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强娶破镜情人(69)
作者:伏羲听
看见叶清弋递来干净的中衣,戚栖桐没说什么,接过来抖搂开,手穿过袖子的时候顺势低头看了一眼,就一眼,他便不动了。
叶清弋揽起床帐看进来:“怎么?袖管里头有虫咬你?”
戚栖桐真像被虫咬了,从中衣袖子里抽出手臂,双手扯着身上的寝衣,迟疑着:“我身上的衣服……谁换的?”
叶清弋神色如常:“还能有谁?”
戚栖桐松了口气:“池杉么。”
池杉就行?叶清弋把床帐揽得更高了,让戚栖桐看清楚他脸上明晃晃的笑意:“池杉兄弟哪有我来得名正言顺?”
看戚栖桐不信的样子,叶清弋无辜道:“我跟池杉兄弟分头行动,我先一步找到你,当时你全身都是汗,身上还有血迹,我不自己动手,难道要等到池杉兄弟来么?”
都是汗……戚栖桐低头看着身上的寝衣,双手抓住长裤一点点收紧,如果是上衣也就罢了,连……
“对啊。”叶清弋抱胸倚在床柱上,“都换衣服了,裤子当然也要换,亵裤也换了,怎么了?君上跟我也这么生分?”
他还委屈上了?戚栖桐闭上眼睛,忍气道:“出去。”
“你生气了?”叶清弋担忧着,在床沿坐下,想了想,开始解腰带,“不然我让你看回来,这样也公平。”
戚栖桐忍无可忍,抓起枕头朝他面门上拍,“滚出去!”
他大病初愈,再着急上火就不好了,叶清弋见他气得脸红,抱着枕头就出去了,临走前把吃食和汤药都放在了他伸手就能触到的地方。
出去了也没走远,就在院子里晃悠,抱着个枕头。
枕头上带了点发香,是叶清弋上一世嗅惯了的。
到了现在,戚栖桐对他的态度再恶劣再冷淡,他都没有太割裂的感觉了,他已经接受,这一世接触的戚栖桐才是没有掩饰的,最真实的戚栖桐。
可再不一样,也总有熟悉的部分,比如发间的香气,比如不习惯旁人见他的身子。
即便身边有伺候的池杉,更衣洗浴之类的事,也从不让他近身,池杉就算了,上一世叶清弋跟他那么亲密,他也是不愿的,除了耳鬓厮磨时他顾不上遮挡。
他早就接受了自己残缺的身子,平日里出行,外人刻意的谦让和照顾也不会让他心中不快,但在他心中却还藏着隐伤。
叶清弋正出神地想着,听见吱呀一声,门开了,戚栖桐坐着轮椅出现在门后。
素衣简陋,垂发随意,膝上盖着斗篷,脸色有些发青还稍显病气,但他眼眸微垂,神情淡漠,半点也不叫人瞧出他的隐痛。
“去,本君要见屋主。”
长平君下了吩咐,叶清弋点头应下,临走前记起怀里抱着个枕头,他又转头回来,把枕头塞进戚栖桐怀里,“君上大好了,这一计捶得我要不好了。”
又提起那桩事,戚栖桐不苟言笑的脸上出现轻微裂痕。
“还不快去!”
在戚栖桐还没醒的时候,叶清弋已经见过知县和韦祎豪了,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又是好一阵的庆幸。
阴差阳错,戚栖桐的马车停在芦苇县前,正好挡住了被自家哥哥送来成婚的小翠,韦家的人没看见小翠,直接把戚栖桐带回去了,许是小翠发现事情有转机,赶紧跑走,匆忙之中留下一只鞋,正好落在后来的叶清弋手里。
戚栖桐不省人事地晕在车里,幸亏是来了韦家,要是被歹人带走,之后怎么样也未可知,所以在弄清楚事情之后,叶清弋知道自己刚进门时的举动有多无礼了。
他想向韦祎豪告罪,可韦祎豪此人胆子没体型大,见着他就揉着腰躲,听说是院里的贵人找他,贴着墙根就溜去了,一句话都不敢跟叶清弋多说。
“我是鬼么?”
听见叶清弋的低语,堂中的知县心想,也差不多了……
“叶大人留步!”知县小跑过来,尴尬地笑了两声,一咬牙,把酝酿一路的话说了:“叶大人,那具男尸还要留到什么时候啊?”
知县心想,还好天冷,男尸放在府衙不至于太臭,可大过年的也太晦气了!要不是这位叶大人说要留下盘查,这种来路不明的尸体早就卷进草席扔去乱葬岗了。
叶清弋也觉得扔去乱葬岗喂狗是这杀手最好的归宿,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查清楚他的来路,今日池杉不在韦家就是出去查线索了。
“且再等等。”
“哎。”知县苦着脸应下。
另一头,戚栖桐也试图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池杉不在,身边只有叶清弋在晃悠,他又油嘴滑舌的不正经,戚栖桐懒得问他,还不如问屋主,起码屋主不会编瞎话糊弄他。
“不必拘礼,在下留宿你家,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了。”来人唤他贵人,应该是叶清弋没说透他的身份,所以戚栖桐就没有端出长平君的名号,还客气地让韦祎豪坐。
韦祎豪真坐了,揉着腰坐的,丫鬟在他身边戳他,提醒他不要失礼。
韦祎豪不明白,是贵人让他坐的,那他就坐呗,怎么就失礼了?再说了,真正失礼的可不是他,他可没在人家大喜之日当天冲上门去蹬翻人家,弄得人腰部好大一块淤青。
戚栖桐昏了一天,当日韦家的热闹是完全不知情的,“韦老板只管告诉我,我为何会出现在您家中?”
听到这话,韦祎豪跟身边丫鬟交换了个眼神,丫鬟心道不好,少东家这是要失礼了,只听他愤愤道:“您不知道?是那位叶大人来抢亲!”
戚栖桐:“嗯?”
丫鬟摆手笑道:“都是误会,是新娘自己跑的……”
戚栖桐更加疑惑了:“……跑?”
提到新娘韦祎豪就来气,阴阳怪气道:“可不是么,她跑了,客人跑了,我也跑,谁想被蹬地上啊?”
怎么又蹬地上了?戚栖桐听得云里雾里的,又问:“那我呢?”
韦祎豪说:“你当时睡着呢,给你叫了大夫的,哎呀别戳我,我说的全是实话啊!”
丫鬟偷瞄戚栖桐的脸色,对韦祎豪说道:“少东家您说的什么啊……”
“那你说说,我哪里说错了?”
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说起来,戚栖桐不嫌吵,他正晕着呢,难以置信韦祎豪告诉他的话!
等叶清弋端着刚熬好的汤药过来,戚栖桐难掩震惊,不时以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他。
叶清弋放下托盘再抬头,戚栖桐还是在斜眼看他,怎么形容呢,那眼神好像再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叶清弋挺直腰杆,清了清喉咙,笑道:“韦老板都跟你说了吧,如何?在下当日的壮举是不是称得上一句英明神武?”
戚栖桐神情复杂:“我确实……没想过你是这种人……”
叶清弋得意地笑笑,用汤匙搅了搅碗中的汤药,道:“无碍,来日方长。”
“来日?是了,”戚栖桐好奇道,“你打算怎么安置那女子?虽然说你我之间的姻缘是皇上硬凑的,可要是这件事宣扬出去,皇上很难不会怪罪你。”
“还有芦苇县那么多人都目睹了当天发生的事,悠悠之口难堵,只怕会有损将军府的颜面。”
叶清弋的手一顿,笑意僵在脸上:“你在说什么?”
“不是么?”戚栖桐不碰他放到手边的汤药,埋怨道:“你抢了人家的亲,还让人家请大夫替我诊治,恕我直言,此举实在不妥。”
抢亲?叶清弋反应过来了,无奈扶额,忍俊不禁:“亏你想得出来,还安置女子……君上这是把我当成什么混账了?韦老板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先喝药。”叶清弋把汤药推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盯着他把药喝完了,这才将当日发生的事细细说了。
说完了,戚栖桐还皱着眉,一半是以为自己的误解,一半是因为苦到家的汤药。
这药都不用尝,闻着又臭又腥就知道有多难喝,叶清弋从怀里掏出一包山楂仁,自己嚼了一颗,不给戚栖桐,“我还惦记你嘴里苦,央人去街上买了这东西,你就这么误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