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魂语+番外(54)
作者:杨乐多
谢必安唏嘘道:“杀人之后不迅速离去,竟还有此等心性等到第二天,这凶手可不简单啊!”
范无救将之前的检验的结果继续说道:“公子,死者应该是失去意识后,被凶手从背后环抱住,再握住死者双手,将刀刺进了胸口。”
南山点头:“他所作的一切,无论是密室还是等到第二天十七回来,都是为了将死者伪装成自杀的假象,只是光是“柴兄弟不可能会自杀”这一点,就推翻了凶手所伪装的一切,也就显得愈发欲盖弥彰。”
林悠道:“你说得没错,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南山又问道:“老范,可有什么凶手的线索?”
范无救和谢必安对视了一眼,谢必安笑了:“这凶手也是时运不好,一出手就遇上了顶尖的破案团伙,这所谓做的越多,破绽越多......”
南山皱着眉打断:“你就别卖关子了,还有...怎么能用“团伙”这个词呢?整得我们好像什么不正经的组织一样。”
谢必安笑着打哈哈:“抱歉抱歉,公子,老范查出来了,他胸腔伤口偏向右方,虽然偏差只有指甲盖的大小,但还是可以判定凶手惯用手为左手!”
他挥手变幻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南山,道:“大人再看看这个。”
瓶子里是一只长得似蜈蚣却又不是蜈蚣的多足虫,竹签大小,色彩呈暗青色,瞧着怪恶心的,南山额角一跳,道:“这是......龙蛊?”
“没错,”范无救接道,“这就是让死者失去意识的的东西,它通过释放毒素麻痹人的感官、意识。”
谢必安忽然冲南山得意一笑,道:“公子这次可得好好夸夸我,这蛊虫还是我发现的,是不是,老范?”
范无救无奈应声,道:“对,你是大功臣,要不是你今日吃了猪油炒鸡蛋,那蛊虫才不会被你引出来。”
南山一时失语......
“什么龙蛊?什么猪油炒鸡蛋?”蛊虫林悠倒是听说过,只是瞧着那虫子,除了长得恶心了些,好像也没什么特别。
南山无言笑了笑,解释道:“这龙蛊是将各种毒性强大的毒虫放在一个密闭容器里,让它们在其中互相打斗,最后剩下来的那一只,毒性之王,就被称为龙蛊。”
“不过一般是邦外人饲养出来的,在中原及其少见,这龙蛊是最常见的一种蛊虫,它通过释放毒素控制人,并寄居在人体内,不断蚕食人体。”
林悠听得鸡皮疙瘩起一身,又问道:“那这猪油炒鸡蛋是什么意思?”
谢必安道:“据说这蛊虫除了吃新鲜人肉,就是喜欢吃猪油鸡蛋、米饭之类的,先才验尸时,忽见一只虫子从死者体内飞出,还直朝我嘴里扑,幸好我机警,抓下了这只蛊虫。”
林悠听完心下唏嘘, 这人要是想害人,什么阴招都想得出来。
范无救认真道:“公子,这蛊虫出现在京城绝对不寻常。”
麻痹,伪装自杀......林悠总感觉在哪听过。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来一人:“我想起来一个人,以前的极风阁长老惠必刚,伪装自杀是他一贯的杀人手法,不过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是怎么让死者无意识死去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也与这龙蛊有关?”
南山面色一变,问道:“现在可还能寻到人?”
林悠摇了摇头,道:“从极风阁解散那一刻,我们就都断了联系,而且我也不知他面貌如何,若是要找人,实在困难。”
“极风阁入阁之人都是由阁主与大长老亲授鬼面具,所以真正见过成员面貌的就只有他们,如今阁主已死......那就只有大长老能准确找到前成员。”
谢必安道:“那这么说,惠必刚和大长老都有嫌疑了。”
南山问林悠:“你们大长老的武功如何?”
林悠摇头:“怪就怪在这了,大长老武功深不可测,就算十七和柴用明加上都不是他对手,要是他,断不会行如此麻烦的手法,所以他的手段一项都是雷厉风行的,但他反侦察十分厉害,可谓是杀人不留痕。”
谢必安点头:“那就只剩惠必刚有极大的嫌疑了。”
林悠疑道:“可他的动机是什么呢?为何要杀极风阁弟子?”
南山想了想,摇头道:“事情现在尚不明朗,有太多疑点存在,还需调查才知,这样,老谢,你通知此处城隍爷,先照着画像找人,武功在一级杀手之上,惯用左手,大概率是苗疆人,或者...与苗疆有过缘份。”
谢必安叹气,转身走了,一边说道:“又是大海捞针。”
“老范,你去一趟沧州,调查小九和庭叔的死因,着重注意看是否被下蛊虫,以及那首秃子的童谣。”
范无救领命,也退了出去。
林悠问道:“那我们去哪?”
“一品居。”
傍晚,墨色的云占据了大半边天,春雨密密地斜织着,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朦胧。
东市摊子已经收起来了,只还零零散散有几户,过了东市,一路向西,便是一品居所在的平康坊。
穿过一条小巷,走到街尾才看见一品居大门,门前种着风藤草,郁郁葱葱蜿蜒直到门上的牌匾,瞧着不像一家店,倒像是某位文人的幽深居所。
南山来了兴趣,笑道:“看来这一品居的东家还是位有情操的。”
不过就是栽了两棵树,林悠倒是没看出来哪里有情操。
雨日,店里人并不多。
南山收了伞,伸手拂了拂左肩沾上的雨水,与林悠走了进去。
左右两架柜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饰品,琳琅满目,十分精美。
有伙计上前来招呼,接过南山手里的伞,瞧着两人样子,暗猜应该是新婚夫妻上街,笑得一团和气,道:“这位郎君是要给娘子买头面吗?郎君可是来对地方了,一品居的银饰可是京城一流!”
林悠一怔,正要慌忙解释,却见南山一脸的心花怒放,笑道:“这位小哥,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银饰拿出来,今日可得让我娘子满意。”
林悠面色一赧,瞪向南山,咬着牙要骂他,又被伙计清脆的一声打断。
“得嘞!”伙计嘴角都要咧到后耳根了,忙上前引着两人进包厢,“两位贵客,请上二楼稍待一下。”
林悠无语的掐住南山的胳膊,骂道:“谁是你娘子!不收妹妹,改收娘子了?”
南山疼得龇牙咧嘴,却碍于店内的人不敢喊出声,他委屈的瘪嘴,小声嘀咕:“冤枉啊,娘子就只收过你一个......”
林悠脸色越发红润,朝南山忙道:“你闭嘴。”
跟着伙计来到二楼包间,南山忽然面色一变,脸上露出些尴尬无奈的表情,道:“小哥,请问店内可有茅厕?”
伙计道:“有的,在后院。”
南山点头,道:“小悠,你先挑着,我先去方便一下。”
“懒驴上磨屎尿多,”林悠皱着眉,语气有些不悦,道,“快些回来!”
见伙计带着南山离开,林悠闲步走到桌边坐下,随手倒了杯清茗细品着。
没一会儿,就有两个姑娘走了进来,一人端着一个金漆盘子,上面用明目的大红绸子盖着。
“夫人,这就是我们里铺子最好的银饰。”其中一个身着粉衣的姑娘说道。
林悠面色淡淡,道:“打开看看吧。”
粉衣姑娘伸出纤纤素手,将红绸子一翻,露出里面的东西来,就见一只栩栩如生,银光闪耀的蝉立于玉叶之上。
林悠眼眸一亮。
粉衣姑娘介绍道:“夫人,这只簪子叫银蝉玉叶,玉叶是以苗疆和田羊脂白玉精工琢磨而成,晶莹柔润;金蝉采用了錾刻、焊接工艺,整整花费了一年的功夫才铸成。”
苗疆?林悠眸色深了深,她瞧着这小东西的模样,问道,“我能看看吗?”
“可以。”
林悠拿起簪子,仔细打量,道:“叶脉触手细腻,有凹凸感,这蝉翼打磨的还真是应了轻如蝉翼这词,确实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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