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好像有那个大病+番外(4)
作者:乌贼公子
正要换衣服时,他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要把那身湿漉漉的纱衣再穿上,这样即便等会儿出去喊人,也不至于被人白看。
可是他手还未摸到纱衣,藏在暗处的人便察觉到了他的动作,飞快上前一把将他摁倒在床上,袭来的凉风里甚至还带上了浓重的血腥味。
沈安言被这人摁压在床上,心慌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已冷静下来,快速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首先,这人是个男人,虽然受伤了,但身强力壮,至少秒杀他不是个问题。
其次,对方虽然忽然出手桎梏他,却没有立刻杀掉他,显然最终目的不是想要他的命,或许是受伤了意外躲到这里来,想等危险过去了便离开,但没想到他忽然回来,又忽然察觉到有人在这里,担心他是要出去叫人,才立刻制止他。
瑟缩着身体,沈安言颤抖着声音说道:“这位……壮土,如你所见,我身无所长也身无财物,这条命也不值几个钱,你……你在我这里是拿不到任何东西的。”
背后这人依旧紧紧压制住他,这姿势……莫名让他觉得危险又猥琐。
咽了咽日水,沈安言继续道:“壮……壮土,不如你放开我,先去忙自已的事情?我保证,我不会喊的!”
“呵……”
一声凉薄又冷漠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有一说一,这声音是真的好听,即便这笑声里带着讥讽和羞辱,但沈安言依旧觉得听对方说话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又沉默了一会儿,沈安言忍不住了,小声说道:“壮土,你可以放开我吗?我有点冷,想穿件衣服……”
下一秒,沈安言就敏感察觉到身上的桎梏松开了些,但对方并没有完全放开他。
而且,他能感觉到,对方在打量他这副身体。
虽说视线这么暗,也未必看得清什么,再者他还是趴着的,再怎么看也只能看到后背和屁股,但他还是觉得很羞耻。
看……看什么看!
有什么好看的!
他有的难道他没有吗?!
接着,沈安言就被这人绑住了双手,然后扔到了床的最里面,他还察觉到……这人在床的中间插了一把匕首。
那匕首面对着他,在黑夜里泛着寒光,有那么一瞬间,沈安言通过这股寒光,看到那个男人精致的下颚和略显苍白的薄唇。
那唇……看着冰冰凉凉的,吻上去的话,应该像是在吻一块冰块吧?
沈安言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喊,他确信了对方对他的身体和钱财都不感兴趣,要是他足够安分,这条命男人应该也是不感兴趣的。
沈安言也很想安静,但他实在太冷了,手被绑着,也没办法拿被子盖,又不敢劳烦对方,就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
结果那人在黑暗中冷声道:“闭嘴!”
沈安言:“……壮土,我也想闭嘴,但是我……阿嚏!我……我好冷啊……”
那人:……
想起沈安言方才在月下泼水的画面,他说话更加刻薄了,“肮脏下作之人,死了也是自作自受!”
沈安言:……他怎么肮脏下作了?!
扭开头,气得眼泪都出来了,主要是冷的。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察觉到有人给自已盖了一床被子。
唔……软软的,厚实的,不太像是他的被子。
谁啊,这么好心……
第5章 是时候给自己找一条后路了 (三)
第二日醒来,昨夜那人已经不在了。
沈安言看了看盖在身上的被子,唔……果然不是他的,但不知道那人从哪里拿来的,被子下,还有一锭金子。
沈安言:……
这被嫖了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但他还是开开心心把金子藏了起来,穿衣洗漱,趁着时候还早,挑水砍柴,打扫院子……
那锭金子让他太高兴了,以至于接连几天被为难,他都没放在心上,干活儿比之前更加卖力了。
而且,楼垚这段时间的确天天来,来了也不找其他倌儿,开了个房间,就让沈安言上去伺候。
说是伺候,但也只是倒倒酒,陪他聊聊天。
楼垚也试图强迫过他几次,可沈安言演技精湛,眼泪说来就来,这副楚楚可怜又不愿受屈辱的模样,勾得楼垚五迷三道,不敢再轻举妄动。
几次之后,沈安言知道时候到了,便逐渐表演出其实早就爱上他的模样,只是他身份卑贱,卖身契又在老鸨那儿,担心自已即便给了他,将来也是被他抛弃的命运,之后又几次透露自已悲惨的身世,加剧了楼垚对他的同情心。
沈安言在他面前哭了几次,楼垚便心疼得立马承诺,过几日一定要把他赎出去。
只是没等到楼垚来给他赎身,巧玉便回来了。
她被书生骗走后,过得很惨。
曾经也是被人伺候的娇贵姑娘,自从私奔后,想要吃个饱饭都是奢侈,更何况这乱世里,一个漂亮姑娘走在街头,无疑是招摇的。
哪怕她伪装打扮过,那具带着香气的身体还是很吸引人,而她被一帮男人羞辱哭喊的时候,那个说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却因为被人揍了几拳,就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
最后,还嫌她脏了,白天对她拳脚相向,晚上却也不肯放过她,甚至……为了多赚点银子,还让她去伺候那些浑身散发着各种酸臭味的男人。
她受不了了,便趁机逃了回来。
才三个月,她就被糟践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别说是那些客人了,就是楼里的小厮看到她都没兴致。
可老鸨也没有把她赶走,毕竟之前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钱,总是要赚回来的。
当初的待遇也不再有了,巧玉成了怡红楼里最低等的妓子,吃穿用的都是最差的,她不再有挑选客人的权利,客人给的赏银也得全部上交。
即便如此,她也还是愿意留在这里。
世人皆说青楼女子肮脏下贱,但没人知道,那些无依无靠又漂泊在外的弱女子才是真的贱,她们不分场合便被人欺凌羞辱,被羞辱之后,要么狼狈死去,要么继续被人羞辱。
这也是为何富贵人家的女子从不轻易出门,若是失踪便被认定失了贞洁的缘故,因为,在这世道,禽兽和恶魔太多了,人吃人并不是一个比喻,而是血淋淋的历史。
沈安言见过那样的历史,所以,他之前才会劝诫巧玉跟了楼二爷。
只可惜……
“十九……”
沈安言回过神来,扭头一看,才发现巧玉不知何时来到了后院。
回来了一段时日,她看着倒是比刚回来那会儿好多了,身上的伤痕淡了些,皮肤也好了些,只是曾经加注在她身上的羞辱,是褪不去的,她心里也过不去那一关。
便是在开放的二十一世纪,女子遇到那种事情,也没几个能想得开。
沈安言淡淡收回自已的视线,“姑娘有事吗?”
他虽不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圣母,巧玉被卖入青楼不是他造成的,但他现如今这般,却是巧玉造成的,两人说是仇人也不为过,他能回个话,也全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比巧玉低,毕竟巧玉还能接客赚点银子,他却只能任人打骂。
巧玉眼眶一红,忽然在他面前跪下,哭诉道:“十九,是我对不住你和秀儿,你若心中实在不快,便……便杀了我吧!”
“呵……”
沈安言站了起来,身上的伤被牵扯到,痛得他眉头狠蹙,汗珠滚落,声音都沙哑了几分,“别,小的这卑贱之身,哪敢儿责怪姑娘啊?姑娘还是快些起来吧,若是被人看到,指不定以为我怎么欺负姑娘呢。”
巧玉却还跪着,哭得梨花带雨,但这呜呜咽咽的声音,却听得沈安言心烦。
他怒道:“你究竟想如何?!我而今在这里的地位,也没比你好到哪里去!多亏了姑娘那惊世骇俗的爱情,妈妈如今已经厌倦我了,我在这里,便是连狗都不如!难不成你非要我死了才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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