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乌鸦嘴在乱世发家日常(91)
作者:东边小耳朵
可能,以崔舒若的见识和要求,她很难在这个时代寻到称心如意的人。
不纳姬妾只是最最基础的,还要志气相投,彼此尊重。
赵巍衡跟孙宛娘已经是千古传唱的帝后佳话,但赵巍衡照样妃嫔无数,儿女众多。
崔舒若并不指望能找到众人眼里的好郎婿,得到了是锦上添花,得不到也无妨,她只要能活得逍遥自在,恣意畅快就行。
而在鹦哥打听清楚郑衡之去寻赵巍衡的时辰后,崔舒若第二日就去了赵巍衡的院子。
她的理由非常光明正大,并且崔舒若本人也十分理直气壮。
因为赵巍衡还欠她一本《水经注》!明明在迎亲那日说好要送给她的,结果都过去多久啦,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所以,崔舒若她要讨回来!!!
尽管主要目的是去见郑衡之,但要回属于她的《水经注》也相当重要。
等到崔舒若真的进了赵巍衡的院子时,果真撞见了在多宝阁下认真看书的郑衡之。他虽用的是借口,但为人敦厚好学,却是实打实的静心读书,每翻一页,都必定是已仔细阅览过。
崔舒若和他视线正好相撞,崔舒若对他屈膝一福神,他也站起身,腰间温润羊脂玉顺势垂下,朝她低头拱手。
尽管崔舒若和崔神佑长得一摸一样,郑衡之也不曾失神的一直盯着她瞧。在能看清崔舒若的面容后,他就刻意挪开些目光,不叫崔舒若感觉被一直注视着。
二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说话的必要,因为崔舒若身边跟着浩浩荡荡一大群婢女。
赵巍衡也匆匆赶来,他没想到崔舒若和郑衡之已经撞上了,赶忙打圆场,“不想叫你们俩撞见了,不妨事不妨事,通家之好,彼此一见不算失礼,哈哈哈。”
在赵巍衡的尴尬笑声中,郑衡之主动提出要去外头临湖的亭子坐一坐,把地方腾给了兄妹俩。
赵巍衡看着郑衡之如修竹一般端正的背影,脸上露出笑容,欣赏赞叹,“衡之兄,真君子!”
回身看见崔舒若的时候,态度就随意多了,不似对待客人还要端着些。
“今日怎么想到来寻我了?”
崔舒若弯着眼睛,笑眯眯的盯着他,盯得赵巍衡背后一凉,“看来三哥贵人多忘事啊,妹妹还是得提醒一二。
迎亲当日说好的《水经注》呢?”
面对崔舒若的质问,赵巍衡显然也想起此事,他不免气虚,但还是努力支棱起哥哥的架子,“这书厚重,看起来费眼,不如我寻些民间奇异志给你,还有坊间的话本子,都很有意思。”
崔舒若任凭赵巍衡想方设法的劝说,就是不开口,静静的看着他微笑。
最后赵巍衡只好偃旗息鼓,“好吧,那你看书时,一定要谨慎仔细,千万不能边吃边看……”
他一边不厌其烦的叮嘱,一边带着崔舒若去取书。
临走前,赵巍衡还依依不舍,目送着崔舒若离开。
当然,他舍不得不是崔舒若,是他珍藏的全套《水经注》。
而崔舒若得到《水经注》后,由于刚刚的斗智斗勇,让她对书的喜爱更上一层楼,整个人透着胜利后的春风得意,走路时眉眼都带着笑,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心情很好。
这样自信、神采飞扬的模样,在信奉娴静内敛的世家女身上很少能见到。
坐在亭子里的郑衡之,不知何时放下书,静静的注视着崔舒若。
他的脸上,早已没了最开始见到崔舒若时的心神激荡和喜色。
他像是看待陌生人一样,审视着她。
也许是郑衡之的目光太过明显,崔舒若侧过头,也望向了她。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望着郑衡之的方向,竟慢慢的走了过去。
她身边的婢女里,鹦哥自以为知道娘子的心思,雁容和雀音胆子小,从来不敢违逆她的主意,独独一个行雪也有眼色的很,只会在该劝谏的时候劝谏。
至于其他小婢女们,没见到行雪她们都不说话吗,即便是犹疑对望,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崔舒若朝外男走去。
等到了亭子里时,其他婢女都侍立在外头,仅仅是行雪她们四个跟着进来了。崔舒若坐下后,她的目光打量过郑衡之,注意到了那近乎自嘲的笑,崔舒若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让行雪她们也都出去。
这下连鹦哥都犹豫了,虽说四下空旷,可毕竟孤男寡女,正好共处一个亭子里。结果这回竟是行雪率先动的身,她如同真正的婢子那样,遵循主人的吩咐,连问也不问,屈膝退下。
有行雪带头,其余的婢女再犹豫就显得不敬崔舒若了,于是也都跟着退下。
等她们都走后,郑衡之看着她,突然开口道:“你不是神佑。”
崔舒若却说,“我是,但也不是。”
郑衡之尽量维持冷静,独独是置于膝前紧握到青筋暴起的手泄露了他的心思。但他自幼养成的仪态风骨仍在,只是注视着崔舒若,等待她的解释。
崔舒若的脸上看不出神情,毫无波澜,竟有些不似人间客,“你来了数日,应当早就打听过我的底细。”
郑衡之点头,“夜梦仙人,被收为弟子,记不清前尘,还曾祈雨救并州百姓。”
崔舒若颔首,玉白的脖颈愈是显得如天鹅般雅致,“此非人力所能及。”
“你的意思是?”郑衡之眉头皱起,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如你所想,崔神佑死了,如今活着的依然是崔神佑。”崔舒若说了极为绕口的话,但郑衡之依旧听懂了她的话,神情一瞬悲恸。
崔舒若还在继续,“她的死,也非偶然。”
虽然当时的崔神佑是被人丢弃,可实际上,她应该在崔舒若穿来之前就死了。
“你是说,有人害死了神佑!”郑衡之温文尔雅的面容再也维持不住,他神情锐利,瞳孔放大。
崔舒若点头,她主动替郑衡之续了碗茶水,语气平淡的问,“你要为她报仇吗?”
第45章
郑衡之本是温润如玉佳公子, 他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笑吟吟的,可是在听到崔舒若所言时,脸上的柔和被震惊和渐渐升起的怒火所取代。
若崔神佑的死是偶然和形势所迫, 他或许还能释怀, 可若是旁人所害, 叫他怎么能原谅?
郑衡之的手一点点攥紧, 肉陷进指甲中,也恍然未觉。
当他低下的眼睛再抬起来时, 崔舒若惊讶的发现, 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竟布满红血丝, 他明明没有落泪,可见是如何忍耐心中愤怒。
原来,敦厚温柔的端方君子也会生气。
郑衡之似乎在尽力忍耐,他的语气沉重的吓人,“你可知道是谁害死了她?”
崔舒若没有因为不喜柳夫人和崔七娘, 就胡乱用自己的猜测诱导人, 而是实话实说,“随州城破的那一日, 我听见丢下我的人说为了郎君独子十一郎, 必须出城门。
我不清楚是不是说这话的夫人把人害死的, 但直接把人丢下的是她们。而且……”
崔舒若看了郑衡之一眼,不太确定的继续说,“我觉得柳夫人和崔七娘对我的态度很不对。她们见到我以后, 非但没有相认,还装作陌路, 但时不时打探。”
其实真想要解释,也不是不能解释过去, 譬如她们这样做,只是为了不让崔舒若被认回崔家,这样可以顺理成章的抢走未婚夫郑衡之。
崔舒若是能看出崔七娘喜欢郑衡之的,所以之前买凶杀她。而柳夫人兴许也想要这个女婿,所以跟着欺瞒,不肯让她被认回去可能也有维护崔七娘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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