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姝色(170)
“你的意思是……侯爷出事了?”
宋以歌这下是彻底扭头看向了窗外。
如今虽然已经入秋,可庭院中却依旧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象,更是少见的生机勃勃。
见着她这般消沉,凌初心中也有了几分底,他在心中琢磨了一遍又一遍后,这才确定宋以歌话中的真实意思。
他沉默的从床榻边上站起来,伸手按在了宋以歌的肩上,良久之后,才道:“节哀。”
听见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宋以歌有几分失神,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脸上的神色,让凌初扶着自己下了床榻,故作轻松的一笑:“你说得对,今儿是哥哥的大婚,还有女眷需要我去招呼,的确不该躲在这儿。”
凌初却沉默的拉住了她的手腕:“你若是想哭的话,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
她的手腕很细,肌肤细腻如玉,握在手中有种软软的感觉,可真的握下去,却能发现那一圈几乎全是骨头。
他握着没动,又道:“你好像清减了很多。”
“夏日烦闷,是以胃口也不如以前那般好,如今清减几分,倒也是在常理之中。”宋以歌淡淡道,一个用力便挣脱了凌初的手。
凌初略微低了头,望着自己犹搁在半空中的手,修长的手指稍稍一动,余温尚存,可却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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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姑苏傅家(一更)
两人一前一后的去了前堂。
欢笑声那也是一阵高过一阵,宋以墨也不知被谢景重几人拉着喝了几轮,原先过于苍白的脸色,因为酒意,稍稍染上了几分潮红。
宋以墨正被他们几人逮着灌得有些微醉,如今瞧着自个妹子一前一后的同凌初出现,当即便清醒了几分,强撑着身子走过去,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宋以歌的面前,若非宋以歌眼疾手快的将宋以墨扶住,只怕他双脚一软,便要跌在冷硬的地面上。
凌初见状,也赶忙从后面上前,扶住了宋以墨的手臂,一双桃花眼上挑着在他身后几人的身上转了一圈。
谢景重几人本就同他相熟,见此倒是还颇为得意的举起手中的酒盏冲着他们遥遥一敬,随即仰头就喝了个干净。
瞧着几人喝酒如喝水,那四平八稳的样,在观望观望眼前的妹婿,凌初颇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鼻梁骨的位置。
宋以墨的手搭在宋以歌的手臂上,嘟囔着:“歌儿,你怎么才来?”
“傅表哥回来了,我过去瞧了下。”宋以歌扶住他的身子说道。
好在宋以墨虽然醉的有些迷糊,可人多少还是认得的,他睁眼看着宋以歌:“那你怎么不将傅兄给请过来,喝一杯喜酒,也沾沾喜气。”
“傅表哥一路奔波,许是劳累了,我便没让他过来。”宋以歌对着一旁的小厮招招手,“哥哥醉了,你先将哥哥扶回去吧。”
“哎哎哎。”晏淮见了,立马就从伸手奔走上来,用身子拦住了宋以墨的去路,“宋妹妹呀,今儿可是你兄长大喜的日子,一生中也就这么一次,不好好的醉一醉,怎么能算是大婚之日了?”
“你们胆子倒是不小,时彦表哥可还在这儿站着了,难不成你觉得他会眼睁睁的看这儿自个的亲妹子独守空闺?”宋以歌伸手拉在了宋以墨的手腕上,“况且,我哥哥身子也不好,酒这玩意,还是少喝些为好。”
晏淮还是半步都不肯相让,就在两人有些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与这么个地儿不算是相得益彰的黑影,不急不缓的从拐角那走了来。
宋以歌凝神一看,这才看清了来人模样。
虽是着了身黑衣,可那张脸却可谓皎皎如月,有种别样的风流写意。
晏淮眼睛一眯:“这人是……”
“姑苏傅家的三公子。”宋以歌见着他来,不知为何心中却是缓了一口气的,听着晏淮问,宋以歌也没有瞒他,一言便道出他的身份。
晏淮的脑子还是没有转过弯来:“你又不爱出门,如何知道那人是姑苏傅家的三公子?”
谢景初几步走上前来,懒洋洋的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倚在晏淮的身上,少年意气甚浓:“宋家和傅家是姻亲关系。”
“通俗点,那人是她的表哥。”少年恶劣的笑了笑。
晏淮莫名其妙的看了谢景初一眼,见着他脸上促狭的笑容后,颇为无可奈何:“这又与我有何关系?”
谢景初嗤笑:“多少年了?还准备装情痴?”
晏淮摇头,惋惜的叹气:“可惜你就一小破孩,压根就不明白什么叫做情爱,什么叫做蚀骨销魂。”
宋以歌听见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起了这些风月事,她就算脸皮再厚,终归也是个姑娘家,她耳后根稍稍浮起一片红,用手握成拳,抵在了唇角边上,还未开口,傅宴山倒是先走近,同几人见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