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男后,我把夫郎宠上天了+番外(146)
作者:鹭识朱衣
“没错!这哪有打人的没错,反倒是挨打的那个有问题了!”
“吕夫郎快别哭了!赶紧叫大夫帮你看看吧!长得这么俊,可别留疤!”
……
吕夫郎听着又抽抽搭搭地扭过头看向李介丘,掐着嗓音柔柔又喊一句:“……李大夫。”
李大夫本人听得头疼。
这夫郎看着确实可怜,可这说话语气他实在不习惯,听得一身鸡皮疙瘩!
李介丘扶着额头,赶忙找了一帖药递过去,急匆匆说道:“这是药,夫郎勤擦吧。最近不要洗澡,不要沾水。”
他随口说了一句,正打算撵人。那夫郎却像是又羞又恼,激动地抓过药贴,说道:“大、大夫!知道了!这么多人呢!您怎么直接说这个啊!”
李介丘:“……啊?”
好不容易攒出来的一丁点同情心已经被磨干净了,李介丘此刻觉得这位夫郎不但有外伤,好像脑子还有内伤。
他捂着生疼的额头,正要赶人,忽然外头急匆匆跑来几个人,旁边还跟着一个熟悉的人,可不正是他的小夫郎吗!
李介丘猛地站了起来,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叶小尘正冲那几个人喊,“这儿就是、南山医馆!快把孩子放下来!”
来的有三个大人,其中一个汉子背着一个十来岁的男童。小男孩儿趴在父亲的背上,背上的衣裳被磨烂了,渗出许多血,衣裳也被洇红了好几块。他痛得止不住哆嗦,嘴皮惨白惨白的,额头上冒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
看着伤得很重,那些排队等着看病的人一时也没有计较,忙让开了道儿。
李介丘忙迎了上去,轻轻掀开衣裳的一角看了一眼,背上全是擦伤,血糊糊的一片。
许彦如也紧跟着站起来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气,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摔的?”
那孩子的母亲也跟了上来,已经哭得眼泪止不住,眼睛肿得像桃仁,说话都在哽咽,“是被牛拖的!这娃今天早上出去放牛,也不知道那牛发了什么病,突然就撒开蹄子疯跑了起来!这牛可精贵得很,家里口粮全指望它,娃子不敢撒手,怕它跑没了!就被拖了一路,背上全是伤!大夫……您救救吧,这可咋办哦!”
竟然是被牛拖的!
李介丘只是一听就觉得头皮发麻。发疯的牛力气大,疯劲儿也足,跑起来又急又快,要是真拖着一个人恐怕很麻烦!
“快!把孩子抱到里面的床上!”李介丘也顾不得和叶小尘打一声招呼,急忙领着人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问,“只是被拖行?被拖了多久?有没有被踩到?阿春!给我拿把剪刀!”
“没被踩!没被踩!被拖着、拖着跑了一口田!这还幸亏是绳子断了!不然这傻娃儿还不肯撒手呢!”
李介丘抿着嘴角点点头,从阿春手里接过剪刀,将男娃娃身上的衣裳全剪开,把伤口都露出来。
是很明显拖拽出来的伤,一道一道的,都冒着血。血上还混着很多砂砾、尘土,血水也染得浑浊。
当务之急是需要马上清理伤口,李介丘赶忙取来了自制的药酒,这地方没有碘伏,他只能自已琢磨研究出一个类似的,也能用来清理伤口。
“把人摁住,清理伤口会痛,不要动。”
李介丘撕了药棉开始清理伤口,孩子的母亲心疼得直掉眼泪,蹲在床边一直用袖子帮孩子擦汗。这娃娃倒是很厉害,这一路都没有喊一句“疼”,一滴眼泪也没有掉。
幸好伤口只在背上,也没有伤到筋骨,虽然看着吓人,但都是皮外伤。这情况已经比预料中好了很多,李介丘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擦好药,连大夫本人的头上都染了一层薄汗。
那男娃娃突然开了口,“大夫,治伤要多少钱啊?”
那疯牛踩坏了很多庄稼,家里要赔不少钱,这还得治伤,肯定也要花钱。小少年很懂事,舍不得花钱。
李介丘还没说话呢,里室的帘子忽然被扯开,一个柔柔的嗓音传了进来:
“大夫……我有钱呢。我给钱叫这娃娃治吧……啧,多可怜哦!”
说话的正是吕夫郎,他含泪欲泣地看进来。
李介丘:“???”
不是……他怎么还在???
第178章 吃醋
“大夫,我有钱呢,我给钱叫这娃娃治吧。”
吕夫郎的声音柔柔弱弱,细声轻语的,李介丘循声看过去,果然就见他已经在身上翻找起来,瞧着像在找钱。
满头问号的李大夫率直问道:“你不是说没钱才来义诊的吗?”
吕夫郎:“……”
那只葱白如玉的手正贴在胸口,听到李介丘的话才尴尬地顿住,他又即刻露出一副恍然的神色,说道:“对哦!我差点忘了……难怪我找不到呢!”
李介丘:“……”
李大夫不自觉翻了一个小小的白眼,他调了一小碗绿糊糊的药膏,正捏着打磨圆滑的小木片糊着药膏往男娃儿背上抹。
而那个吕夫郎还在门口掐腰作态,又抬着手去拔头上的银簪子,继续说道:“那用这个呗!这个可是纯银打的!值不少钱呢!大夫,这娃娃多可怜哦,又懂事,您可一定要用些好药!”
李介丘还来不及说什么,那男娃娃的父母已觉得难堪窘迫。他家现在确实缺钱,可也不敢随便接受一个陌生人的好意啊,而且听说这人还是衙役的夫郎。衙役都是官老爷,可不敢用他们的银子,这要是为此找上他家岂不是更麻烦了!
偏偏吕夫郎还不觉得有什么,说得起劲,“大夫?大夫!您看看啊,您倒是看看嘛!这簪子……”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默默无声跟着进了屋的叶小尘暗瞪了他一眼,刷地一下拽开了被吕夫郎牵在手里的布帘子,彻底挡住了这个怪言怪语的夫郎。叶小尘拽下了帘子仍觉得不够,又暗搓搓回头瞪了李介丘一眼。
李介丘默默接受了夫郎的一记眼刀,他悄悄勾了勾唇角,说话的语气都轻松了许多。
“大哥、大嫂不用担心。这娃娃身上的伤就是看着吓人,其实都是皮外伤,药的话……我们医馆也有配好的药膏,只是价格上稍贵些,你们要是愿意买会省很多事。”李介丘替小娃娃敷好药,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若实在困难,我也能教你们一个法子。你们是住在村里的吧?”
大嫂忙点头,答道:“是!我们一家都是桥头村的人!”
李介丘点点头,继续说道:“或是山坡草地,或是河边溪沟常长一种草,三片一簇,叶片有齿。这草一般生得茂盛,缠绕成团,草株还长得白茸茸的柔毛。七八月份开花,花朵细小,有黄有白,九月十月开始结果,果实彤红瘦小。”
大嫂听他说完才有了印象,忙问道:“大夫,您说的这是蛇泡草吧!这……这个能用?不是说那果子是蛇爬过的,有毒吗?”
李介丘笑着点头,点完顿了顿又摇头,接着说道:“就是那个,那个叫地莓,也叫蛇莓①,能散淤血消肿、止血解毒。这草村里面常见,随处都可以扯一把,你们回了家采摘其根茎草叶,将其捣烂成泥敷在伤口上,也能治外伤,只是效果比较慢。你二位可以先用几天,有好转最好,若是没有好转一定再来看医。嗯……期间要好好照顾,尤其小心发热。”
听到大夫说话,夫妻二人都惊喜得直点头。家里本就没什么闲钱,被疯牛糟蹋的庄稼也得赔钱,更不剩什么了,要是儿子的伤又要花很多钱才是真的大麻烦!不过幸好,这大夫神通,竟然能找到这么不起眼的草药!那蛇泡草村里到处都是,根本不用花钱!
几个大人激动地直道谢,尤其是那大嫂,孩子的母亲,更是感激涕零,哭得都说不出全乎话来了。
李介丘又叮嘱了几句,才把几人送出了医馆。那娃睁大了眼睛看李介丘,他身上痛得很,但还死命忍着没有哭出来,只是眼睛一圈都是红红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但就算如此,他还是牟足了劲捏住李介丘的衣袖,小声说了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