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强娶破镜情人(64)
作者:伏羲听
叶清弋见那面条擀得实在难以入眼,粗细不均是要噎死人吗?
他接过池杉手里的药包,让他进屋好好照顾戚栖桐,自己则往灶房去。
灶房里雾蒙蒙的,擀个面而已,弄个像三月飞絮,让叶清弋好一顿扇,扇了半天才看清楚伙夫是一个粗壮的黑皮大汉。
“这位兄台,”叶清弋咳了两声,从腰带里拿出铜钱,“我夫人病了想喝粥,能否烹一碗粥出来?”
待对方应下,叶清弋又问他要了一个瓦罐煎药,结果等了半天才等到他翻出来,不由地叹气,这人非要把灶房弄得什么都看不见,这下好了,找个东西都要摸半天。
这伙夫糊涂成这样,叶清弋可不敢让他煎药,自己找了个小凳,捏了把小扇,坐在院子里盯着药罐的火候。
打开药包的时候,叶清弋没有立刻倒进去,先拨了拨,仔细辨认这药方。
上一世戚栖桐入口的药他都看过,看多了普通的药材都能认出来,这会看见药包里除了金银花和柴胡之类的,还有安神的酸枣仁和柏子仁,心想这方子还真是好,一碗药下去,戚栖桐应该能退了烧热,睡个好觉了。
“这位小兄台待夫人真是好。”
叶清弋专心盯着火候,不知道何时身后站了一个女人,这人走路没声,气息也小,该是个练家子。
叶清弋手一顿,继续扇风,道:“这是我该做的。”
谁想这女人不是随口搭话,在叶清弋脚边的柴堆上坐下,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扭着婀娜身子,将雪白的胸脯往前送,“夫人身体不适,小兄台……很难过吧?”
她一靠过来,刺鼻的脂粉气便将汤药的苦味冲去不少,叶清弋有些不悦,同时警惕着。
这女子并非独身一人,叶清弋刚进客栈的时候就大致扫过一楼的客人,记得这女子身边还坐着一个背着刀,独自喝酒的男人。
两人必定是认识的,而这女子一个人出现在灶房……叶清弋决定按兵不动,他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苦着脸摇摇头,一副不可说的样子。
“小兄台唤我曼娘就好。”曼娘的胳膊有意无意地擦过叶清弋的手臂,见他微微闪躲,便故意在他耳边吹了一气,随后咯咯笑了起来。
叶清弋不自在地缩了缩手臂,扇风扇得更快了,“姐姐有事要在下效劳么?”
闻言曼娘笑得更放肆了些,叶清弋满眼都是她红艳的嘴唇,紧接着衣襟处便游上一只手,叶清弋飞快捏住了她的手腕,笑道:“姐姐这是何意?”
曼娘的手腕被制住,她暗中使力也没办法要回手腕,也不恼,媚笑着:“小兄台说反了,是小兄台要曼娘效劳,你那病妻不能……小兄台一定被冷落了很久吧?”
她边说着,使出巧劲挣脱钳制,手指飞快往他衣襟里探,再次被捉住,这次是手心,片刻后她便感到一股酸麻从手心直达整条手臂,她脸上开始显现出痛色。
“你怎么……”
叶清弋两指捏住她的手心,在她大叫之前,带着药罐走开了,“夫人着急用药,在下先走一步。”
“你!”
曼娘跌在地上,揉着疼痛的手心,瞪着他,一直瞪到他离开灶房,才提着裙摆站起来。
她一走出灶房,早就在门边等候的男子便走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曼娘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与此同时,楼上的叶清弋将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进了厢房便将在灶房里的见闻说给了戚栖桐听,当然,省略了不少细节。
不过省略的这些细节,戚栖桐通过叶清弋身上刺鼻的脂粉气都猜到了,道:“可笑至极,白夜双煞怎会无缘无故盯上你?”
“你没听说过么?”叶清弋端着白粥在床沿坐下来,舀起一口吹了吹,送到戚栖桐嘴边,他这举动做得极为顺手,全凭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习惯。
戚栖桐是不习惯的,微微偏开头,自己端着粥,“我自己来。”
叶清弋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手心,继续说道:“我听闻白夜双煞一男一女,瞄准了要下手的倒霉鬼之后,先由女的出手让倒霉鬼放松警惕,男的再找机会一招毙命,想来这方法是很有用的,不然白夜双煞的名号不会那么响亮。”
这两号人还是封骤上辈子告诉他的,不过封骤对白夜双煞很是不屑一顾,说他们肯定武功很差,不然也不会用这种歪门邪道。
叶清弋也就是记住了一楼客人们的桌上闲话,拿来说给戚栖桐听一听,好让他解解乏,谁想到戚栖桐认真起来:
“白夜双煞已经销声匿迹了十几年,不过是后人拿前人的名号来故弄玄虚,你还当真了?”
叶清弋搅开滚烫的汤药,手一顿,转头问道:“销声匿迹十几年?你怎么知道?”
“听说的。”戚栖桐仰头将最后一口白粥喝尽,接过池杉递来的帕子擦嘴,看见叶清弋端着汤药迟迟不递过来,便问怎么了。
叶清弋沉吟片刻,道:“我在想,如果他们真的是白夜双煞楓,找人下手也不该找我啊,我这不是有夫人吗?”
戚栖桐闻言闭上了眼睛,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嘴角抽搐,“滚出去。”
叶清弋找补:“我说假话还不行?”
戚栖桐把装粥的碗扔进他怀里:“我说真话,你给我出去!”
叶清弋被从床边推走,他护着怀里的碗抗争:“你不能这样,我替你做了那么多——”
“出去!”
叶清弋飞快接住迎面的汤勺,怀里的瓷碗又脱手,他手忙脚乱地接,房间不大,他退了几步就到门外。
再想进去的时候池杉便挡在了门前,歉意道:“君上的命令,我也不敢违抗的。”
“砰”一声,门关上了,叶清弋怀里的瓷碗也落地碎裂,他任命地蹲下来收拾碎片,一回头,楼下十几双眼睛盯着他。
震惊的、嫌弃的,叫人看着就不爽,叶清弋一拳砸在楼梯上:“看什么看?没见过河东狮吗!”
逞完凶,叶清弋便背对着紧闭的厢房门坐下来了,还伴随着一声接一声的叹气,这一连举动,彻底将戚栖桐“悍妇”的声名做实。
戚栖桐只知道叶清弋守在门外颇为老实,临时做一回守夜侍卫也算称职,殊不知叶清弋坐在门外又是捂肚子,又是搓手臂的,佯装赘婿正起劲,不过戚栖桐就算知道也没法子了,他喝了汤药便睡过去了。
门内酣睡,门外也寂静,过了午夜,一楼已经没人了,桌椅都竖起来了,叶清弋撑着头打盹。
客栈外响起两声铃响,叶清弋立即睁开眼睛,眼神清明。
片刻后,叶清弋悄悄将身后的厢房打开一道口子,确认池杉还守着便把门合上了,随后在黑暗中循着声源去了。
不看不知道,叶清弋看见店掌柜和伙夫正配合着,一人捏着马脖子上的铃铛,另一人正拿着茅草遮盖马车。
这是要偷梁换柱?
叶清弋抱胸站在马厩门口,在月光不及之处,看完了两辆马车被稻草遮盖严实的整个过程,确定这黑店想要将他们的马车吞了,没准还想着从他们身上捞钱。
就在店掌柜和伙夫摸黑着离开马厩的时候,叶清弋悄无声息地上前,就一瞬间的功夫,伙夫迎面倒地,叶清弋踩住了他的后心,而店老板则被叶清弋用匕首抵住了脖子。
“你们在干什么?”
店掌柜吓得话都说不出,两腿夹着腚,差点尿,“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们是好人!”
这种话不是有口就能说?叶清弋不信:“老人大半夜乱翻别人的马车?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伙夫倒在地上闷声叫着,店掌柜脖颈也凉,立马就交代了:“我们是在帮你啊!”
“咱们店哪里来过这么好的马车啊?还有这一车的药材,客官你也看见了,小店什么人都有,你们不防着,我们可不能不管,万一你们丢东西了,算我们头上,这、这可怎么赔得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