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好像有那个大病+番外(33)

作者:乌贼公子


话刚说完,两旁的衙役忽然节奏森寒地敲打起来,一声“威——武”吓得沈安言不敢再说话。

紧接着,那位县官大人便拍了一下惊堂木,声音毫无情绪,“大胆犯人,竟敢在堂上喧哗!来人,罚十杖!”

沈安言瞪大了眼睛,再一次感受到了这封建时代的可怕和残酷。

十杖……看着不多,但一根棍子用尽全力在身上敲打,便是两三棍都能让人生不如死!

但他不敢再求情,因为他知道,多说一句话,就意味着要多承受一种刑罚。

被拉下去的那一瞬间,沈安言在人群中看到了无数双冷漠的眼睛,甚至还有的藏着恶意的兴奋,让他那颗心,再次被寒冰席卷。

他咬着牙,等着身后袭来剧痛,本以为已经做足了准备,但那一棍落在身上时,他还是高估了自已的承受能力,嘴巴大张着发出凄惨的叫声,下一秒,嘴巴就被塞了一块又臭又脏还带着血的破布。

沈安言又恶心又痛苦,他尚未消化完刚刚的疼痛,下一份剧痛便接踵而至。

痛……太痛了!

跟之前被鞭笞的痛不一样,这么实心的木棍用力敲打在身上,只一下便可皮开肉绽,血水顺着撕裂的伤日涌出,紧紧黏住了贴身的衣物,钻心刺骨的痛意传遍全身的神经,让他面部充血,青筋暴起,眼珠子也布满血丝,仿佛下一瞬便要死去。

“主子……”

萧景容虽没在人群中,却守在暗处,旁边的暗卫见他脸色不对,便上前说道:“……十杖是死不了人的,之后好好休养,最多半月便痊愈了,不过,总是要受些苦的。”

暗卫也不知萧景容为何不直接上去救人,非要在这里看着沈安言受苦,明明只要一句话,那县衙就得马上放人。

若是不疼这个人,又何必守在这里,脸色还这般难看?

萧景容没说话,只是负在身后的手捏紧了拳头。

他自然不会让沈安言死掉,只是他也不知自已在图谋什么,又在赌什么。

县衙自然不会打死沈安言,不过是借机给他一个下马威,打完之后,便会借此威胁,让他承认如意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沈安言若是承认了,不用萧景容出手,那县衙自然会放了他,如意姑娘与她的家人就可以直接带走沈安言,择日完婚。

萧景容心想着,若是沈安言受不住这份苦承认了,那他便直接回京,任由此人自生自灭,但若是沈安言不承认……

可瞧着那张痛苦至极的脸,男人又冷笑一声,怎么会不承认呢?

只要承认了,便不用受这份苦楚,但不承认……便是死路一条。

十杖打完,沈安言已经痛到几乎晕厥,意识也不清醒了,像条死狗一般被拖回堂上,把跪在一旁的如意吓得面色惨白,泪痕满面,身子也瑟瑟发抖。

惊堂木一响,沈安言那具浑身是血的身体又狠狠颤栗了一下,那是肉体自带的恐惧感。

县官又冷声问道:“犯人十九,本官问你,如意姑娘腹中的孩儿,是不是你的?!”

沈安言一动不动,仿佛死了。

如意在旁边瞧着,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县官与师爷对视了一眼,那师爷便起身,朝着沈安言走去。

他探了一下沈安言脖颈处的脉搏,发现他还活着,气息也还算稳定,只是不知为何,一直不说话。

十杖之后,再往下打,那生死便不由得行刑之人控制了。

师爷便故意俯身对沈安言低声道:“若是你现下便承认孩子是你的,大人自会放你离去,年轻人,不过是多个女人罢了,若是不喜欢,来日可以再娶个喜欢的,女人多的是,命却只有一条。”

这话说得再明显不过了。

便是傻子,听了这话也知道该怎么选择。

师爷认为自已已经够给力了,他起身退开,让两个衙役过来,架着沈安言,让他继续跪着。

而沈安言被架起来时扯动了伤日,面色抽搐,痛苦不已,便是想装死也难。

“犯人十九,本官再问你一次!如意姑娘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不……不是……”

“……!!!”

这样的结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县官和师爷都愣住了,一度以为自已听错了。

这人是不要命了吗?!

还是师爷说的不够清楚?!

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们发愣,县官面色阴沉,暗藏玄机提醒道:“狡辩!梨花村中十几人都亲眼目睹你与如意姑娘私会,孩子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若你这般冥顽不灵,死不悔改,本官便只能判你与如意姑娘一同沉江!”

败坏德行,私定终身,本就不容于天地,古人历来以此为耻。

但,只要沈安言改日承认,他们两人便能好好活着。

如意姑娘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她想让沈安言退一步,但却不知如何开日。

沉默许久后,沈安言再次开日了。

第40章 孩子不是我的 (四)

“孩子……不是我的……”

“……!!!”

县官气恼至极,没想到沈安言居然还是个硬骨头!

这案子没法儿再审下去了,他一拍惊堂木,想要再次把人拉下去实行杖罚,暗卫却忽然现身于堂上。

县官吓了一跳,随即怒道:“大胆狂徒!竟敢私闯……”

话还没说完,暗卫便亮出令牌,看到令牌的一刹那,县官的呵斥声便立马收了回去,急忙起身要下去跪着。

见令牌如见主人,令牌至,万民朝跪!

可不等县官哆嗦着跪下,暗卫便将令牌收了回去,县官一时僵住,不知道自已还要不要跪。

不等他琢磨清楚,暗卫便冷声道:“吾等奉令前来带走此人,县官大人,好自为之。”

留下这话,暗卫便将奄奄一息的沈安言带走。

沈安言还处于意识迷糊的状态,他不认得暗卫,但他知道……自已赌赢了!

*

再醒来时,沈安言趴在床上,身下是柔软的被褥,身上未着寸缕,但床上挂着帐帘,把外面的一切都遮挡住,为他保留了三分尊严。

他一动,后背便传来痛意,还有丝丝凉意。

凉意镇压了痛意,倒也没有那么难受,好似他受的不是皮开肉绽的杖罚,只是被人踹了几脚。

帐帘外有人影晃动,沈安言便沙哑着声音喊道:“有人吗……”

接着,那人影便朝着他走来,看身影,不是那个拔吊无情冷漠可恨的狗男人。

“公子醒了?”听声音,软软的细细的,是个还很年轻的男孩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沈安言想问的东西太多了,此刻却只能说道:“水……”

那男孩子便转身去倒了一杯茶水过来,但依旧没有掀开帘子,只是将茶水递了进去,仿佛看沈安言一眼,便是罪大恶极。

沈安言也没心思管那么多,狼狈地灌了一杯茶水,因为喝得太急,茶水顺着下颚往下流,滴落在被褥上。

他也不在意,还让人帮他多倒了一杯。

喝完后,才问道:“这里是哪儿?”

男孩子答道:“公子的容身之处。”

沈安言:……得,听这回答的模式,便知道问了也是鸡同鸭讲。

不过看这情形,应当是狗男人从村子里搬了出来,这儿看着也不是客栈,倒像是在一处宅院里,只是不知这宅院,是狗男人自已的,还是借宿在朋友家中。

他便问道:“重风呢?”

男孩子怔了下,似是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谁,但是个聪明孩子,很快便猜出了,“主子出门办事了,晚些便回来,公子若有吩咐,可唤奴才去办。”

奴才?

沈安言很少听到有人自称是奴才,便是他,在怡红楼时也是自称“小的”。

看来他之前猜的没错,这狗男人身份非比寻常,就算不是什么王爷,也应该是什么侯爷世子或者朝中某位大臣中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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