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我死去的前男友(4)

作者:渐却


晚上7点多,戚晚星已经站到了酒促的台子后,抬手整理头上戴着的兔耳发箍。

辛辣每隔段时间就会换几种酒的品牌合作,酒促要求的主题也不一样,今天戚晚星被要求穿上执事类的服装,头上还顶着一对毛茸茸的兔耳朵。

这身执事套装是辛辣自备的,戚晚星今天来得晚,没挑到合身的,只找到这一套,还是女式的,穿在他身上有些紧。

白衬衫还好些,配套的短款黑色小马甲套在外面,将戚晚星细瘦的腰线勒了出来,过紧的西装裤只到小腿,没有弹性的布料紧紧覆盖着戚晚星的臀线,让戚晚星很不自在。

从侧面看去,戚晚星瘦削的肩背线条笔直,到腰线恰到好处地凹进去一些,蔓延到臀线又蓦地划出一道圆润饱满的弧度,分外惹眼。

戚晚星偏瘦,浑身的肉都长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了。

他挂起职业性假笑,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辛辣靠近大学城,来这里消费的大学生不少,都是来花钱娱乐的,只要不是贵的太夸张,大多数都愿意掏钱买瓶新推出的酒尝尝。

戚晚星的酒促台子在舞池边靠近卡座的位置,在这里两边的客人他都能顾及。

他刚准备好,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卡座边缘,坐着一个人,一个白天他刚见过的人,舒柏沉。

舒柏沉应该是跟计算机系的学长学姐一起来的,他坐在边上,戴着白手套的手拿着酒杯,正凑到唇边饮下一口。

似是察觉到戚晚星的视线,舒柏沉突然抬眸直直看过来。

舞池凌乱,路过的人来来往往,挡在了戚晚星面前,等人走过,戚晚星再看去,发现舒柏沉已经转过了头。

此时音乐安静,戚晚星隐约听到舒柏沉对递给他烟的学长淡淡说:

“我不抽烟。”

戚晚星收回视线,端起试喝的小杯子,开始认真工作。

他长得好看,笑容甜又会说话,很快卖出好几瓶,他算了算今天的提成,笑容真实了几分,暗道今天还挺顺利的。

只是这顺利没有持续太久,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走到酒促台前,一连喝空好几杯试饮,又催促戚晚星再倒。

酒促每天能用的试饮很少,用光了再开新瓶是要自掏腰包补上的,这酒400一瓶,戚晚星不想花这个冤枉钱。

“今天的试饮没有了。”他冲眼前的男人笑了笑,他本就秀气好看,眼睛又明亮,此时头顶一对毛茸茸的兔耳朵,整个人显得绵软乖巧。

男人眼珠乱转,目光从戚晚星的脸看到戚晚星臀部绷紧的西装布料,从口袋里翻出一沓钱,数了四百出来,递给戚晚星。

“给我拿一瓶!”

酒促台前有各种平台收款的二维码,很少会有人用现金,但用现金也不会拒绝。

戚晚星见多了这种喝点酒就仗着酒胆犯浑的人,他深知跟这种人争吵没有意义,还讨不到好处,只是挂着笑容伸手去接男人递过来的钱。

那人拿钱的手一转,躲开戚晚星,眼珠子一直在戚晚星身上徘徊,说道:

“你先给我把酒打开!”

领班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正站在角落频频往这边看。

在这里工作,无论是不是被客人刁难了,出了事只会责罚工作人员,而不是客人。

戚晚星压下火气,满面笑容地打开瓶盖,将酒递了过去。

“给您。”

男人不接,手里抖着那400块钱,将薄薄的四张纸币甩得哗啦作响。

“你喝,喝光了我再给你钱!要是我心情好,就多买几瓶!”

这酒度数不低,这男人显然在打戚晚星的主意。

戚晚星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一双星子般的双眸在斑斓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冷。

他没再多说什么,仰起头将这瓶酒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戚晚星的嘴角滑落,他伸手抹掉,再抬头还是那副假笑模样,半点没有醉酒的迹象。

这男人皱着眉盯着戚晚星,有些贼心不死,但也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只能不服气地给钱。

给钱的时候他抬手,满脸鄙夷地将几张纸币塞进戚晚星胸前的口袋里。

戚晚星面带微笑将空酒瓶递过去:

“您还要吗?”

男人暗骂几声,转身走进舞池。

戚晚星收回手,眯了眯眼睛,强迫大脑控制住已经有些发软的身体。

酒喝过多会出现一种奇异的状态,戚晚星知道自己喝醉了,知道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但大脑又格外清明。

他一手撑住酒促台,抬头看到了舒柏沉。

舒柏沉坐在卡座边缘,长腿交叠,容貌气质跟周遭的人格格不入。

舒柏沉在看他。

戚晚星充满防备的站直身体,再看去时,舒柏沉已经移开目光,仿佛从未看他。

距离戚晚星下班的时间还早,但他清楚自己应该撑不到那个时间。

他趁着意识还清明的时候,转身往外走。

他每一步走得都很认真,明明脚底如踩在云端般没有真实感,别人看他又如正常人一般,丝毫看不出喝醉了。

辛辣生意火爆,停车场总是不够用,来往的客人会把车塞进各种小胡同里。

刚才打开酒的瓶盖还在他的口袋里,他努力控制着自己走到前台,花费100块打听了一些消息后,走去辛辣的后门。

辛辣后门在一处破旧的胡同里,胡同尽头有个拐角,穿过去就能到旁边相邻的胡同。

那条胡同比较宽敞,抢不到停车位的客人会把车停在这里。

戚晚星运气好,那男人最近经常来辛辣,他打听到那个男人的车,找了过来。

这胡同没有监控,只在路口有个路灯,还坏了一半,灯光昏暗。

夜已经深了,这里没人,戚晚星终于敢稍微放松,走路也显出了醉态,有些踉跄。

他走过一辆辆车子,找到了那个男人的车。

戚晚星凑近一些,撇撇嘴,不是什么好车,修起来也不会太贵。

但……也不算亏。

戚晚星从口袋里翻出那枚瓶盖,将瓶盖锋利的边缘紧贴车身。

这里很安静,远处马路的车流声若隐若现。

戚晚星指尖用了最大的力气,在车子上划了起来。

他一边划一边绕着车子走,一共走了三四圈也划了三四圈。

光线不亮,但这黑色汽车上三四圈深刻的划痕分外显眼。

戚晚星扔了瓶盖,面上笑容再没半点虚假,嘴角翘着,眉眼染着醉意,顶着一对毛绒长耳,真像一只做了坏事的小兔子。

他转身,唇边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在他醉酒后光怪陆离的视野里,一个男人靠在一辆车旁,裹着白手套的指尖把玩着一支烟,细碎黑发搭在眉眼处,正没有情绪地看过来。

戚晚星瞬间戒备,他试图强迫已经混沌的大脑恢复清醒,僵硬的唇角又翘了起来,露出他惯常的假笑。

舒柏沉都看到了什么?看没看到他划烂别人的车?

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他会很麻烦。

戚晚星心下慌乱,见舒柏沉拿着烟不点燃,走了上去。

他又开始强迫自己走得笔直,看不出喝醉的样子。

在这里工作,他的口袋里都会备着打火机。

站到舒柏沉面前,戚晚星慢吞吞地问:

“要火吗?”

他喝多了,吐字不清晰,声音也小,他自己没发觉。

舒柏沉微侧头,似乎没听清戚晚星说什么。

他将烟叼在唇间,站直身体,瞬间比戚晚星高出大半个头。

戚晚星抬头看他,被酒精侵蚀的大脑已经难以思考。

但他还记得这个人看到了他做坏事。

戚晚星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微微靠近。

火机亮起一簇火苗,映在戚晚星有些朦胧的眼眸里,雀跃跳动。

酒精已经发挥作用,戚晚星忘记之前在辛辣听到的,舒柏沉不抽烟。

他手里的烟应该是学长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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