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家的小福妻(69)

作者:豆包


夏小楼不忍看她为难,这个同自己妹妹一样大的姑娘,吃尽了苦头。他还怎么好让她为着那等小事为难。

锦葵红着眼点点头,这辈子比上辈子活得久了一些,也遇见了好些对她好的人。

她想了许久,夏府众人对她越是好,她便越是不能利用他们,她心中已有所属,又怎么能嫁给夏小楼,这样对汪淮,对夏小楼都不公平。

便是她日后嫁人,也该等彻底放下汪淮的那天才行。

夏小楼把她送回到队伍中,便见夏小蕊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她睁着圆圆的猫儿眼,轻声问夏小楼:“阿兄,阿葵她不能做我嫂子了是么?”

摸了摸自己妹妹的头发,夏小楼对夏小蕊道:“阿兄日后会找个对你好的嫂子的,你就放宽心吧。”

夏小蕊点头,心中却还是十分失望,她真的很希望阿葵可以嫁到他们家,能得了她阿兄的庇护。

可是如今……

回到夏府马车中的锦葵,从怀中掏出那珍珠鬓簪。

那珍珠表面被青薇踩出了许多细小划痕,直到此刻,在这空无一人的马车里,她才敢放声哭了出来。

夏小蕊在马车外听着锦葵的哭声,心里也跟着泛酸。

她自小被人娇宠着长大,自是不能体会锦葵那种前路无望的心情,她也不懂阿葵为什么不同意嫁给她阿兄,给她做嫂子,可是她如今听着锦葵压抑小心的哭声,还是觉得十分心疼。

走到官道旁阴凉处,夏小蕊站在路边发呆,她心疼阿葵,也跟着眼睛红红的。只是还不等自己调整好情绪,周围便走来几位同样下车透气的小姐。

这几位小姐夏小蕊都认识,是在京中经常见的,寻常她同她们便不对付,她们总是抱起团来欺负她。

只是夏小楼那人是个混的,自己妹妹被欺负了,他便去欺负人家的兄弟。日子久了,京中贵女们也就渐渐疏远了她。

夏小楼宠着妹妹,夏小蕊吃的用的,身上穿的带的,都是京中很多嫡女庶女见都没见过的。一个长相文采处处都不如她们,却哪哪都压她们一头的人,怎么会惹人喜欢?

如此一来,她们见到夏小蕊的时候,便难免会刺上她几句,以解心头妒忌之恨。

“今秋这时候,竟然还有些晒人呢。”

一位长得颇有雍容气质的小姐说道。

“是啊,我们都觉着热了些,那些猪,圆玉润的人,是不是更觉着无法忍受了啊?”

那个猪字拉长了音,一个长相略显刻寡的姑娘,边说边朝着夏小蕊的方向望去。而后,几人笑得花枝乱颤,引得路上众人纷纷投去目光。

夏小蕊怎么会听不出她们在嘲笑自己,她心下更委屈,走到一棵树后,躲了起来。

靠着那棵树,越想越委屈,竟然同锦葵一样,呜呜哭了起来。

“这京中小姐居然同那乡下老妪一样,尽喜欢做些嚼舌根的事情。”

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冷言冷语地盯着她们,那几位小姐回头,便看见谢望舒同逃河盯着她们。

到底都是些未出阁的姑娘,脸皮薄了些。被外男看见她们做此行径,总归于名声有碍,闻言一哄而散都走开了。

“小胖子,哭什么。”

谢望舒皱着眉,看夏小蕊在树下团成一团,哭得伤心委屈的模样,心中觉得莫名好笑。

这丫头长得白胖白胖,嫩生生的小脸上,一对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圆溜溜的。瞪着你的时候,就好像是个需要人时刻安慰的小娃娃。

夏小蕊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谢望舒,可想着自己每次见他的时候,都如此狼狈,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又觉得自己哭得不好看,扭着身子把脸转向了身后的大树。

谢望舒看得无奈,只是他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样的场面。

“上次那银票,我还给你哥哥了,下次莫要再那样做了。”

他不需要她的银票,若是她想送,便送些糕点吃食便好。

只是这话他还不等说出口,身后的逃河便道:“你怎的不送吃食来了?”

夏小蕊这才转过身看着他们二人,抹了抹眼泪,道:“这几日赶路没地方做那么多吃食了,等回京的吧,回京了我家里什么都有,想吃什么都可以。”

逃河点点头,看了眼谢望舒,又看向夏小蕊,轻咳一声:“我家主子喜欢吃那麻油鸡,我喜欢吃那芋泥饼,你下次再送些来。”

谢望舒敲了逃河脑袋一下,略有不满地瞅他一眼:“不用听他的,府中有厨子,不必你送。队伍马上出发了,我送你回去。”

夏小蕊爬起来,囫囵地拍了拍身上尘土。

想着京中流传诚阳王府苛待嫡子的流言,心下决定,回京中后多给这主仆送些吃食。看这小厮这般作态,怕是平日都吃不饱的。

谢望舒同逃河都不知道,二人在夏小蕊心中,成了平日连饭都吃不上的可怜人。

第97章 第96章扒衣

夏小蕊回到马车上的时候,锦葵不知去了哪里,等她回来时,夏小蕊发现她手上同裙子上,沾了好些泥土。

只是瞧着锦葵的脸色,夏小蕊还是没有出声询问。

二人相视一眼,都是红红的眼眶,都如同两只落了水的兔子,委屈可怜。

夏小蕊眨眨眼,用还略带着哽咽的声音问:“阿葵,吃不吃麻酱烧饼。”

她说完肚子便咕噜噜地叫了开,锦葵点点头,二人捧着一食盒夏小楼送来的麻酱烧饼吃了起来。

看着对方姿态狼狈,想要关心,却又不知该怎么问出口的紧张样子,吃着吃着两人又笑了开。

锦葵忽然觉得,大抵这世间的日子便是如此,哭过、疼过,却还是要笑着向前走的。哪怕前路迷茫,也不能倒退着过活。

汪淮接过小太监手里递来的东西,握紧手掌,把那东西牢牢按在掌心。

“锦府小姐当时就把这东西埋在了地下,属下便自作主张挖了出来。”

小太监弯着腰,收回伸出的双手,看汪淮许久没有反应,才退了下去。

看着那被丝帕包裹着的珍珠鬓簪,汪淮心中略有些不是滋味。

那簪子保存得很好,看得出小姑娘定是日日悉心保养过的,只是如今那粉润珍珠上,刻着几道细微划痕。

看着被破坏的珍珠,汪淮也能体会到几分小姑娘当时的心情。

她那样爱哭,恐怕回去又要哭鼻子了。

如今小姑娘埋掉这簪子,可是意味着她彻底不要他了?

她可是决定了要嫁给那夏小楼?

汪淮眼皮微敛,让人看不出喜怒。

只是那握着鬓簪微抖的手,或许才能体现出他此时略有些复杂的心情。

路途再远,归家也有定期。

望着京郊那座无名大山,锦葵的心反倒镇定了下来。

她让南藤一到上京城,便去寻一队镖师队伍,再找个专做白事的先生。

她要为石头迁坟,她要带石头回辽东。

到了上京,南藤直接去了镖局,锦葵同夏小蕊分道扬镳后,也回了锦府队伍。她要同南星去收拾细软,为回辽东做准备。

只是她想得轻巧,人刚回到锦府,还不等把箱笼卸下车,便被一群婆子压按着去了锦府正堂。

南星虽有武功在身,可双拳终究抵不了四手,席琇莹为了掣肘这两个丫头,前后派了十几个粗使婆子过来,若是南星自己,尚有脱身可能。

可她始终护着锦葵,束手束脚之下,二人都被按在了正堂里。

刚进门的锦元良也被这样的场面震得一惊,他上前出声制止:“席琇莹,你做什么!还不放了葵姐儿。”

他还惦记着自己能在如今的位置,再向上动一动,自然不会放任席琇莹伤害锦葵,若是汪淮因这事恼羞成怒,岂不得不偿失?

只是席琇莹并不理会锦元良,锦玉茗从身后搀扶着锦雅丹出来,席琇莹身后站着的是被锦玉茗在秀山赶走的丫鬟柳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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