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四位男主后我死遁了(132)
作者:东水逆流
碧空一洗晦暗,双雁齐飞。
远处,一双妖异的眼睛冷冷看着互相拥抱的两人。
竹玉怜额头汗涔涔,一身红衣,赤脚玉足,独立山丘顶端。
周遭冷风狂吹,吹散了他的满头青丝,却吹不走他眼底的破碎的情绪
他快步而走,每次一抬脚,清脆的铃铛声就在风中晃晃悠悠。
几个瞬移,他来到了柳若烟的身边。
柳若烟正拥抱着大师兄情难自禁地哭着呢,余光中猛地看见那抹心惊胆战的红,心猛地一颤。
那只玉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脸颊上,手指轻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他弯着腰,彻底无视了中间的萧楚流,柔柔一笑,眼底闪烁着她读不懂的晦暗光泽。
“主人,不要为别的男人哭好不好?”他哀声乞求,心里话却完全不同,偏执且疯狂,让人不寒而栗。
[你只能为我哭泣,无论天涯海角,你永远不可以离开我。]
第90章 绿茶
天是先从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亮起来的。
微凉的露水沿着垂柳枝叶滑落, 溅入街边长河,泛起层层涟漪。
清晨冷风从垂柳中间掠过,吹到了竹玉怜的卧室, 吹不散他身上的暖意。
竹玉怜缓慢睁开了眼睛, 感受到身上沉甸甸的被子, 他顿了顿。
视线滑落时, 他见到肩膀上的蝴蝶结, 手指头慢慢摩挲着纱布, 心情突然就松了松, 唇角勾出微笑漂亮的弧度。
他环顾一圈,并没有在床上看到她。
莫非是一大早帮他包扎好就回客栈了吗?
她现在还好吗, 不知道昨晚那个法子有没有用。
竹玉怜掀开被子, 打开衣匣, 随手挑了件鲜红的衣服出来, 刚想直接往身上穿的时候, 他想到了那个小姑娘又羞又恼的话——你真的是……不检点。
说话时,她秋水剪眸, 脸蛋红润,像这个季节刚刚开放的鲜嫩牡丹。
不知为何,心情突然就变得很不错, 他打算去找主人看一看她现在如何了。
竹玉怜垂眼,又仔细在衣匣挑选,最后找了件白色里衣。
两件衣服规规整整套在清俊瘦削的身上, 他出神片刻, 想象了一下柳若烟看到他的样子。
——啊, 你终于肯好好穿衣服呢。
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动作利落地推开窗户, 一跃而出,迎着朝阳一路飞驰。
可是,客栈里,她的房间空无一人。
楼下的同组修士也说没见到柳师妹回来。
在那一瞬间,竹玉怜心坠了几分。
立刻,他就用魂玉呼唤主人,“主人,你在哪里?”
平日里慵懒至极的声音在此刻完全掩盖不住他浑身的颤抖。
他只能用力地握紧拳头,借此压制自己那宛若即将离弦箭矢的急切情绪。
第一反应是她会不会又被坏人抓走了,可是魔人昨晚已经被他杀死。
那或许是她自己离开的?
她不会就这样突然离去的,和她不愿意带上她一起回山,两种思想在他脑海中似两个小人疯狂打架。
谁也没占上风,但是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所处的境地——他能随时被主人丢弃。
如果主人想走,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将她锁在身边呢?
心乱如麻,他忍住了自己想要质问的话,为什么要离开他,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直到听到那句她在凉州,所有激荡的情绪才瞬间冷却,心如同坠入无间地狱,寒霜满身。
凉州,顾深说过几次萧楚流是去凉州做任务。
那短短的几秒钟,他大脑完全空白,艰难地去分析凉州代表的具体含义。
主人去找她大师兄了,一言未留,毅然决然离开了他。
即便,他多次发自真心地告诉她,他想要待在她的身边。
即便,就在前一晚她还在他怀中,搂着他的脖子啜泣。
如今,她没有任何犹豫地松开了双手,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到处找人问她的下落,像个狼狈的小丑。
他声音沙哑,艰难张开嘴:“你是要抛弃我了吗?”
只得到一句——你先养伤吧。
哈,养伤?
如此轻飘飘,回避抛弃,揭过他的问题,她到底将他放在了什么位置?
那一直对旁人警惕的心房,好不容易打开一次,却被彻底地践踏。
小白花零落入泥,被碾压,被撕碎。
他眼尾发红,绝望到了极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笑得前仰后俯,半拢的眸光里是无尽的荒色与疯狂。
不顾一切地燃烧神魂,追踪着魂玉的方位,他来到了漫无天际的沙漠。
寒风刺骨中,他见到念了许久的柳若烟。
她跪在沙漠中,动作如此小心翼翼去拥抱着地上的男人。
那双手在昨晚还在拥抱着他。
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心情了,他只觉得这里的初阳刺眼无比,让他的眼睛又酸又涩。
疯狂的情绪掩盖住他眼中所有的悲色,他微微笑着,来到柳若烟身边,却因为那脸上的泪水而失神片刻。
她在为她大师兄哭。
他见到过她许多次哭泣。
有因为被他欺负,她忍不住落了泪的;
有因为害怕魔人,将死又生后委屈落了泪的;
可是如今这一副情难自禁的,我见犹怜的哭,他从来没有见过。
大师兄受伤,就值得她如此伤心?
他从小到大受的伤比这多多了,她为何不愿意将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不准。
不准她为别的男人哭泣。
不准她再离开他一步。
*
柳若烟懵了。
萧楚流更懵。
他虚弱地推开了师妹,往后看去,看到了一个红衣翩翩、青丝用根玉簪半扎、赤足而立的妖魅少年。
他上下打量一圈竹玉怜,发觉他虽然气度慵懒,可修为不凡。
刚刚这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主人,不要为别的男人哭泣好不好?
谁是他的主人?谁又是别的男人?
瞧见竹玉怜指尖的晶莹泪珠和他脸上说不出具体意味的笑容,萧楚流大脑中嗡嗡的,超负荷运转着眼前的信息。
第一,这个长得很漂亮的男的刚刚给师妹擦泪了,话也是对师妹说的。
第二,这个可恶的男的似乎要和他抢师妹?!!
还敢说他是别的男人,这能忍?
他脸色沉下来,虽然身体状态差到了极致,还是默默将柳若烟挡在身后。
“你是?”他问,声音因为许多时间没喝水了,又干又裂,像是沙子在簌簌作响。
竹玉怜微笑着,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了在旁边有些坐立难安的柳若烟,柔声道:“主人,你向你师兄介绍一下我呀。”
“呃……”柳若烟擦了擦额头的汗,咽了口口水,在萧楚流宛若明镜的眼眸前,踌躇地斟酌着语言,“那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也不管萧楚流信不信了,半真半假的谎话她信手拈来。
竹玉怜左一口一个主人,右一口一个师兄的,她怕竹玉怜再说下去,她的所有荒唐事情就要被抖落在大师兄面前了。
那还了得?她在大师兄面前的人设可是乖巧的小师妹啊!
她在识海中大声喊:“竹玉怜,不要再我师兄面前喊我主人!还有,我师兄比你小,你也别喊他师兄!”
“不喊主人喊什么?莫非主人想让我直接喊爱人?”竹玉怜眯起狭长的眼睛,脸上笑容愈发邪气。
柳若烟:……
当天花板被捅破后,开一扇窗似乎也不是不可以了。
但是,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啊?不是说了让他在扬州好好养伤吗!
他一副气势汹汹杀过来,嘴唇惨白,似乎又燃烧了神魂。
神魂能燃烧几次啊!燃烧的时候剧痛无比,他是疯子吗,非要追过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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