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强娶破镜情人(186)
作者:伏羲听
跟了他那么久,符黎已经知道戚栖桐对叶清弋是什么感情了,他是肯拿出一切去救叶清弋的,也因着这份不管不顾的劲,庄子里一直有议论,那些难听的话甚至传到了符黎耳朵里。
戚栖桐毕竟才刚接手月隐,有些人坐不住也正常,但有些话能传到他耳朵里,不仅是因为符黎在庄子里的威信,也是因为他平时没少呛戚栖桐,不知不觉间损了戚栖桐的地位。
符黎自认为自己当面怎么说戚栖桐都行,但别人没资格,心想他对叶清弋再不满,也不该在旁人眼前下戚栖桐的面子,再是……
他此刻的恭顺还有一个更为严峻的理由。
“符凇跑了。”
这个消息跟有关叶清弋的消息同时传来:“庄主,叶校尉发现我们在跟踪他们了,他带着人往土地庙来了。”
叶清弋反应太快了,符黎反应也不慢,他当即拉起戚栖桐:“快走,去东安县。”
东安县握有二皇子造反的重要证据,县衙门的人早就被戚祚收买了,不听话的县令也早就被换掉了,叶清弋一旦发现不对劲,就能知道十重山的秘密究竟是怎么传出去的,又是怎么销毁的。
因此戚栖桐离开破庙的时候故意留下证据,引叶清弋追他,一路跟去东安县。
只是他没想到,从见到破庙开始,叶清弋的目标就不再是二皇子造反的证据,而是他。
戚栖桐没想过露面,没有人皮面具,而分出去引营兵的人太多了,他身边只跟个零星的几个人,加上符黎,为了躲叶清弋,他只能跟着符黎往东安县的集市里跑。
答应过季亭要扮匪贼,戚栖桐身上穿着灰布土衫,额头上扎着粗布抹额,加上步履匆匆,在人群中极为惹眼,符黎带着他往成衣店里走。
“叶清弋没来。”
符黎借着鱼缸水面窥到紧紧跟着他们的人:“一共两人,并非手下营兵。”叶清弋那傻子手底下竟然有这种高手?
来不及换衣服了,他们跟进来了,符黎摘了戚栖桐的抹额,戚栖桐手也极快,从后门出去的时候,身上已经套了件半旧的对襟蓝杉,这样躲进人挤人的集市里不算惹眼。
符黎也已经换了一身,但他侧头一看,苦恼叹气:“你这张脸……”
戚栖桐头都不敢回,飞快跟路过小贩要了两串糖葫芦,递给符黎的时候手都在抖:“怎么办?叶清弋定是也在附近。”躲进市集并非万全之策。
符黎扫了眼前方拥挤的市集,借拐角的功夫,带着戚栖桐上了酒楼。
小二要迎上来打量,符黎将一锭银子和糖葫芦给了出去,飞快说要包厢,接着也没等店小二安排,拉着戚栖桐上了二楼,随便找了间靠窗的厢房进去。
戚栖桐手上还拿着糖葫芦,天热,糖块化成糖水,粘了戚栖桐一手,他才放下糖葫芦,便听到了酒楼里的喧闹声。
“人呢?”
“糖葫芦谁给你的?”
符黎暗道不好,拉着戚栖桐跑至窗边,将他打横抱起,跳了出去。
几乎同时,叶清弋越过店小二,推开了包厢门,很快,他便看到了桌上半化的糖葫芦,墨阳和另一个人跟进来,扫视了整个包厢,确定人是跳窗跑的,地上还有脚印。
叶清弋放下糖葫芦,看了眼窗外,“追。”酒楼后门是空旷的稻田和稀疏的茅屋,他们很难找到藏身的地方。
但叶清弋就是没找到,反而因为太过气势汹汹,闹得几户农户家里鸡飞狗跳的。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墨阳道:“许是又去了前面集市藏身。”
只差一步,叶清弋拍拍衣服上沾的鸡毛,道:“继续追。”
他们已经跟丢了,几乎不可能再找到,但叶清弋就是不死心,说不出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用糖葫芦遮着脸,一直低着头的匪贼非常眼熟,眼熟到了让他浑身震颤的地步。
他脑中很乱,迎面跳来的法师队伍敲锣打鼓,闹得他越发心神不宁。
那些巫师涂黑了眼皮,描红了嘴,袒胸露乳地蹦跳着,看起来诡异极了。
他知道某些地方有类似辟邪驱鬼的习俗:一群人抬着轿,轿上坐着不露面的法师,,一路敲锣打鼓,唱唱跳跳。
“走吧。”叶清弋收回目光,跟轿子擦肩而过。
刚走出两步便察觉出不对劲来,四个轿夫,其中一人格格不入,他的眼皮太黑,嘴唇又艳得刺眼,似乎是刚画上去的。
叶清弋速度极快,直接冲了过去,撞得那几名轿夫东倒西歪,那顶轿子摇摇晃晃,最后摔在了地上。
随后便有很多人伸长手来抓叶清弋,抱住了他的腰身,挡住了他的手臂,扯着他,离轿子越来越远。
叶清弋抽出腰间匕首,看准了角度甩出去,匕首留在手心,飞出去的刀鞘顶开轿帘砸在轿壁上。
帘子掀起一角,又落了回去,但就是这一瞬,让轿里轿外的人都看见了彼此。
【作者有话说】
刚过冬至,看来小戚要自己过接下来的每一个漫漫长夜了
第143章 无力
没有人不想长生不老,在手握重权之后。
建光帝对自己的记忆只停留在正当壮年时。那时,他御驾亲征,在武威城立下赫赫威名,母后的目光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后宫妻妾也柔顺,皇子公主喊着父皇时永远带着崇敬,朝堂上一呼百应,他完全拥有了呼风唤雨的权利。
只是后来皇子逐渐长成虎狼,他信赖扶持的起来的宠臣逐渐胆大妄为,但建光帝绝不承认自己有心无力,他认为慧能大师所言极是,后宫佳丽太过狐媚,要去了他太多精元,他才会如此疲惫。
好在有破解之法,他排除万难带回的英贵人只是其一,不过近年来英贵人也老了,给的精元也稀少,他迫不得已,只能让慧能大师每次进宫都带两名貌美稚子。
加上一粒慧能大师炼出的丹丸,每每建光帝服下,便会觉得雄风仍在,他还能再坐一百年龙椅。
他还年轻,比那几个不是痛风就是偏头痛的老王爷不知道强上多少,怎的养大的崽子就敢变成绿眼的狼?
建光帝难以置信地看着阶下跪着的二皇子,脸都气红了:“逆子!你再说一次?”
戚祚伏在地上,闻言立了起来,脸上显出痛色来,细看眼中还有晶莹的泪:“父皇——”
他指着一旁的慧能大师,手指抖个不停:“儿臣有证据!他在做牙子的勾当……神极宫里的僧人都是妖僧,父皇,您被他骗了!”
建光帝目光闪躲了一瞬,接着冲天的怒意便将他的镇定撕成了碎片,这逆子怎敢当众让他下不来台?
“放肆!谁准你在这里口出狂言?来人,把二殿下拉下去!”
说罢他便气呼呼地转过身去,找机会狠狠瞪了那慧能大师一眼,见他缩头缩脑,一副短命样,气便不打一处来,这不会做事的废人待会再教训,眼下,建光帝等着来人把二皇子带走。
只听吱呀一声,侍卫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借着投在墙壁上的光,建光帝看见不断耸动的人头,这些矮他一大截的身影停在了他身边,这意外吓得他心跳了一瞬。
“皇上!救救贫僧——”
建光帝转头便看见慧能被捉住两条手臂按在了梁柱上,他大惊失色:“干什么?”他飞快看向还跪着的二皇子:“你干什么?”造反两个字灼烫了他的嘴,他说不出。
戚祚还是跪着,眼中滑落的泪已经铺满了他整张脸,他痛苦地摇摇头,泣不成声,季亭从他身后走出,垂眼笑着,欣慰地解释:“二皇子心系皇上龙体,到了坐卧不安的地步,他不愿再看皇上被奸人蒙蔽,冒着大不敬的罪名也要皇上做出圣裁,体恤至此,微臣自愧不如。”
“季亭,你!你们——”建光帝感到太阳穴突突跳着,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的头带着他往上升,他的脚渐渐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