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据说佟贵妃体弱多病(643)
作者:濯濯韶华
他就知道,佟安宁倏然喊得这么好听,肯定是有事相求。
“朕若是不想听,难道你就不说了?”康熙叹息道。
佟安宁微微歪头,唇角扬起一个狡诈的弧度,“臣妾若是不说,心里会不舒服,进而病情加重的,您忍心吗?”
“说。”康熙深呼吸。
他不忍心。
见他允许,佟安宁笑了笑,“您也不必紧张,臣妾这事不关国事,也不关胤祚、茉雅奇他们,而是臣妾自己。”
“是吗?”康熙仍然有些狐疑。
佟安宁诚恳地点了点头,抬头环顾了一下奢华的坤宁宫,轻声道:“皇上表哥,过两天,我病情若是好了些,就想在畅春园养病。”
她想的明白,自己这身体就算现在不出事,早晚也要出事。
紫禁城并不是适合养病,久病床前无夫妻,康熙能心疼她一时,但是长久看到她这副病容,谁知道会不会变了样子,一味的卖惨只会越来越惨。
有了距离和时间滤镜,才能让双方产生美。
而且紫禁城这地方除了看着气势磅礴,富丽堂皇,其实舒适度和园子没得比,否则到了后期,康熙也不会一直住在畅春园。
她要先把地方给占了,若是自己真在畅春园没了,康熙晚年的时候也能忆往昔,顺便茉雅奇、胤祚他们多上一层滤镜。
“你要去畅春园?”康熙顿时皱起了眉。
佟安宁浅笑道:“臣妾这身子现下也不能打理宫务,与其被困在宫中,不如去园子,之前臣妾在畅春园住着时,病情一直在好转。”
“可是你是皇后。”康熙眸中满是怜惜。
佟安宁微微点头,“人要知足才行,臣妾和皇上表哥也走过册封大典了,是您敬告天地的皇后,也住过坤宁宫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康熙起身,在屋内转了两圈,转身回头看向倚靠在床侧的柔弱女子,她脸上带着浅笑,面色看着疲惫虚弱,虽然不再年轻,却不见老态,仿佛晚春凋落的花儿,宁可碾落成泥,也不枯萎衰败,甚少见她精神萎靡的样子,即使痛的再狠,药再苦,大多时候都是面不改色,少数时候需要卖惨时,会用着旁人都看出来“扭捏”姿态折腾人。
“皇上表哥。”佟安宁又轻轻喊了一声。
康熙最终长叹一口气,“好——朕让那太医和许太医随行。”
紫禁城距离前朝太近,他也怕佟安宁知晓了一些事情胡思乱想,太医说过,越是病情严重的人,越是容易多想,他可不想佟安宁出事。
在畅春园,封锁消息要比紫禁城容易些,而且畅春园确实适合养病。
“嗯。”佟安宁得到准确答复,顿时露出笑颜。
康熙见状,逗弄道:“难道你就这么嫌弃朕为你装饰的坤宁宫!”
要知道多少女子努力了一辈子都住不到坤宁宫,她就住了不到一个月,就厌烦了。
佟安宁闻言,配合地环顾四周,惋惜道:“当然不舍得,可是坤宁宫又不能搬走,臣妾也没办法。”
康熙笑道:“要不要朕在畅春园给你造一个坤宁宫?”
“……额,还是不了。”佟安宁连忙摇头。
这话别人说是开玩笑,康熙说了,可能就是真的了。
她就一个人,光是紫禁城就有许多住处,如果畅春园再多出一个坤宁宫,自己恐怕日后会被人戳脊梁骨。
再说,康熙现在让人盖了,她不一定有时间住上。
“好了,不逗你了。”康熙端过珍珠奉上的药汤,用玉勺舀了一点,递到她面前,“来,喝药。”
佟安宁看了看玉勺中浅浅一层,抬眸瞅了瞅他,也不张嘴。
康熙见状,唇瓣微微张开,“啊——来,喝药,都这个时候了,难道还嫌弃苦。”
“皇上,臣妾生病的时候,是不是茉雅奇、胤祚他们惹您生气了,要您这样折腾我。”佟安宁脑袋微歪,眉眼微微上扬,露出大半的眼白。
按照康熙这一勺子的分量,即使汤碗只有拳头那么大,可是按照这频率,她也要喝好久,能细细品味每一丝苦味。
她虽然喝药习惯了,不代表自己喜欢吃苦。
她宁可康熙捏着她的鼻子往下灌。
康熙:……
看吧!
佟安宁就是这样功利!
刚刚还柔声细语地喊他“皇上表哥”,等他答应了,一下子就变成了冷冰冰的“皇上”。
康熙:“药要趁热喝。”
说完,将勺子凑近了佟安宁。
佟安宁微微后仰,拒绝服药,“皇上,您明知道臣妾喝药一向不用别人喂。”
“……”康熙动作一滞,见佟安宁拒绝态度坚定,有些失望地将玉勺和汤碗递给她。
佟安宁:……
她就不信康熙不清楚。
角落里的梁九功看着皇上和佟主子愉快地闹腾,佟主子一边喝着药,一边冲皇上翻着白眼,皇上也不恼,反而贴心地送了果脯的碟子。
比起前两天紫禁城中死气沉沉的样子,现下的皇上格外好说话。
梁九功心中松了一口气,祈求佟主子能早日康复,就算无法痊愈,也请支撑一些年。
……
位于皇城的兴华胡同一路都是辅政大臣索尼家的府邸,后来索尼故去,索额图上位,府邸愈发大了,不仅包含了兴华胡同这一部分,左右的府邸也都被买了下来。
赫舍里氏一族是满清大族,现今又有二阿哥,外加索额图纵容,所以赫舍里一族的行事作风格外猖狂,平时禁止普通人来往兴华胡同,但是他家的人可以去其他人门前闹腾。
和往日的安静不同,今日居然有不少闲散宗室跑到这边,顶着绵绵细雨,躲在墙角,有条件的就撑着雨伞,没条件的就举着树枝,或者带着帽子,有些人直接就淋着雨,只要不是前两天的雨,这毛毛细雨,他们还是能忍下来的。
索额图府邸的仆人看到他们,也不敢驱赶,虽然这些人可能没有多少权利,可也是宗室成员。
杭五两手插兜,戳了戳身边汉子,“你也是来这里看热闹的?”
“当然,我还带了饼。”汉子掏出油纸包包住的炊饼。
旁边的人轻啧一声,“巴朗,你现在的日子就过成这样了,不是刚刚才发过俸银和禄米吗?你现在就开始啃大饼了。”
“嗨,别说了,上次聚众赌博被宗令一锅端了,俸银和禄米被扣了,不仅拿不到,还被罚去改造场改造,一个月啊!就是有工钱拿,我这细皮嫩肉地能干吗?”巴朗狠狠地咬了一口大饼。
他都瘦了十斤,回去后,家里娘们也没给他好脸色,连热乎的饭都没有,只给了他一口饼,还是死面的,差点将他的牙给磕断。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自从有了新宗令,皇城宗室们的生活就变了。
六爷倒也没有克扣大家的俸银和禄米,反而因为他,让一些落魄的边缘宗室日子好过不少。
在任何群体里,位于顶层的人员总是凤毛麟角,宗室听着光鲜,也有许多人因为家族衰落,或者祖上犯错等缘由过得艰难。
在六爷上任宗令的时候,他们听说,六爷得到这个职位,是被皇上按着接的,为此六爷一直不高兴。
虽然平时六爷都是摆着一张冷脸,分不清开心不开心。
他们原以为谣言是哄人的,谁知道是真的。
六爷虽然不扣俸银和禄米,也不剥削普通宗室,不为了一己私欲,乱点鸳鸯谱,但是他也折腾。
在采石场弄了一个改造场,专门让犯错的宗室去做劳动改造,对于女子,在下游弄了一个洗纱场,专门接待犯错的宗室女子,一开始大家不相信,许多人就被送到改造场,卖了一个月的苦力,在嚣张的气焰也焉了吧唧的,大家见状,多数人也不敢犯错。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些人不大不长记性,打了后也就长一会儿记性,对于这样的人,胤祚也不多费心思,犯了错就去改造场,反正是自己的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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