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强娶破镜情人(127)

作者:伏羲听


戚栖桐定了定神,道:“你不欠我什么。”他不在,小羽在。

目光触及枕边的书信,戚栖桐又说了一次:“你不欠我什么。”

叶清弋抱怨他说话生分,借坡下驴:“那明日庭审,你自己去就够了,我不必去了。”

那怎么行?戚栖桐拐弯抹角:“沈寺正还在狱中。”

“那怎么了?”叶清弋不以为意。

“他不是你发小么?”

“是又怎么样。”

戚栖桐点头:“发小都不够格,不必说其他。”

叶清弋飞快看他一眼,“其他是什么?”

“没什么。”

戚栖桐摆正枕头,要睡了,叶清弋不让,右手按着褪,左手扯住戚栖桐手臂,语气重:“其他是什么?”

腿上没知觉,手臂痛了,戚栖桐正眼看他,见他目光凶得恨,更不说,紧抿了嘴,目光却缩,叶清弋不肯放过他,扯住了手,又扳过了肩,两人正对,叶清弋才吐字:“其他是夫妻。”

叶清弋又说一次:“我们是夫妻。”

像牙牙学语的稚童,懂得了什么便反反复复地说,有些得意,反复确认又源于迟疑,之后是欣喜。

叶清弋高兴了,因为戚栖桐需要他。

【作者有话说】

廖鸿远是廖原(戚栖桐最开始想接近的人)的父亲,原尚书之职,他是二皇子亲信。(要开始谈恋爱了!)

第98章 发难

御书房内并无伺候的内官,季亭站在皇上身侧充作了执笔,在德高望重的薛晏面前,他十分的谦卑,低眉顺目。

薛晏行过大礼,便将今早提审元斌的结果简单说了:“根据长平君提交的账册,这一笔笔从凉州流入丹阳县的账款确实从嘉阳公主在世时就有了,做接济之用没什么问题,长平君从未到过丹阳县,也与元斌并无私交,元斌指控君上只为自保,并无实据。”

建光帝叹了一口气,慈爱又怜悯地看向了戚栖桐,“君上可放心了,朕会还你一个公道。”尽管他并非不知长平君复杂身世,但并不妨碍他施与温情。

戚栖桐也不嫌他关心太迟,动容地致谢,又道:“只是市井中流言纷纷,单靠薛晏一人恐难成事。”

薛晏点头,继续说道:“元斌此人不学无术,嗜赌成性,君上成亲当日他曾登门致谢,并借此机会向大将军夫人索要过五百两,经查实,系归还赌债无疑,此人劣迹斑斑,能力平平,而丹阳县私铸铜钱之祸有六年之久,管理如此大的工程绝不是元斌此人能胜任的,微臣与长平君的猜测一样,主犯另有其人。”

建光帝点头:“爱卿查到了谁?”

“皇上且先看这份案卷,臣命人查案发时国库中以次充好的钱币,发现这批劣币在成色、新旧和样式上都大同小异,可此次入库的税银来自五州十六县。”

建光帝还算镇定,但额头已经冒汗了:“你是说朕的大盛……”早已被蛀虫蛀空了?

“不,案发后国库早已清点过,此前并无数额如此之大的纰漏。”薛晏顿了一下,沉声道,“臣怀疑,此次丹阳县私铸铜钱一案被揭,并非偶然,而是刻意为之。”

薛晏话中有话,建光帝很快想明白了,丹阳县的丑事藏了六年之久,有人窥得其中一二想要检举也说得过去,可掉换入国库的税银,绝非一般人能做到,问起主犯,薛晏却先论及还未现身的原告,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高位之争。

建光帝心中有数,脸色越发阴沉,薛晏虽然长久不涉朝事,但皇上的秉性脾气他摸得很熟了,眼下,他是不肯主动提起任何一个皇子的。

没提主犯,但薛晏讲起丹阳县这桩大案也足够骇人听闻。

“说丹阳县是个县,还不如说是一座主城。”

薛晏痛心疾首:“县前的驿馆就是一个哨所,驿长充当哨兵,寻常朝官路过借宿便罢了,若是有要入县的官员,就譬如这次的沈寺正,驿长便一面找机会拖延,一面传信进到县中,此时由知县下达指令,家家户户开始遮掩用具,倒锈水,藏铁屑,油膏,人犯充作良民,早就备好的账册无一丝错漏,外行人一时半会还真看不出来。”

建光帝有些难以置信:“家家户户?”天子脚下,他们岂敢如此行事?

“并非微臣危言耸听。”薛晏沉声道,“丹阳县排外,已经五年不曾有过外乡人留居了,留下来的人不是参与铸假币,就是充作私兵日夜巡查,内外一体,说是铜墙铁壁都不为过啊!”

“啪”一声,建光帝将镇纸重重地摔在了桌上,斥道:“丹阳县这样的鬼县竟也能存活六年之久无一人上报!朕看你们全都是废物!咳咳咳——”

薛晏看见季亭无声地推去茶盏,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继续说道:“当真无一人察觉?微臣久不上朝,不知旁人如何,但就算没有知悉此事的人,也少不了避祸之人。”

建光帝正在气头上,立马就叫人把大理寺卿邹振抓来。

沈复已经拟词弹劾邹振,说他畏难退缩,难担大任,篡改文书,知情不报,以建光帝看,还没完。

作壁上观是不可能了,建光帝绕过案桌,抬脚便将邹振踹翻:“混账东西,丹阳县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还不如实招来?”

邹振重重磕头:“下官不知,下官不知啊!丹阳县的案子下官只听说过一二,恰巧成行前下官染风寒,便派沈寺正替臣前去,臣没想别的,只是想让沈寺正去历练历练啊!”

“至于……至于篡改公文更是无从谈起,办案讲究人证物证,沈寺正拿不出来便往公文上写,这本就不合规啊皇上!”

邹振叫屈,薛晏冷眼旁观,建光帝气头上,思绪正堵着,也挑不出邹振话中的错,这时,季亭说话了。

“邹大人,在你家中搜出的贡山白玉可算物证?何解?”

邹振再次磕头:“远亲投靠,求下官为他侄儿指一条明路,贡山白玉便做敲门砖,皇上!下官有罪!下官不该收下那东西,求皇上责罚!”

季亭斥他:“百两的白玉便叫你动了心性!枉你为官数十载,古今多少贵臣就折在受贿上!”

邹振悔不当初,颓在地上,季亭也不看,转过身去,对上皇上,低声道:“邹大人有罪,但绝不可能是铸钱案主使,请皇上定夺。”

边上的戚栖桐瞧见了,听见了,差点抬手要给季亭鼓掌,好一记声东击西!两句话而已,就减了邹振的罪过,还为那块极为敏感的白玉找了理由。

如今正热的是铸钱案,受贿算不了什么,皇上烦得直拍扶手。

主使是谁,建光帝心中已有猜想,正是这猜想让他隐隐有气淤之感,上回呕血前便是这般,脑袋重重地往下沉,脚却轻轻地飘,真是一帮孽障,惹出的祸事让他连吃了好几日的丹药都难气顺。

“薛大人,你可查到幕后主使?”

薛晏接下来要说的名讳太可怕,他再次行礼下跪,道:“三百枚五铢钱重新铸造,便可以得五百枚私铸的假铜币,其中利润颇巨,臣已查证过,铸假得到的数额二八分,其中十之八利润的流向还未查出,而剩下十之二则流入上京。”

戚栖桐紧紧盯着季亭的反应,见他十分沉得住气,面上并无表情,是做好收尾,有把握不被抓到把柄么?

“臣已查到,这笔钱进到上京,流入群芳阁充作了股资!”

群芳阁,整个上京谁人不知群芳阁?此阁专门培植名株贵种,如今以重瓣葵和宝珠茉莉最为出名,而使这两种花名气大燥的,正是去年年底二皇子亲自主持的赏花宴。

薛晏话到嘴边,窥见皇帝灰白的脸,便又讲话咽了下去。

正在此时,大总管敲门请示:“禀皇上,叶校尉携本案人证求见。”

“宣!”建光帝吼了出来。

这倒是让戚栖桐惊讶了,叶清弋怎么也搅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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