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家的小福妻(71)
作者:豆包
府中的嬷嬷们平日里也不过就是欺压些没有身份背景的丫头小厮,何时见过这等狠辣手段。
南星那出手便是一条人命的狠绝,让她们都缩在了后头。
锦元良还同席琇莹僵持着,众人也没了心思去管锦葵,只三三两两的婆子堵在二人面前,不上前也不让她们离开。
一时间,场面胶着,几方都在顿在了当场。
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席琇莹等人向外望去,竟是席光赫带着席府的一队亲兵走了进来。
席琇莹在听完柳绿的话后,便派人去了席府,这时候她的援兵到了。
“把他们都给我拿下。”
席琇莹厉声道,席光赫大步走进正堂,一甩下摆,端端正正地坐在了锦府的正座上。
锦元良见状,眸光一眯,十分不悦。
“舅爷可是要插手我府中之事?”
锦元良看向席光赫,沉声痛斥。
只是席光赫并不理会,伸手一抬,指向两侧站着的亲兵,轻飘飘扔下一句:“照小姐的话做。”
“给我打死那小贱人。”
席琇莹此时还有什么贵女风范,她怀胎十月的女儿被人害成这个样子,她的生身父亲不说帮着自己女儿讨回公道,竟然为了官位,至自己嫡女于不顾。
他真是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吸着席府的血爬到如今,如今又想一脚踹开她,再借着这小贱人去攀附那东厂太监?
锦元良敢如此欺辱于她,他们席府还没倒呢!
“听到了?去做。”
席光赫端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缓缓送至唇边。
那十几个亲兵不过三两下便把锦葵同南星制住,架着二人,抽出腰间厚重雁翎刀,向着二人腹部横拍过去。
南星有武艺傍身,还能挺住这一刀,锦葵却是一刀下去,直接吐出了血。
第99章 第98章心疼
汪淮带着南藤同申春赶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让他心尖刺痛的一幕。
她的小姑娘浑身是伤,脸颊一面被竹藤抽得青紫,一面被利刃从耳根划到嘴边,鲜血顺着细白的脖颈,流到肩膀。
肩头一道长长的血痕,她弓着腰,可能受了内伤,唇角俱是鲜红血渍。
他的小姑娘面色惨白,眼中却没有一丝泪意,炯炯目光盯着席光赫同场上众人。
待看见他的时候,好像才呼出那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整个人柔软了下来。
汪淮飞身上前,单手掐住那对小姑娘施刑的亲兵脖子,手上一用力,那人便没了呼吸。
席光赫看见汪淮出现在锦府,也是一呆,不懂他是怎么跟这小娘皮扯上关系的。
架着锦葵的二人,看到汪淮出手后,双双退后一步,锦葵四肢无力直接软倒,只是还不等摔到地上,便被汪淮抱了起来。
“督公……”
南星红着眼睛,竟是比锦葵先哭了出来。南藤上前扶住妹妹,眼眶也红了一片。
汪淮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姑娘,卷翘长睫也掩饰不住眼中的疲惫同恐惧。他的小姑娘被人伤得体无完肤,他却到现在才赶来。
他还口口声声说他可以护着她……
锦葵被汪淮抱在怀中,动了动身子,轻轻蜷缩在他的怀中。汪淮的体温透过衣衫传到她心底,直到此刻,锦葵才觉得自己安全了。
闻着他身上略带凉意的皂角味,缓缓吐出一口气,那始终悬着的心,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她闭上眼,痛得晕了过去。
汪淮收紧双臂,把他怀中的小姑娘揽得更紧。怀中人轻飘飘的,抱着她的人却觉得这分量沉甸甸的,一直沉到了他的心底。
他的小姑娘,他没有护住。
汪淮脸色黑如浓墨。
“汪督公这是何意?”
席光赫看不懂汪淮是个什么意思,凝眉问道。
只是汪淮此时并不想同他废话,为小姑娘治伤才是要紧。
他无意在此多留。
申春见自家主子面上带着明显的怒容,上前冷哼一声:“席大人好大的官威,只是不知席德庸知不知道今日这事?”
“若是不知,我劝席大人还是回府问问你爹,今日做了什么蠢事吧。”
汪淮抬眼看了圈场上众人,什么都没有说,抱着锦葵走了出去。南藤扶着南星跟在后面。
看着督公带着怒意,动作却还是十分轻柔地抱着自家小姐,南星轻声问南藤:“督主他怎么来了?”
南藤向前看了一眼,发现汪淮全副注意力都在怀中人身上,转头对着自己的妹妹道:“石竹找到了东厂,只是她进不去,还好遇见了出来办差的申春。”
“督公一听到小姐有难,险些……”
想着之前汪淮那怒极的样子,南藤瞬时打了个寒颤。
姐妹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觉着席府同锦府怕是要倒大霉了。
汪淮把锦葵放在床榻上,眸中翻涌着晦暗不清的情绪。
锦葵面上伤口流出的鲜血,已经凝固成血痂,散乱发丝附在血痂上,汪淮用手轻轻拨开。露出小姑娘一张俏生生的小脸,脸上一对儿小梨涡,在她昏迷时都显得黯然了些。
他犹豫一瞬,伸出手探向锦葵被扎伤的肩头。剪开碍事的衣服,小姑娘白皙圆润的肩上,出现一道寸长的伤口。她骨架纤细,肤如凝脂,望着眼前景象,汪淮的手一顿……
门外,申春领着胡太医跑了进来。
汪淮抽出薄被,轻轻为锦葵盖上,特别在她肩头处好好的整理了一番,已确保没有露出一丝痕迹,才让二人靠近。
那老太医抬眼觑了汪淮面色一下,又看了看昏迷着的锦葵,心下了然,伸出手为这长得乖乖巧巧的小姑娘把脉。
半晌,那老太医换了一只手,片刻后道:“这姑娘没什么大碍,俱是皮外伤,唯一麻烦的便是这脸上的刀伤了。”
“她为何会昏迷。”
汪淮冷冷出声,仿佛不信任胡太医的医术,若是其他人,胡太医早就跳起来呵斥了,可对着这东厂杀神,他是不敢的。
“这姑娘只是惊吓过度,心里一直提着劲,这劲卸了下去,人陡然一放松,才晕了过去,等她休息好了,也就醒过来了。”
胡太医耐心解释,面上不敢露出丝毫不满。
“她脸上这伤,生肌膏可能治好?”
汪淮又出声问了一句,那胡太医心中腹诽,如此伤口,生肌膏那等圣药,自是能治好的。而且还有些大材小用了。
只是这话不能说出口,胡太医对着汪淮道:“可以,这姑娘脸上伤口不深,待结痂后,日日用生肌膏,不过月余疤痕便会消除。”
见汪淮沉默不语,胡太医恭敬行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看着眼前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汪淮觉得心疼。
他以为她答应了那夏小楼的婚约,想着回到京中,自有夏府之人护着她。如此一来他便不适合再派人留在她身边,若是被她未来夫婿知道,岂不平白污了她的名声。
所以一到上京,他便撤回了盯着她的人,却没想到小丫头主意这样正,他都挑不出什么错处的好人家,她就那么一口回绝了。
他此时又怎么会不知,这傻丫头是为他拒绝了那夏小楼。
汪淮拿出白布巾,用温水浸透,拧干后一点点把小姑娘脸上的灰尘同血迹擦去,又掀开薄被把她肩头上的血痂擦拭干净,再挖了那生肌膏,仔细轻柔地涂在她的脸上同肩上。
望着睡得沉静的锦葵,汪淮呢喃出声:“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的小姑娘睡得熟,自是不能给他回应。
汪淮拾起锦葵的手,她的手被那绳结勒得涨红,原本白皙纤细的玉指,泛着青肿。汪淮把那缠在掌心的匕首解开,又为他的小姑娘擦净双手,十根手指俱是仔仔细细擦得细致。
做好这一切后,才唤来南藤和南星,让她们姐妹为锦葵换了衣服,如此他的小姑娘才能好生休息。
随后汪淮召来了申春,对着申春道:“把这个送给席德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