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家的小福妻(65)

作者:豆包


“既如此,便不用查了,再查下去免不了打草惊蛇。”

连生点头,汪淮捏着手中奏折,心中却不免有些担忧,东厂都查不到之人,便说明此人行踪诡秘,心思深沉,他一直藏在暗处,隐匿自身。

这样一个人,着实不能留在小姑娘身边。

至于谢望舒当年是怎么同辽东锦家有关联的,他当亲自去问问她。

汪淮远远看见锦葵同夏小蕊在一旁嬉戏打闹,唇边不由自主地溢出一丝笑容,自从他在上京看到小姑娘以后,便很少见到她有笑的这样舒心畅快的时候了。

只是远远地看见小姑娘,头上手腕上都没有带他送的那套能够自保的首饰,心中一黯。

是了,他们如今这关系,不同以往,他如此过去,免不了又要挑起小姑娘的伤心事。

他无意撩拨,转身对着身后的申春道:“你去找南藤,问问她为何不给她家小姐,佩戴那套东厂匠人打造的首饰。”

不论他同小姑娘走到何种境地,他都不愿意看她受伤。

那东西在紧急状况下,可以保她性命,她不该如此任性。

申春在汪淮看不见的地方,略微苦了苦脸,每次他去找南藤,都免不了要为自家督主挨顿骂。

又不是他负了那锦家小姐,总是同他过不去做什么。

南藤看见申春,难得不像以前那样一脸怒容,反而一反常态地带着些欲言又止。

申春一看南藤的脸色,便觉得不好,肯定有什么督主不知道的大事发生了。

“督主就是让你来问这个事情的?”

南藤心里纠结,小姐同那夏家少爷的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夏府公子她见过,夏府人口简单,那烹鲜侯同夫人也都是宽厚之人,小姐进门差不到哪里去。

若是说了,她怕督公知道了,这事儿便……

可若是不说,若督公对小姐有几分真情,那她岂不是在其中枉做恶人了?

申春别的不敢说,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就没几个能抵得过宫里出来的,只两下他便看出南藤有事情瞒着督公,申春面色一冷,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南藤,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下人可以做主的。主子们怎么吵,怎么闹,我们下人也不能越过主子,替他们做主。”

南藤闻言,面上一白,是了,是她僭越了。

同申春说了自家小姐同那夏小楼的事情,申春一听只觉得头皮发麻。他跟在汪淮身边,自家督公对那葵姑娘是个什么心思,他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这要是葵姑娘另嫁他人,他们东厂一众,日后怕是得日日看督公黑着脸,那谁还受得了?

还不等南藤把话说完,申春便一溜烟儿地跑回了汪淮的帐篷。

“督公,大事不好了!”

汪淮轻吐一口气,等回了京中,就把申春调到皇陵去,那里空旷无人,便是日日这样一惊一乍,也扰不到谁。

“督公,那葵姑娘要嫁人了。”

“怎么回事?”

闻言,汪淮眉峰一挑,她可是被那谢望舒诱骗了?

等听申春说完,他才缓缓问出一句:“那夏小楼是何人?”

连他都没听过的人,怕也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

这等无名小卒,就算是娶了小姑娘,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是那烹鲜侯的长子,此人极擅商贾之法,传闻他日进斗金,但凡被他指点过的商户,都可起死回生,脱胎换骨。”

烹鲜侯他是知道的,原本只是个掌膳食的厨子,运气好,泰和帝兴头上封了个侯爷,其他的他便不是很清楚了。

他不放在眼里的人,要么着实无足轻重,要么便是老实得翻不起什么水花,不值得他留心。

只是这样的人家,为什么会突然起了求娶小姑娘的心思?

“她同那夏府少爷,是如何有交集的,那夏小楼又怎么会突然说要同她结亲?”

汪淮凝眉看着申春,申春缓了缓心绪,同汪淮一一道来。

听着申春转述,汪淮慢慢捏紧了书案上的卷轴,这样说来,那夏小楼的人品,倒算不错。

只是,他同小姑娘相识不过几日,便如此草率地定下这等婚姻大事,这人着实轻浮了些。

更何况,没有父母之命,同那媒妁之言,他便草草让小姑娘考虑婚嫁之事,届时若是他的父母不同意,而小姑娘又答应了他,那让小姑娘如何自处?

申春就看着自家督公面色由青转黑,肃杀之意蔓延,他略缩了缩脑袋,想要直接钻进地缝之中。

“啪。”

书案上的御制狼毫被掰断成了两截,汪淮丢下那断掉的狼毫,站起身来。

“我倒要看看,这夏小楼是人是鬼。”

第92章 第91章求旨

秋季的秀山,晚间也不算静谧,围猎场周围野兽遍布。

虽是有官兵把守,它们不敢闯进围猎场。但此起彼伏的叫声也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汪淮站在锦葵的帐篷边,很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决定嫁给夏小楼。

有他在,她又何必怕那席府亦或是谁的追究?别说是要那锦雅丹一只眼,便是要她性命又如何,她何至于因着此事,草草嫁人?

莫说他可以护她一时,便是她躲在自己羽翼下,护她一世又有什么难的。

她日后想要嫁人,他也可为她寻个人品相貌皆是上乘之人,也无需嫁那满身铜臭的商贾小子。

南藤出来打水,便看见督公伫在一旁,她吓了一跳,转瞬便知督公是来找她家小姐的。

锦葵随手披上一件外袍,便急忙走了出来。

只是自那日不欢而散后,二人见面都颇有些尴尬意味。

“您……今日怎么来了。”

汪淮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姑娘不再喊他的名字,只是自上次她喊他督公,看出他不高兴后,便就用了这越来越生疏的称谓。

一时间,汪淮竟觉得自己心头有些不适。

她同他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你可是要嫁那烹鲜侯的长子?”

上来便是质问,锦葵听出汪淮的语气带着些微妙的不满,心中不由得一酸。他可是觉得自己不配?她轻咬着唇,低头不语。

小姑娘这一副已然默认的样子,让汪淮看得生气,不过区区一个不入流的侯爷,她瞧得上眼,他还看不上呢。

“你又不了解那什么夏小楼,便如此草率决定婚事,若是日后那烹鲜侯府中,情形同你想得不一样,你又待如何?”

“不如等我细细查查,若是那侯府真如……”

汪淮话还不等说完,锦葵便打断了他。

“不必那样麻烦了。”

她如今还没有想好是否真的要嫁到夏家,她只是看不清自己的前路究竟该如何走,可不论她作何选择,都不想再麻烦汪淮了,她不值得他为她做些什么。

更重要的是,她如今不想见他,见一次,她便要痛上几天,如此一来,她又到何时才能忘了他,不再牵挂他?

汪淮捏紧拳头,她就那样想嫁给那个夏小楼?便是他想去查查那人底细,都等不及?

许久没有生出这种让他险些控制不住的怒气,汪淮强忍着性子,又劝道:“你莫要任性,你的夫婿我自有人选,等回京我……”

“真的不必麻烦了。”

她是真的不想从汪淮口中,听到他为她选婿的这种话。她现在甚至觉得,再同他讲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住,又想哭了。

接二连三被人打断,便是汪淮一时也有些不悦。

可汪淮此时也想不到那些,他只是有些慌乱,对于锦葵一心想着要嫁给夏小楼,他既是气愤,又觉得伤心,这小姑娘前些日子不是还对他……

这移情别恋的速度,让他招架不住。

汪淮冷着脸,冷冷丢下一句好自为之便转身离开。

倒是惹得锦葵又抱着软枕哭了一晚。

申春听见自家主子让他去查那夏小楼时,面不改色地从怀中掏出一份案卷。汪淮挑眉看他一眼,申春急忙端出个嬉皮笑脸的模样,对汪淮道:“小的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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