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男后,我把夫郎宠上天了+番外(10)
作者:鹭识朱衣
眼睛亮晶晶,就等着新出炉的儿子给自已夹肉吃的李介丘:“……”
李介丘失笑了两声,不动声色把刚刚推出去的土陶碗挪了回来,就着鸡汤吃了一碗糙米饭。实在是鸡汤鲜美,鸡肉香软,李介丘都难得没有嫌弃糙米粗粝刮喉咙。
他很快吃完饭,又把大碗里剩的鸡肉鸡汤给小满和叶小尘分了,然后提着凳子就往外走,嘴里还说:“你们先吃,我待会来收拾。”
叶小尘见他要出去,立刻放下筷子,问道:“你不,吃了?!”他明眼看着,李介丘只啃了两个骨头,能吃到什么肉。
李介丘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不吃了。趁着天还没黑,我得把今天采的药处理完。”
说完,他就提着凳子出去了。出门前还把布帘绑了起来,留了门。他就坐在大门口,回头就能看到屋子里的动静。
这一待就是好一会儿,只等得天色渐暗,西边浮上一层昏黄霞色。
赵安月忽然来了,他是来拿盛鸡汤的碗的。结果到了李家才发现桌子上还摆着吃剩的饭碗汤碗,连筷子都没收拾。
赵安月气得叉腰,冲门口的李介丘喊:“姓李的!你做什么呢!摆这一桌不会还等着小尘哥给你洗吧!”
李介丘:“!!!”
李介丘这才回过神,慌忙放下手里的草药,急急回头看。
他正入神,连赵安月进门都没发现,骤然被人看到一桌烂摊子才觉得难为情。
叶小尘已经盯着桌子上的碗筷好一会儿了,饭碗还好,没什么油水,好洗。但那个汤碗却是已经凝了一层冷油,金灿灿的,足以看出这野鸡的油水有多厚。
叶小尘是个爱干净闲不住的,早就看不下去了,只可惜他现在下不了床,也不敢喊李介丘洗碗,只能一直瞪着那道忙碌的背影看。目光灼灼,都快给李介丘的背上凿个洞出来了,但这人一门心思在他的草药上,半点没有察觉。
好不容易赵安月来了,叶小尘眼睛发亮地看着他,就指着他能差遣李介丘,把屋里的碗洗了。
哪成想,李介丘一句话就把赵安月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了。
李介丘急急忙忙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土,说道:“抱歉抱歉。我一心在药材上,忘了时间。”
赵安月来了兴趣,“药材?什么药材?”
李介丘指着地上的药草,说:“就是这些。我急着将它们炮制好,过几日再卖给医馆,也能赚些钱。”
赵安月瞪大了眼睛,惊讶道:“就这?!就这些野草烂根能换钱?!”
李介丘点头,屁股一动,又坐了回去,拿着草药开始讲。
“这个是半夏,止咳化痰。全都在这儿了,我没开始处理。”
“这个叫连翘,可以清热解毒,偶尔的头疼脑热也能用。只是不要和热性的食物同吃,比如大蒜、羊肉……哦,应该也吃不上羊肉。”
“这个是葛根,今天收获最多的就是它,可以煎服也能外用。我已经处理好大半,像这样切成厚片或是小块都可以。”
……
赵安月一懂半懂,却听得津津有味,已经蹲在地上,睁大了眼睛认真看李介丘处理好的药材。李介丘提起药材那是有说不完的话,一顿滔滔不绝,又把放在桌上生油的碗筷抛到脑后了。
叶小尘:“……”
这两人自已是请不动了,只等着高人来收。
叶小尘叹了口气,决定不再管,低下头和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床的小满玩了起来。
直到——
赵田氏风风火火跑了进来,叉腰就骂,“赵安月!臭小子,叫你来拿碗,你拿到哪儿去了!”
赵安月一个激灵,立刻站起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快要戳到自已脑门的粗糙肥厚的手指。
“娘!娘,别打别打啊!”
赵田氏敲了敲他的脑袋,扭头又看到侧屋里一桌残羹冷炙,沉默了一瞬,又嚷嚷骂开:“好你个李介丘!这碗筷剩着等老娘给你洗呢!”
还真是亲母子!李介丘觉得刚才闯进来,叉腰大骂的赵安月和现在的赵田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李介丘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抱歉抱歉。我一心在药材上,忘了时间。”
赵安月也说:“对对对,刚刚是他在给我讲怎么处理药材!我听入迷了!”
赵田氏顿了顿,定睛看向李介丘处理好规规整整铺在竹筛子上的药材,又回头看向自已那不长心的傻儿子。
她瞪了瞪眼睛,伸手就捏住少年的耳朵,又骂:“那是人家看家挣钱的本领!你怎能这样不懂事,缠着李小子给你讲!”
李介丘哂然一笑,立刻去拦赵田氏的胳膊,把赵安月被揪得通红的耳朵解救出来。
又说道:“婶婶误会了,是我自已要讲给月哥儿听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行医治人是大善,若是个个都藏着掖着不肯外传,岂非医术难有进展。若我有能力,愿意编纂医书,也算为医学的源远流长尽绵薄之力。”
这说得深了些,赵田氏似懂非懂,只约莫知道这话说得很好,当即用“孺子可教”的眼神望着李介丘,还欣慰地点点头。
叶小尘幼时倒读过一些书,他大概听明白了,停下和小满玩耍的手,偏头看了过来,一双黑亮的眼睛发着光。
第11章 来人
李介丘昨日语出惊人,叶小尘一早就目不转睛盯着他看,想要在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叶小尘没忍住,问道:“你在,做,什么?”
听到叶小尘说话,李介丘这才收住手里的柴刀,扭头朝屋里看,果然对上叶小尘略带探究又疑惑的目光。
李介丘一手握刀,一手拿着一根木棍,答道:“我想着给你做根拐杖,说不定过段时间能用上。”
叶小尘盯着李介丘手里那根越削越细,越削越薄的木棍,诧异地伸出手,指着问:“拐杖?!这个?太,细了吧……它看起,来,比我的腿……还脆。”
李介丘沉默了,又回头看了看手里的木棍,细瘦伶仃一根,瞧起来确实不太结实。
李介丘心虚地咳了两声,一把将手里的棍子丢开,嘟囔道:“我重新再做一根!”
这李介丘有个强迫症的毛病,这是他当大夫留下来的怪癖。若是炮制药材,必须切得大小薄厚一致,每一片每一块都大小适中,还得分门别类收归好,不能混了药性。
这炮制药材养成的习惯在这里也发作了,木棍这头粗了,得削薄,诶那头又大了,再削薄。于是,好好一根手腕粗的木材硬生生被他削砍得瘦了好几圈。
李介丘又挑了一个木材,一边剥去树皮,一边和叶小尘说话,“等会要是还有剩的,我再给小满做个玩具,小马小牛之类的。这孩子每天都捡着几块石头磨,也没个玩具。”
还玩具,连根拐杖都削不来,还想着做玩具了。
叶小尘腹诽,但嘴里还是附和,“好啊,你要是做,出来了,小满一定很高兴。”
他说着还摸了一把岔开腿坐在床上的小满,小家伙儿抱了一堆小石头上床,正用它们垒房子造城墙呢,压根没听到两个大人说话,被叶小尘摸了一把才懵懵地抬起头看他,一脸呆萌。
李介丘被鼓励到了,又精神抖擞地提着柴刀继续削木材。
*
*
“小尘哥!在家吗?”
屋外是赵安月的声音,叶小尘的腿受伤不能出门,肯定是在家的。他只是象征性打个招呼,还不等里头的人说话,就推开院门跑进来了,胳膊还挽着一个小竹篮。
小哥儿看到李介丘手上的东西愣了愣,然后捧腹大笑,“你在干什么啊!谁教你翘着兰花指握柴刀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李介丘:“……”
一直表现得温和好脾气的李介丘终于变了脸色,暗恼地丢开柴刀,愤愤道:“我没有翘兰花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