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强娶破镜情人(61)

作者:伏羲听


叶清弋噢了一声,拖得极长,招来驿卒不耐烦地数落:“有地给你睡就不错了,那房子还是平时放马鞍的,现在马鞍都用上了才空出来,平时马夫都得睡在马厩里。”

这驿卒深谙看碟下菜这套,见叶清弋满身泥,长平君也不拿正眼看他,便放肆起来,连卸马都让叶清弋自己卸。

叶清弋想要盆水洗洗手都要遭他白眼。

反观厢房里的戚栖桐,脚边就是炭盆,他正用热水洗手,洗完了还有干净帕子擦手,桌上摆着热饭热菜,身后的床也铺好了棉被。

看着自己的手泡在水里,戚栖桐想起一手泥污的叶清弋,问池杉怎么回事。

池杉想起刚才在驿馆外看到的场景,装药材的马车左边两个轮子都裹满了泥,猜测道:“应该是路上车翻了。”他远远跟在后头,车翻了都没人知道。

戚栖桐顿了一下,道:“用将军府的宝马来拉货,怪不得。”马和人一样,不合时宜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不是啊,”池杉解释道,“叶大人刚出城门就把他的马换到君上的马车上了。”

“谁要他假好心。”戚栖桐说完便不吱声了,用人家的好马跑了一路,他是得了好处的,反倒是叶清弋栽了,可又不是他要换的……

他沉默地用起晚膳来。

驿馆不比皇宫、国邸,但看这三菜一汤也是费了心思的,有荤有素还有一盘饺子,戚栖桐让池杉也坐下一起吃。

三个凳子还剩一个,戚栖桐不开口,池杉难得主动提起叶清弋:“要不要叫叶大人一起?”他不是真关心叶清弋,而是叶清弋身份摆在那,他要替君上周全。

戚栖桐没理由阻止:“这么久了,你去看看,他去哪儿了?”

他心想,这叶清弋这又在摆什么谱呢?到了驿馆还装什么马夫,真稀奇,照原先的,他不是应该赖在这屋怎么也不肯走么?

戚栖桐放下筷子等着,可等了半天只等来池杉一个人。

“叶大人说,既然登记他是马夫,那他就是马夫了,马夫不能与主子同桌吃饭,也不能进门。”

戚栖桐气笑了:“那他就在马厩里待着吧。”

池杉说完了话还站着,戚栖桐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池杉迟疑了会,道:“马厩那地方……叶大人在扫马粪。”

马厩什么地,看池杉的表情就知道了,这里的马厩定是又脏又臭的,叶清弋在将军府从小锦衣玉食,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

“用膳吧,要凉了。”戚栖桐重新拿起了筷子。

不知是乘车太久,还是干粮吃多了的缘故,面前的这些荤腥并不能让戚栖桐胃口大开,味不香,还不如那肉包子,戚栖桐没怎么碰碗里的饭,多吃了几个饺子。

饺子是现做的,里头的馅料也鲜甜,戚栖桐吃在嘴里才记起刚过除夕。

大过年的,叶清弋本该在府里过节的,非要跟来吃苦,还扫马厩,这都是自找的,戚栖桐不吃了,搁下了筷子。

“吃不完就送过去吧。”

池杉立刻说道:“忘了说了,叶大人让我们不必挂念,他还有白天的包子没吃完。”

“随便他。”

戚栖桐冷嗤,心想都什么时辰了,那包子都冻成冰坨子了,况且那些包子都沾上泥沙了,怎么吃?算了不管他,没准明天叶清弋就受不了自己走了。

叶清弋没想到自己在戚栖桐眼中这么养尊处优,其实住在马厩还好吧,比躺在死人堆里强,幸好天气冷,包子不会馊,就是苦了紫霄了。

叶清弋摸着紫霄的鬃毛,劝道:“多少吃点,这马料肯定是比不上府里的了,不过也不差了。”

紫霄嘴唇翕动,用头碰了碰叶清弋的袖口。

叶清弋低头看了一眼,道:“半路车轮陷进泥坑里了,可能是抬车轮的时候蹭到的吧。”

自己的好马换出去给戚栖桐了,拉货的马也不算劣马,不过叶清弋要远远跟着,不能太近,免得碍眼,也不能太远,万一跟丢了,注意着距离就没仔细看路,差点栽一跟头。

“小事。。”

紫霄鼻孔呼呼出气,像是起了性子,但歪着脑袋蹭叶清弋手心时又没用力,叶清弋笑道:“马车上坐着的可是我未过门的夫人,也算是你主子了,你委屈什么?”

紫霄嘶叫一声,叶清弋立刻拍着它的脑袋安抚:“我也不委屈,是,夫人脾气是大了点,但谁让我非要他不可呢?”

这话紫霄不知怎么回应,安静下来,一时间,周遭一片寂静。

包括叶清弋自己,没人能回答他“非要戚栖桐不可”到底是对是错,即便是天际边指引方向的北斗七星。

这七颗星宿亘古不变,上一世是这般,这一世也同样,叶清弋看久了便不安。

他最怕重蹈覆辙,可现在看来,他和戚栖桐之间,还是产生了不可抗拒的关联,而且这种关联还是他一手主导的。

另一种不安是,正像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叶清弋也不知道,未来的轨迹会延伸至何处……

到了天亮,小屋里的叶清弋有如在冰窖里滚了一圈。

这屋子越待越冷,他身上也没有裹暖的被褥,抱胸靠着墙硬睡了过去,醒来后也没有暖多少,不过身上的草药味没了,又沾了一身臭皮革味。

他想喝点热水,包子也吃完了,跟戚栖桐讨个早饭不算过分,叶清弋这么想着,走出了马厩。

跟驿卒擦身而过,还没走出两步,便听见驿卒的大叫。

“这草料谁弄的?!”

马厩里就叶清弋一人待过,叶清弋重新走进马厩,还没迈过门槛,便被迎面质问着:

“这草料,你是不是从屋里最高层的架子上拿的?”

叶清弋点头:“是啊,就那儿的草料还能入眼。”

驿卒扶额,片刻后挤着眼睛骂:“谁让你乱翻?为什么不来问我?那草料是你那匹破马能吃的吗?”

叶清弋不解:“长平君的马……也不够格儿啊?”

驿卒抄起马鞭指着叶清弋:“你什么态度?君上身边怎会有你这种目无尊卑的东西?给我跪下!”

叶清弋被指了鼻子,满不在意地笑着,“据我所知,这上等草料一般是专供传急报的快马,由朝廷拨款,款项只多不少,每季度按时按量配发,过季的草料要处理,可你这屋子里囤积的起码有两三个月的量了……”

驿卒捏紧缰绳:“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叶清弋并指拨开眼前的缰绳,冷冷说道,“过季草料按规定要销毁,你偷偷囤积转卖,我原本管不着也不想管,不过你最好对我客气点,我么,一不高兴,就喜欢断人财路。”

驿卒抖开马鞭,凭空抽出一鞭用作示威,“小小刁民也敢吓唬我?找死!”

“住手!”

叶清弋有把握能及时拦截这抽下来的一鞭子,不过余光看见了门外的戚栖桐,他瞬间转了想法,不动手了,只微微转头,让鞭子擦着耳际甩在他肩上。

“啪”的一声,极响。

鞭子最终没有甩在叶清弋身上,戚栖桐也不回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池杉非常识相,在驿卒甩出鞭子的时候,立刻甩出小石子痛击驿卒的手。

驿卒惨叫着跪倒在地上,抱着手打滚,滚到了叶清弋脚边,叶清弋闪避到一边,抬头看着门外的戚栖桐,一句话不说。

马厩处的气味腥浊得很,戚栖桐在门口待了一会便想离开了,可一想到叶清弋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

堂堂校尉大人沦落成睡马厩的马夫,啃着沾泥的包子,还被小卒指着鼻子打骂,戚栖桐看着灰头土脸的叶清弋,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了。

可更过分的还有,戚栖桐横眉冷对姗姗来迟的驿长:“本君若是不来,还不知道本君的家奴竟被苛待至此。”

驿长忙不迭地道歉,拎着那驿卒的耳朵让他给君上磕头:“这东西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君上,小的即刻就命他杖责二十,扫一个月的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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