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强娶破镜情人(23)
作者:伏羲听
叶清弋一愣,邓栎也傻眼:“没接到你要见大人的消息啊?”
好吧,狱卒才不会听囚犯的要求,叶清弋道:“你见我,想说什么。”他没打算一见面就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
范志奇吸着鼻涕,哭嚎着:“大人,我不敢瞒了,我怕了,我都说,我什么都说呜呜呜——”
叶清弋嫌弃地看着他糊了一脸的鼻涕眼泪,“哭什么哭?说话!”
邓栎贴心地送上一方干净帕子:“范少爷你别着急,好好说,大人会为你做主的。”
还是自己人好,范志奇感动得又开始落泪,被叶清弋狠瞪了一眼,张大的嘴这才收回来,啜泣道:“那个田芙儿真不是我杀的,皮鞭和绳子也不是用在她身上的。”
“你怎么证明?”
范志奇闭了闭眼睛,很不情愿地扯开了自己的衣服,“就是这样!”
叶清弋难以置信地看着范志奇前胸的鞭痕,还有粗绳勒出来的血痕,不止前胸,后背也有,好些都结痂了,“这……”
范志奇窘迫极了:“下面也有,你要不要看?”
“不用不用。”叶清弋扭脸到一边,脸都皱在一起,一时难以接受。
邓栎不懂,还在好奇范志奇这是遭了谁的打:“狱卒?可狱卒打你怎么是脱了衣服打的?衣服都没破,哦你这是被抓前就有了,那就是泉香馆里有人打你了?”
没人理他,叶清弋突然转头过来问:“那店小二说当夜你房里有惨叫声和呻吟声,其实是……你的?”
范志奇缓慢地、痛苦地点了点,又迅速问道:“大人,我可什么都跟你交代了,你要保证不说出去!还有你,邓栎,发毒誓!”
“啊?我怎么听不懂啊?你们在说什么啊?”邓栎晃着脑袋,满脸疑惑。
叶清弋现在都有点难以直视范志奇,没好气地:“那你为什么当时不说?说出来不就没事了?”
这种事怎么说?范志奇苦道:“我以为很快就能查清楚的,谁知道我给春桃封口费的事抖出来反倒成铁证了,后来我就被堵住嘴了。”
他有些担心:“大人!你会救我出去的对吧?我真的没有杀她啊!当晚完事之后我就睡了,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什么田芙儿怎么会死在我的房里啊!”
叶清弋飞快笑了一下,指着他的前襟:“赶紧换好衣服,让人看到像什么样?还是不是我市监所的人了?”
听他如此说,范志奇手忙脚乱地捂好了衣服前襟,捂着脸又哭起来,叶清弋等他哭得差不多了,交代他先别把一身的伤露出来,等万事俱备的时候再伸冤。
范志奇从来没有觉得叶清弋这么靠谱过,当下是叶清弋说什么他都答应了。
出了监牢,叶清弋带着邓栎离开,没去见知府,衙役真是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邓栎也猜不到,皱着眉想了半天,终于大彻大悟:“所以春桃才是凶手!她打了范少爷,还打死了田芙儿。”
叶清弋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手搭在邓栎肩上,笑道:“要是大理寺少卿给你当,你手上得有多少件冤假错案啊,只怕上京城一年四季都要飘雪啊。”
【作者有话说】
戚:看来你很懂啊……
叶:我懂什么了我?我什么都不懂!
第18章 牙子
叶清弋觉得很不对劲。
范志奇的清白需要有更多的证据,泉香馆的店小二和春桃的详细证词很重要,因为只有店小二能证实当夜的惨叫声是男声,也只有春桃能确认粗绳和鞭子是给范志奇使的。
但据鸨母说,店小二和春桃早就跑了。
“跑?现在还没升堂,他们作为重要证人,谁准他们跑了?”叶清弋有些不客气,邓栎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
估计接下来半个月都不能开店,鸨母也不客气:“哎呦,晦气死了,谁愿意碰上这种事啊?我跑不了我都要去寺庙里驱驱邪的!”
邓栎歉意道:“我家大人也是太心急了,您别介意,还要劳烦您注意着,要是他们有消息了,您就派人去市监所说一声。”
挨到鸨母答应了,邓栎朝叶清弋小跑过去:“大人,找不到他们,怎么替范少爷开脱啊?”
叶清弋的脸色就像今日的天空一样阴沉,他听到邓栎的问话,很慢地摇着头。
府衙先一步透露出消息,范志奇的罪到底定不定看得是他叶清弋的态度,只怕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清白,要想靠府衙断案断出一个公正,没那么容易。
“难道要我去找出真凶?”
叶清弋说完就把这个念头抛到脑后了,他对这案子一点也不了解,没办法查,为今之计只能是去吃碗茶了。
带着邓栎,他掀开了茶摊外围着的防风帷幕,还没坐下,立刻就有殷勤的小二搓着手上来问候。
要了两碗暖身的散茶,叶清弋将外裘解下来,还要来了帕子抽打靴子上的细泥,叫旁人怎么看都是一副官吏偷懒躲累的散漫样子,但他心里可一点也不闲散。
他在想,那女子死后被扔在范志奇的厢房里,到底是误打误撞,还是故意的。
还没等他想出什么,小桌开始时不时地抖动,叶清弋抬眼看去,看见邓栎在抽抽,浑身不得劲似的,在身上乱抓乱挠。
“闹跳蚤了?”
邓栎不动了,双手放在双膝上,无事发生的样子没装过两刻,他就立刻搓着手臂叫起来:“怪不得范少爷要叫白少爷订厢房定远些,那种事……也、也太奇怪了!”
叶清弋嗤笑:“你终于反应过来了啊?”
看也单人镇定自若的样子,邓栎惊讶道:“难道您不觉得奇怪吗?”
叶清弋想了一会,也学他的样子,开始回来搓着手臂,道:“是奇怪,但让别人打自己,伤害的是自己,也没碍着旁人,还行吧。”
“可是……可是在床上这么弄,不是很羞辱吗?”
羞辱?叶清弋不知怎的,想起了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上辈子他与姓戚的水到渠成,帐子放下来,临到了衣衫滑下来的时候,姓戚的闭紧了眼睛,那双睫羽如同沾了水的蝶羽般颤动,他没有阻止叶清弋,但他却是怕的。
叶清弋那时候耐性极好,哄他说了实话,原来他并不爱袒露自己的身体,只因病弱体虚,觉得身子不如健全男子那般能入眼,又是在心爱之人面前,他不拒绝,却也克制不住窘迫。
待鱼水同欢,姓戚的不自觉的睁了眼,看到了自己被抬高搭在肩上的腿,先是本来迷离着的瞳仁剧烈颤动,继而绯红的眼角淌出几滴白水,他飞快地闭上了眼睛,埋首在叶清弋的掌心中不愿再看,像是受了极大的羞辱。
可从他齿间溢出的碎音,却将他那时想藏好的无上欢愉泄了个底朝天。
是屈辱,也是快乐。
叶清弋没有用亲身经历得来的答案替邓栎解惑,只是无声地喝着刚倒出来的散茶,没喝出雨前龙井的质柔清爽,只喝出难消的涩味,比姓戚的眼角旁,那署名羞耻的泪液还涩些。
邓栎喝得开心,也不嫌烫,一碗茶很快见底,捧着空碗暖着手心,知足得很:“范少爷在牢里可没有那么好的待遇。”
“可不是?在牢里没有机会吃我请的茶。”叶清弋翻出两枚铜钱按在桌上,边上的小二抓着帕子等着来收拾了,没成想叶清弋没起身,多看了两眼隔壁桌的一男一女。
邓栎也跟着扭头看了一眼,男子背对着他们不知道什么模样,女子倒是能看清样貌,身上的蓝袄旧着,样子却清丽,杏眼樱桃嘴,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
引起叶清弋注意的是那男子突然大起来的声音。
“你难道想洗一辈子的衣服?我可告诉你啊,你可别嫌做丫鬟难听,那大宅院里头的一等丫鬟比小门小户的小姐还光鲜,不说平时主子的赏赐,四季的衣裳全是新的,哪有给你穿旧的机会?你还犹豫?这么好的机会别人可争着抢着要的,我是看你机灵,人又乖巧才愿意赏脸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