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姝色(368)
“若姑娘是担心侯爷那,还请姑娘大可放心,属下来之前,便已经同侯爷说过了。”风覃道,“因主子实在是伤势过重,所以今儿才敢来知会姑娘。”
听此,宋以歌原来就不上不下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喉咙上:“他这次伤得很重吗?”
风覃不但不隐瞒,反而还夸大其词的将傅宴山的伤势描述了一遍,活生生就像下一刻便要驾鹤归西般。
宋以歌虽是心急,但也知其中有夸大的成分,她不急不忙的说道:“那还请先生劳烦稍等以歌一会儿。”
只要人肯去,别说等一会儿,就算是在这儿守到天亮都是值得的。风覃听见她松口,他整个人也跟着松懈下来:“姑娘请,风覃便在这儿候着姑娘便是。”
宋以歌朝着风覃颔首后,便带着绿珠和良玉一同进了屋。
屋内因为久久无人,只点了一盏烛台,整个屋子昏暗无光。
宋以歌将大裘脱下,搭在罗汉床上,她绕过屏风进了内室,准备换身衣裳便过府时,突然就感觉身后传来一阵浅浅淡淡的药香味,还不等她有所警惕,来人便直接扑上来,动作熟稔的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甚至是来不及挣扎,整个人便直接昏了过去。
来人从身后接住了她香软的身子,凝神站在原地想了会儿,便抱着人从半开的窗扇纵身跃出。
此刻,恰逢星辰黯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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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陪我守岁你高兴吗?
风声鹤唳。
林间的冷意几乎可以将人惊醒。
她浑身不自在的打了一个寒颤时,才模模糊糊的想起,自己到底是经受了什么。她恐惧的想要尖叫,任由绝望如潮水般涌来,一阵阵的将她打至水中,可她依旧在不断地挣扎着想要往上爬。
可不过她才刚刚张口,便有一股冷风呼啸似的灌入了她的喉咙间,将她所有的声音全都吞噬。同时她也感觉到自己整个人一颠一颠的,悬在半空中,没有半分着力感,脑中是天旋地转的,似乎要把晚上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都给吐出来。
鼻尖飘过雨后林间的气味。
她勉勉强强的这才借着月色瞧清,她被人当做布袋一般,抗在肩上在林中奔走。
扛着她的这人脚程极快,身上还有股若有似无的药香味。
宋以歌勉强的将眼睁开一会儿,眩晕的感觉又从心底冒了上来,她想要强撑着醒着时,扛着她的那人,却蓦然停在了一处。
她不知道这是哪,面前又有什么,是以便不敢轻举妄动,急忙的将眼睛重新合上,没一会儿,扛着她的那人,又开始走动,紧接着便是木门响起的吱呀声。
宋以歌睁眼,也只来得及看见月影斑驳的投射到一扇半颓的木门后,整个人便又再次毫无知觉的昏睡过去。
月上中天,夜色越来越沉冷。
就连灯笼中的烛火也将暂熄。风覃狐疑的回身瞅着那扇紧闭着的房门,眉头是拧了又拧,他虽知道女子梳妆的时辰有些长,可如今看来却好像是长的有些过分了。
况且之前的时候,他也同这位小主子接触过,并不是那种梳妆打扮能这般磨蹭的人,思至此风覃几步上前,扣了扣铜环:“七姑娘。”
久久,未听里面有半分的声音。
风覃不由得又加大了力道,就连声音也比之前高亢许多:“七姑娘!”
可依旧无人应答。
顿时他心头便慌张起来,他连忙折身去寻夜一,将情况同他说了一遍后,夜一脸色大变,几步从庭阶下跃上来,然后一脚便将紧闭着的房门给踢开。
屋内的熏香浅浅溢出,跟着宋以歌进去的两位丫鬟正横躺在地面上,也不知是死是活。夜一与风覃对望一眼后,便立马跑进去,从里到外都搜看了一遍,看该在的那人,却没有半分踪迹。
恰时,冷风从敞开的大门中吹了进来,风覃正背对着风口,当风袭来时,他整个人打了一个寒颤不说,就连额头上都不由得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他捏紧了剑柄:“此事我要回去禀告我们主子,先告辞。”
夜一转身,就只来得及瞧见他急匆匆往外走的身影,几乎与那种浓稠的夜色融为一体。
傅宴山得到消息时,刚恰宋以墨正急急忙忙的从马车上跳下来,直接就闯了傅府的大门,紧接着便是他的院子。
宋以墨这次是当真没有留有面子,大力的便将傅宴山的屋门一脚踹开,原本就有些坐立难安的沈州,一下子就回了头,想也不想直接出声呵斥:“淮阳候,你在做什么!”
他倒是没想到这么个该同自己家人守岁的日子,沈州不在宫中呆着,竟然像个小白兔似的守在傅宴山的身边。他愣住了片刻后,便敷衍的同沈州问好,随后直奔主题:“我妹妹为何会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