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官配发盒饭[快穿](68)
作者:鹿林枫
章小伟黑着脸道:“赶紧去找,找不回来路哥的驴和车,就把你们四个卖了赔路哥!”
小陈一行听到不乐意了。
“生什么气,不就是一头驴吗?”
“就是,我们得去医院看看才行。驴还能比人重要?”
“那么大一只,还怕找不回来?”
“大不了报警呗。”
第55章 一亩灵田7
看到事不关己似的一行人,和急得差点晕倒的章小伟,郴易风恍惚间似乎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一直都不满村里人对自己的冷眼,无论重生前后都会三水村感观很差,甚至他觉得“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说的再贴切不过。
直到此时,郴易风终于觉察到,当初不讨喜的根本不是村人,而是自己。
当初的他远比这四个人还无知,且自大。
在一穷二白的村庄里,驴和板车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一头驴和一辆木板车,就是很多农户全部的家当。
对一部分穷苦的农民来说,有时候驴的确比人金贵。
这一切,是在三水村生活了近十年后,郴易风才意识到的悲苦现实。
但那时他早就被悔恨和病痛折磨,对路琢和整个三水村只有怨恨,哪里会注意到乡村和发展最快的城市之间的裂痕。
也难怪当初周遭人觉得他惹人厌。
郴易风皱眉道:“小伟,你去报警,陈绍,许青城,你们两个一伙,剩下的两个作一伙
,你们分别去城东头和城西,我去郊外看看。”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你这半个赤佬懂什么!”
郴易风瞥了一眼叫自己“半个赤佬”的陈绍,冷笑道:“是你们自作主张弄丢了驴,要是找不回来,驴和木板车你们花钱买,天经地义对不对?”
小陈几人还想争辩,但看郴易风神色疾厉,而章小伟更是黑着脸膛,他们才再不敢反驳了。
几人把买的东西寄存到国营百货柜台处,分头在不大的县城找丢掉的驴。
重生而来的郴易风对县城更熟悉,在章小伟去警察局报警后,他循着隐约可见的车轮顺着回村的路走去,越走车辙越清晰,还有洒落的草料和驴粪,郴易风一喜,赶忙加快了脚步。
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一个偏僻的桥洞下。
刚停下脚步,听到驴的惨叫从桥下传来,郴易风吓了一跳,转过桥洞,就见几个人站在桥墩后。
“都说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这一头驴杀了,一定能吃个美!”
几人脚下躺着刚被捅死的小毛驴,一把刀还插在驴子的脖子上,血淌了一滴,看起来格外瘆人。
听到郴易风的脚步声,他们齐齐看过来。
郴易风察觉不对,转身撒腿就跑。
偷了驴还宰了的小流氓全都拎起刀,一边吆喝一边追上来。
“老五,把人截住!”
“别让这个小白脸跑了!”
老五?
郴易风背后瞬间冒气一股寒气。
他想起上一世一桩在小县城里很轰动的杀人案。
当时县城里有个饮料厂里的工人拿着电视机票来买电视,但买完东西,那人就突然失踪了,刚买的电视机也不翼而飞。
直到几个月后,有人暴雨后上山采蘑菇,从被雨水冲塌的地下看到了一具腐烂的尸体,他赶忙报了警,警方花了大半年破案后,才知道是一个在附近流窜的团伙抢劫,还将人杀了抛尸到后山上。
案件侦破后,报纸公布了一部分经过说,作案团伙中几个人是社会人,因为拜了把子自称兄弟,领头的是老大,后面还有老二、老三,负责放风的就是老五。
难道,他遇上的就是那一伙杀人犯?
郴易风手脚发凉,他拼命朝人多的地方跑去,可整个县城也就这么大,城郊桥洞下根本没有人来往,很快,负责放风的老五听到呼喊从路的一头冒出来,直接挡在了郴易风面前。
他一拳砸向郴易风的面门:“嘿,小子,你往哪里跑?”
郴易风被打倒在地,另外几个人围过来,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将郴易风手脚捆死,塞住嘴,将他丢到了被宰杀的驴旁边。
郴易风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毛驴拉着的木头板车早就被用石头砸得四分五裂,变成些断木头堆在旁边。
老五凑上来,问道:“老大,这小子见了我们就跑,他是不是听到我们说的话了?”
“煞笔,他是来找驴的!让你盯着国营大厦,你难道没看到他们坐着驴车来?还以为是个穷鬼乡巴佬,没想到他买了那么多东西,这么一头大肥羊,抓了不亏!”
说着,满脸横肉的老大一巴掌抽向老五,抽的他一趔趄。
旁边的老二道:“老大,你打老五干嘛?”
“让他好好放风,我们杀驴吃肉,人都找上门来了,老五你在干嘛?”
老五被打了也只能捂着脸干笑:“老大,驴肉火烧多好吃啊,我不是去买了几个饼子夹肉么?这人都找来了,我们赶紧撤吧。”
老大扯开郴易风的衣服,从他怀里摸出一沓购物票,当即眼睛一亮。
“这人?”
“东西收拾一下,把人藏在旁边房子的地窖里,等晚上再处理。”
郴易风浑身血液都要凝固,这群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为的就是杀人越货,自己偏偏撞到他们手里。
他闭着眼睛不做声,老五又拿着刀子攮了他手臂一下:“老大,这小白脸该不会是被打死了吧?”
“又不是小猫小狗,挨一拳死不了,赶紧把人搬到地窖里藏起来。”
老大指挥着几个人,迅速将地上的驴肉和血迹收拾干净。
砸烂的木板车也被当柴火收拾起来,他们扛着死驴和郴易风回到不远处的一个小院子里,将郴易风丢到柴垛下漆黑的地窖里,盖住地窖门,开始收拾那头驴。
漆黑的地窖里,郴易风使劲活动手腕,但越挣扎手上的绳子捆得越紧,重生前犯下杀人案的几个人显然都是老手,郴易风越来越绝望,他闭住眼睛,靠在潮湿的地窖墙壁上数着时间。
数到差不多两万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警车的警笛声。
郴易风跳起来,使劲制造出响动,可他的挣扎没有惊醒任何人,警笛声越来越远,过了大半个小时,杀人犯一行站在地窖上方商讨着什么。
“这小白脸居然是下乡的知青?”
“知青失踪,连县长都被惊动了,要开始全县搜查,这可怎么办?”
“老大,这……咱们是不是惹上了个大麻烦……”
打头的男人无比烦躁:“妈的,谁知道这小子是知青,知青不好好在农村干活,跑城里来干什么?我们最好动作快一点,先把人带到山上,到时候他是死是活就和我们没了关系……”
直接把人弄死,怕是县上会翻了天。
不如先把这小子带到山丢出去,他自己饿死或者被野狗咬死,可就不关他们的事儿了。
天已经黑了,几人将地窖里的郴易风带出来,一棍子敲晕装在麻袋里,趁着夜色绕路扛到了山上,解开麻袋,将昏迷的郴易风人丢到了树下。
不知多久之后,夜风唤醒了郴易风,他刚一醒来,就听到不知打哪里传来一阵豺狗凄厉地嚎叫。
已经月上中天,几只猫头鹰站在树上,圆溜溜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郴易风,郴易风一动弹,几只猫头鹰就飞起来,翅膀扫落枯枝上的几个干瘪果子,落下来狠狠砸在了郴易风脸上。
被捆得太久,郴易风的手脚已经没了知觉,面皮也被夜风吹得皴裂发疼,一动弹,手腕和脚腕更是钻心的疼。
那几个人将他的手腕和脚腕都故意弄脱臼了。
可他此时已经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就着昏暗的月光,他挣扎着蹭到一块尖利的石头边,尝试将手上的绳子割断。
手上的绳子很粗,他割了很长时间,直割到手腕都鲜血淋漓,才终于将绳子割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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