐山庄的执事。”
“月隐山庄由谁主事与我无关,要做什么事我也不会阻拦,月隐山庄没有我不会消失,我做不做这个庄主,凉州仍然是我的责任。”
“所以符黎,不要再试探我。”
他这些话听得符黎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摆摆手,“好好好,我不说了,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又摆臭脸,我知道你不爱听,那这交杯酒也不会喝吧?我替你喝,不客气。”
戚栖桐完全不知道符黎脑子里在装什么,就看见他突然抄起桌上的酒壶猛灌,喉结上下滚动不停,清冽的酒水洒在桌上,地上,酒香四溢。
“不如凉州的元正酒。”符黎嘴唇湿润,眼睛弯着。
“不如这碗羹。”戚栖桐护着桌上的小菜,不让酒水溅到,他可不想吃混了酒水的饭菜。
看着无动于衷的戚栖桐,符黎苦笑。
他的酒量极好,这壶酒喝着跟喝水没区别,可这会像是喝醉了,行径越发大胆起来,伸手在戚栖桐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你今日,甚美。”
戚栖桐没动气,不觉得疼,有些凉,因为符黎指尖沾着水,他看着符黎离开,拿起了桌上的杯子当镜子。
“嗯?”
戚栖桐现在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叶清弋扯散了他的抹额,原来他的额头已经被抹额勒出了一条红痕。
叶清弋方才一直在抚摸的也是这个位置吧?
戚栖桐这么想着,缓缓落了手,手中杯盏磕碰出声响,他的手又碰到了方才那碗羹汤,这是叶清弋拿来的,到了这会还是温的,这让他想到了叶清弋指尖的温暖。
他觉得今日的叶清弋很反常。
【作者有话说】
小叶很投入……
第66章 疏远
叶清弋回到洞房的时候,戚栖桐已经换下了喜服,着一身素白寝衣倚靠在床头看书。
床上被褥是刺眼的红,但他面上却平静,仿佛今日的喧嚷与他无关,看见叶清弋一身酒气地进来,放下书,眉头轻皱起。
“你不要过来,今晚暂且在地上将就。”
叶清弋喝多了,醉着,混沌中暂存一丝理智,他指着地上铺好的床褥,“暂且?”
“是,”戚栖桐嫌他酒气重,重新拿起书掩在鼻翼前,隔着书,声音有些闷,“过了今晚你再去别的地方住。”
“先去洗漱,你要熏死本君吗?”
遭新婚夫人百般嫌弃,叶清弋一点也没生气,真就听他的话去更衣洗漱了,这下轮到戚栖桐诧异了。
喜服穿着浑身难受,戚栖桐用了午膳之后就换下来了,宝石金冠也好好收着了,在叶清弋一直没来的这段时间里,他得到了自己的轮椅,并且叫池杉在地上收拾出了铺盖。
恨不得划出楚河汉界,戚栖桐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毕竟这门婚事特殊,不过他显然小看了叶清弋的容忍度。
听着屏风之后的泼水声,戚栖桐很快想到,叶清弋是马厩都能凑合的人,打个地铺算什么?总不能跟他同床共枕吧?
这念头让戚栖桐一哆嗦,等他办完了事就要回凉州,眼下成婚是迫不得已,这么想着,他看向了走来的叶清弋。
叶清弋没让他看,直接熄了烛灯,屋里一片黑暗,只有两个心剧烈跳动。
戚栖桐是被吓的,吓得愣在床上一动不动,叶清弋则是还沉浸在前厅的热闹之中难以平静。
戚栖桐的冷漠,房中被撤下的的喜庆之物,洗浴的冷水,还有过硬的地板,这些都没有浇灭叶清弋心头的兴奋,甚至他的声音都透着兴奋劲。
“今天来了好多人,爹和娘都很高兴,沈兄真心为我高兴,早早就把自己灌醉了,舅舅自己的孩儿还没长大成亲,就先为我流泪了,赤练军的兄弟忙前忙后,说我爹再多几个孩子,他们也肯多忙活几次的。”
“太子殿下带来了皇上的贺礼,太后身边的嬷嬷也来喝了两杯喜酒,朝中同僚来了大半,包括市监所的少爷们。”
“栖桐……他们好像都词穷,也许是我记性不好,只记得他们说的……百年好合……”
叶清弋的声音气长力小,沉入夜色中让戚栖桐想到了寂静的夜空——星月亘古不变,如今看到的,跟千百年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这种感受很奇异,戚栖桐几乎要忘记叶清弋所说的话,只记得他说话时微微沙哑的语调,可“百年好合”这四个字总是难以忽略的。
“你是不是喝醉了?去吃点解酒汤再睡。”
叶清弋仰躺在地上,摇摇头,眼皮半阖:“明日要早起敬茶,要进宫谢恩……”
他半梦半醒,完全没注意到,戚栖桐在听到进宫两个字的时候,呼吸乱了一瞬。
这场喜事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了,做事的婆子姑子都还算周到妥帖,但叶府要迎娶的这位“夫人”太特殊,所以也总有出纰漏的地方,比如说床上。
“这是什么?”戚栖桐起床的时候,从被褥里抽出一条白色帕子,这帕子昨夜揉成一团,硌着他的腰了。
在系腰带的叶清弋闻言回头一看,嘴角抽搐两下,“你……真的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戚栖桐真的不懂,这白绢方寸大,铺在枕头上又不够大,放在床上做什么?上头没有绣样,也不是哪位遗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