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魂语+番外(20)

作者:杨乐多


“今天这个案子可难断了,”鸡蛋阿姨又叹息道,“陈大娘状告的这人是钦天监的官署,我听我家那口子说,官署是正四品,比咱们县老爷还大一级呢!”

“这陈大娘也是个有骨气的,希望有个好结果吧。”白菜阿姨感叹道。

忽然,一个女子隐隐哭泣的声音传来,林悠眉头一皱,猛得一转头,就见一女子干巴巴的嚎哭着,也没掉眼泪,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嚎着,偏生这么大动静,周围竟没有一个人发现。

林悠抿唇,想着要做些什么,她刚刚伸出手搭上了女子的肩膀,却忽得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震惊之中——她的手,竟然从女子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

她又反复试了几次,却发现每一次都落不到实体上,堪堪从女子身体中穿过!

一旁范无救见陈雪荣哭得伤心,一板一眼的说着不安慰的话,安慰道:“陈姑娘,可别哭了,你大姐能帮你伸冤,这是是好事。”

陈雪荣抽了抽鼻子,继续呜呜哭着:“这么多年,没想到真心待我的,只有大姐!”

范无救叹气,甫一转头,就看见林悠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一动未动。

南山想着,也得安慰几句,又一转头,就看见林悠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一动未动!

林悠保证,这是她二十年来经历过的最最最诡异的事件,没有之一!饶是再淡定如她,也没忍住一嗓子要喊出来!

“鬼......唔!”

南山眼疾手快的捂住了林悠的嘴,范无救一个灵活的走位,把陈雪荣挡在了身后。

针对眼前这个情况,南山也十分震惊,她不仅能看到谢范两人的真身,如今竟然连鬼都能看见了?

他附耳问道:“你能看见她?”

林悠心跳如捣蒜,瞪着大眼睛点了点头,继而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

南山道:“你不喊我就松开。”

林悠复又点了点头,刚刚那是鬼魂吗?她探头想在看清楚些,却被南山拉住了,他轻声道:“等会再与你解释。”

公堂之上,沈来宗惊堂木拍得“梆梆”作响,张从正和秦晋两人吵了半晌了,愣是一件事情都没说清楚,沈来宗终于不耐烦,喊道:“都给我肃静!”

“陈雪锦,你来说。”

“是,大人,”被叫到的妇人微微福身,她素手一扬,目光凌厉的看向秦晋,恨不得要将他剜肉剔骨,恨声道:“民妇要状告狂徒秦晋,见色起意,侵害吾妹!”

沈来宗问道:“你可有证据?”

陈雪锦从袖中掏出一个黄色的信封,道:“这是仵作的验尸结果。”

尸体?秦晋脸色蓦得一变,尸体不是早就被处理了?他蓦得回头看张从正,道:“是你搞得鬼?”

张从正没说话,跪着静静的听着。

“吾妹陈雪荣,生前被人迷晕带到了天目山上,后又在昏迷之中,被人迫害,最终导致猝死。”

她强忍着悲痛,一字一句的说完,身后她的父母却是再也忍不住,呜呜哭起来,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女儿,不可能无动于衷。

“妹妹的尸身上,有一个八寸长的男子手印,”说到这,陈雪锦又拿出一张宣纸,上面拓了个手印,“这便是凶手留下的痕迹。”

第21章 落网

陈雪荣知道了自己死去的缘由,忽得趴在一旁干呕了起来,她平生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之事,为什么老天要给她如此大的惩罚?

南山低声吩咐道:“你们把陈姑娘带回养魂瓶。”

谢必安领命,正要行动,就见陈雪荣捂着嘴,挥手道:“不用了,我没事,我要亲眼看着这个畜生的下场!”

大堂上,立刻有衙役拿着宣纸与秦晋的手比对了一下,确是十分吻合。

沈来宗翻看完了尸检结果,厉声喝道:“秦晋,只有你当天去了天目山,如今尸体上的手印又与你的吻合,你可认罪?”

尸体不仅没有处理,还被请了仵作查验,他这是被张从正摆了一道!秦晋恶狠狠的瞪着张从正,恨不得将他剜下一块肉来。

可就算认了罪,他们又能奈他何?他可是钦天监官署,薛方清身边的红人,他们敢问罪吗?秦晋突然轻笑:“我认。”

“畜生!畜生!”陈雪荣的娘亲王氏气得浑身发抖,就要冲上去打秦晋,被他爹爹一把拉住了。

陈父低声喝道:“闹什么闹,那是钦天监的人,我们得罪不起!”

陈雪锦不悦的眼神扫过陈父,陈父立刻噤了声,拉着陈母退到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

“你可以啊,原来在这等着我呢,”秦晋轻嗤一声,他走过去揪起张从正的衣领,道,“你想把事情全都推到我身上?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

张从正苦着张脸,指着脸上的伤,泪水簌簌的哭诉道:“秦晋,你多次威胁于我,如今到这公堂之上,你还想故技重施吗?”

“拉开!拉开!”沈来宗厉声吩咐,顿时有衙役把秦晋拉开,押在了地上。

“老子是钦天监属官,沈来宗你个从四品的没权利押我!”秦晋拼命挣扎,虽说伤了一只手,但到底还是修士,衙役就要压不住他。

沈来宗面色不变,语气却隐有怒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你不必拿此来要挟本官。”

秦晋骂道:“你要是不怕丢了乌纱帽,尽管来审我!”

忽然,不知哪来的一道大力,把他打趴在了地上。

林琛大步从外面走来,经过林悠时他明显一顿,很快又加快了脚步,走了进去。

林悠朝南山身后躲了躲:他怎么也来了?

南山笑道:“嗬,越来越热闹了。”

瞧见来人,沈来宗惶恐起身,作揖道:“林监副怎么来了?”

“沈大人不必多礼,该怎么审就怎么审,”林琛说完掏出一封信,扔到秦晋脸上,道,“秦晋,你德行有亏,薛大人传信过来,已经革了你的职。”

“薛大人这么看重我,你放屁! ”秦晋有些慌了,努力昂着头怒道,“林琛,是你搞的鬼!”

林琛低头凝视着他,道:“是与不是,你自己看,薛大人看重你,却也不会放任你坏了钦天监的名声。”

秦晋感觉身上禁制一松,他急切的打开信,半晌之后,他没骨头似的瘫软在地 ,一脸的失魂落魄。

林琛退到一边,道:“沈大人,您继续。”

“哦,好,”沈来宗从这番变故中回过神来,他重新坐回位置,审视着秦晋,道,“秦晋,你还有何话可说?”

秦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跪着来到堂前,道:“沈大人,我不认罪,我不认罪,这都是张从正干的,是他把陈雪荣迷晕了带到天目山的,这事和我没关系!”

沈来宗额角一跳,道,“那你怎么解释尸体上的手印?”

秦晋摇头道,“我......他......我不知道,肯定是张从正干的,他为了嫁祸我!”

张从正戚戚然,声嘶力竭的吼道:“你不要再血口喷人了!”

他跪着上前几步,哭诉:“沈大人,是秦晋把雪荣迷晕后带到了天目山,我当时找到雪荣时,正巧撞见他逃跑,他便要杀我灭口。”

“我没办法,只能说我和邻居张大叔早就约好了,若是我一个时辰还没回去,就会报官,可尽管我这么说,他还是要杀我,他仗势欺人,根本就没把官府放在眼里。”

“我只好威胁他,他马上就要升任监副了,在这节骨眼上出事一定会选不上,因为这个理由,他才勉强放我一马。”

“我逃下山后并未走远,而是等他们走后,把雪荣的尸体救了下来,等的就是要揭发他的这一天,可他隔三差五的派人来威胁恐吓我一番,还用华大家的画作贿赂我。”

“你放屁!”秦晋已经气昏了头,破口大骂,“你倒是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要不是你图谋不轨把陈雪荣带到山上,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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