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四位男主后我死遁了(218)
作者:东水逆流
世界宛若被这些血迹渗透, 曾经空气清新的地方,全部消散在血腥气味中。
他抿着唇, 一个个去看那些人的脸。
乌云接踵而至, 雷声与闪电不知疲倦地交叉袭来。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看不清, 也看不完。
蹲下来一个个去翻看那些弟子的气息, 他雪白的袍子也被血浸湿。
一尘不染的手指黏上了肮脏的血水,很快又被冰冷的雨水冲洗掉。
这个不是北柠, 是十三峰峰主的大弟子,总是一本正经板着脸来通传,和他家峰主一个性子;
这个不是北柠, 是主峰的外门弟子,修炼勤奋,外门弟子的任务功勋榜上, 他总是第一名;
这个也不是北柠, 是他前不久在封魔的时候于幽州救的一个孩子, 他见他有修炼天赋,便问他愿不愿意来凌天宗, 那个孩子怯生生抓住了他的手。
……
有些他认得出是谁,有些他认不出。
他一个个翻看过去,终于,让他翻到了一个尚且还有一丝气息的弟子。
“宗、宗主,他们都去了墓园……”说完,那奄奄一息的弟子晕厥过去。
越清桉将他抱到屋内布下结界,确保不会有人伤害他,后飞快朝着墓园的方向飞去。
之前越星流就住在墓园,虽然说北柠已经将越星流给送走了,但是那些攻山的人可不知道越星流已经从凌天宗内消失了。
他速度愈快,后干脆再次燃烧神魂,忍着灵魂的剧痛,现身在墓园中。
这里已经是一片黑暗的炼狱修罗场。
寒风扑朔,于满目的青色石碑前,他见到了那个少年。
一直笑着喊他哥哥的小乞丐,跪在地上,头软绵绵的,无力低垂,身形却桀骜挺立,若青松般。
无数的长箭穿插在他瘦削的胸膛中,将他钉在背后的石碑上,一身清衫已经看不出最初的色彩了。
[师哥……]
他又想起了那颤抖的声音,如雨落的声音。
留声石里,北柠到底想问他什么呢?
雨水打在越清桉的眼中,又沿着清俊的脸颊滑落,滴答滴答,溅湿了他的衣衫。
他一步步走过去,靠近,却在距离北柠三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修长玉白的手微微抬起,他将手伸向北柠,哑声道:“北柠师弟……”
北柠安安静静的,没有回他。
曾经,他为他伸出了这只手,问他——跟我走吗?
那时,小北柠泪眼婆娑,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最终选择握住了他的手。
他替北柠埋葬了那个已经死亡的哥哥,当时小北柠站在哥哥的坟墓前,眼睛红得和兔子一样,仰着小脸问他:“哥哥,你为什么要叫师父收我为徒?”
他没有告诉他答案,只是安静地看着小北柠依恋的神情,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答案是什么……这些年他一直没有说过。
是因为北柠是纯种火灵根,他惜才吗?
不是。
仅仅因为他能看出来小北柠很爱哥哥,他也想体验这种被爱的感觉。
他知道,这一生,没有多少人爱过他。
很无耻吧,他们说他是天之骄子,谁能知道他居然也在耍这种小心机,也在奢求一些自己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北柠跪着,还是没有朝他伸出手来。
他大步向前一步,紧紧抓住了北柠冰凉的手,就像当年他抓住自己那样,再也不会分开。
无数的修士拿着刀剑与弓箭,举着烈火燃烧的火把,从冷雨漫漫的黑夜中走出来。
他们发现越清桉的踪迹,瞬间将其包围住,近百人,一圈圈,密密麻麻,虎视眈眈看着他。
为首的赫然是越相深多年的好友——青云派掌门人田师同。
他长着一副奸诈狐狸模样,脸上的笑容在火把下忽明忽灭,“世侄啊,你回来的速度挺快的嘛,整座凌天宗我都布下结界了,你居然还能收到消息,好手段。”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手上的弓箭。
越清桉冷着脸,定定看着他,一句话都未讲。
他伸手,直接变幻出了护宗大阵的阵法,金色的纹路在幽夜中散着光华。
金光铺在黑暗的地界,那些修士一看,脸色纷纷一变。
他们特意挑越清桉不在凌天宗的时候来,就是为了不被护宗大阵给缠住。
谁知道越清桉会回来得这么快!
如今是硬着头皮也要战了,虽然他们人数众多,越清桉只有一个人。
可是护宗大阵在他手,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他们纷纷持剑而上。
而越清桉只是站立在原地,临危不惧,躲都不躲,伸手操控着护宗大阵,宛若操控一个独属于他的领域空间。
凌冽的目光扫过那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恶鬼,他手轻轻一按,就有地刺、牢笼、符箓等各种各样的攻击术法朝着他们攻去。
他站在北柠的身边,没有人可以靠近他半径十米的距离。
刀光剑影与烈火葳蕤最终也消散在黑夜里。
那些修士要么被捆住、要被被锁住,要么被打伤,吐血的吐血,断胳膊断腿儿的鬼哭狼嚎,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护宗大阵的追捕。
若是竹玉怜在这里,估计要感慨之前越清桉和他打架一定放水了。
终于,精铁牢笼将田师同也困住了。
“是越相深告诉你,凌天宗的秘密。”他是陈述语气,完全不怀疑田师同的消息来源。
田师同笑着摇摇头,“越兄弟对于凌天宗的秘密,向来是守口如瓶的。不过,凌天宗的那些长老,对,就是被神凤神女杀死的那些长老,哎呦呦,一个个心思活络着呢,稍微收买一下给点好处,关于越星流的事情,何苦不知道呢?”
“你要找越夫人,做什么?”越清桉眼中幽暗之火在燃烧,眼神似锋利的刀子,能将田师同的喉咙利落割下来。
“呵,明知故问。你不觉得如今这个修仙界,飞升之路越来越难了吗?如果没有更多的天才,如何才能更快飞升,接触上届。你该感到幸运,你是拥有天赋的那个人。”田师同越说,声音越大,他嘶吼道:“命运是如此地不公,我们没有天赋,而真正的天赋全部被藏在你们凌天宗里!”
话音一转,他阴阴一笑,“世侄啊,你难道不想再多一个弟弟吗?和你拥有相同血脉的弟弟。”
越清桉瞳孔一颤,面色又冷又寒,声若冰雹砸落,“你找死!”
四周高温瞬起,倾盆大雨蓦然蒸腾,长草枯萎在扭曲的空气里,水汽也消散在无穷无尽的烈火中。
越清桉伸出手来,隔着精铁牢笼,硬生生将田师同的脖子给捏住,将其拎至高空。
他手上用了力气,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鼓起,白中透着青,危险又禁忌。
田师同的脖子上也青筋鼓起,精铁牢笼压制住他的修为,他的脸色涨至通红。
窒息感袭来的时候,他怒吼:“物尽其用又怎么了!还是你认为,你们凌天宗能一直强盛到现在,是全部靠你们自己努力的?你们不也是靠囚禁越星流?你有什么资格批判我!”
他眼中红血丝爆出,愤怒瞪向越清桉。
越清桉手上力气更大了,他像是看着一个死人,冷漠看着田师同,“闭嘴。”
“你生气了?哎呦呦,世侄居然也会生气。不过也是,你知道自己的出生,你也是恶心的产物,是被赋予目的出生的野种,是强.奸犯的儿子,你不被任何人喜欢,连你的生母……哈,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你生母将你生下来的时候,直接把你丢在地上了,要不是凌天宗的那些长老速度快,你就被杀死啦。”田师同哈哈大笑。
“看你高高在上的时候,我就在想,你知道自己其实比塘中的淤泥也好不了多少吗?你天天穿着金莲宗门制袍,其实啊,你不是清莲,你只是污泥。你现在还想护着越星流,一口一个越夫人,哎呦呦,人家多讨厌你,你都不知道呢。”他挑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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