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好像有那个大病+番外(139)
作者:乌贼公子
萧景容得知消息急匆匆从宫中赶回来时,沈安言已经睡下了。
男人一脸倦容,身上却带着三尺内活物都无法存活的寒气,踏入了院子里。
重风跟着他身后,见到忠祥时,便下意识要张嘴问些什么。
可见到忠祥微微摇头,又识相地闭嘴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萧景容眉头皱得越发厉害,许久后,他才问道:“人呢?”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一听便知道是长时间没喝水导致的。
忠祥俯身,“公子已经上好药,睡下了。”
萧景容又沉默许久,声音仿佛更沙哑了,“说什么了吗?”
忠祥这回也沉默了许久,最后才道:“公子问,那一帮刺客,解决了吗?”
他不敢说出自已的猜想,只能原话复述。
但萧景容也没再说什么,看着那道房门发了一会儿呆,便进去了。
重风走到忠祥身旁,看着萧景容进了寝室后,又看向忠祥。
正要问些什么,忠祥再次冲着他轻轻摇头。
今晚一事,是逆鳞,谁也不该再提起。
沈安言的确睡着了。
但萧景容掀开帘帐时,却发现他的睡姿跟以往大不相同,面朝着床榻外侧躺着,身体却蜷缩起来,犹如煮熟的虾,又似是被逼得无处可逃的幼兽,双手捏紧成拳头,就连在梦中都是提防的姿态。
男人瞧着他像是做了什么噩梦,眉头渐渐拧起,怎么也睡不安稳,下意识要伸手将那道褶皱给抚平。
可他刚伸出手,尚未碰到那眉心,沈安言便像是察觉到什么危险,猛地睁开了眼睛,冰冷又带着防备的眸子刺得萧景容浑身一僵。
他尚未反应过来,仍旧沉浸在噩梦里的沈安言便以最快的速度将整个人缩到了床榻最里侧,他裹紧了被子,犹如被逼到了绝境的困兽。
仿佛下一秒便要露出獠牙,与敌人同归于尽。
第165章 今晚做得……有些过了(四)
萧景容静静看着他。
看着他防备的眸子渐渐染上了迷茫,最后开始逐渐清醒。
这道过程不长,却也不短,但这期间,他从未想过呼救,哪怕他心里很清楚,只要他喊一声,忠祥和府内的侍卫会立马冲进来。
可他就是没有。
萧景容猜得没错,这人果然一直在跟他演戏,他从未相信过他,也从未相信过这王府内的任何人。
瞧着这样的沈安言,萧景容既庆幸,却又有些后悔。
两种情绪在心头翻滚着,让他面色看起来十分不悦。
而已经从噩梦中清醒过来的沈安言既尴尬又不知所措,小心翼翼道:“王爷?”
萧景容从自已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掀起袍摆在床上坐下,仔细瞧了瞧他受了伤的额头,蹙眉问道:“还疼吗?”
沈安言摇摇头,“不疼了。”
接着就从床的最里侧磨磨蹭蹭挪了出来,挨靠在萧景容身上,又撒娇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没命再见到王爷了,还好忠祥救了我……”
说到这里,他才猛地反应过来,急忙抬头与萧景容对视。
男人道:“怎么了?”
沈安言就瞪圆了眼睛道:“忠祥会武功!”
萧景容:……就注意到这个?
沈安言越想越气,鼓着腮帮子生气道:“他武功还很高!我都看到了,七八个刺客拿着刀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骗我!他说他不会武功!”
最后气到咬被子,“我之前让他教我武功他还不乐意!他骗我!骗子!”
门外的忠祥默默走远了。
萧景容顿时哭笑不得,“你啊……别吓他,不然他又要自请入宫了。”
沈安言撇撇嘴,“入宫怎么了,他是太监,又不是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而后就要掀开被子下床。
男人便摁住他,问道:“作甚?”
“我去找他……”
“大半夜的,你找他作甚?”而后把人摁回被子里,“躺好!有事明日再说。”
沈安言被迫躺回被子里,委屈巴巴看着他道:“万一他跑了怎么办?”
“跑不了,没有本王的命令,他哪儿也去不了。”
“嘿嘿,”沈安言才笑了,拉着他的手道,“那你不能让他入宫了。”
“嗯。”
沈安言又嘿嘿笑了笑,然后挪了挪身体,让出了一个位置,轻轻拍了拍,然后双眸亮晶晶瞅着男人。
意思不言而喻。
若放在往时,萧景容自然受不住他这番诱惑,便是撑着不碰他,也是要磨蹭好一番的,但现在……
男人和衣躺下了,却只是捏了捏他的脸颊,笑着说:“本王还有公务要忙,忙完了再歇息。”
沈安言撇撇嘴,“都这么晚了,明日早点起来再忙不行吗?”
萧景容说:“都城外来的急报,耽搁一日,麻烦便添许多,更何况本王也睡不着,你便替本王多睡会儿。”
沈安言想说这个怎么替,但他也看出男人是铁了心地不睡觉,就不再劝。
只能小声道:“那王爷早点忙完,我等你回来。”
男人却道:“你先睡,不必等本王,等本王忙完天都要亮了,还得去上朝,本王便不回来吵你了,你好好歇着。”
说罢,便从床上起身。
沈安言就眼巴巴看着他离开,男人本想等着他闭上眼睛睡着了再走,见状,也只能放下了帘帐,先行一步。
今晚不适宜待在一处。
萧景容怕,怕他再在这儿多待一会儿便走不了,到时候发生什么,谁也预料不到。
他径直去了书房。
但今夜没有公务要处理,该处理的事情,他都在宫内处理好了。
闻公公给他端了热茶上来,旁边还放了沈安言最喜欢吃的那款点心,放下后,他微微叹了一日气,“王爷今晚做得……有些过了。”
即便他一开始被蒙在鼓里,但看到沈安言忽然受伤,忠祥也那般着急,所有人的情绪都很怪异,闻公公便隐约猜出了什么。
再者……摄政王府内,精英暗卫者数千,忠祥若是及时喊人,沈安言一根汗毛都伤不到。
无非是故意为之。
闻公公又轻声道:“公子心思敏锐,又藏得深,今晚又忽然多了这一帮刺客出来搅事,只怕公子会认为王爷是把他当成诱饵了。”
萧景容闭着眼睛,眉心的褶皱都带着烦躁,那句“本王怎么知道会变成这样”到了嘴边,却又变成了,“若不如此,本王怎么知道他这心根本不在这里!”
他不敢承认自已后悔了,因为后悔里,更多的是果然如此。
沈安言野心勃勃,妄图通过拿捏他来换取自已的自由,萧景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起初他以为这小狐狸只是一时兴起,便由着他去,但眼看着沈安言把那些生意做得越来越大,那只手也伸得越来越长,摄政王殿下便感到不安了。
他是宠爱沈安言,也愿意一辈子宠着他爱着他,一些可有可无的算计,男人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沈安言若是想拿捏住权势,真的彻底从他手底下离开,那便不可能。
主人再怎么宠爱玩物,也绝不会任由它们爬到头上来。
今晚的刺杀,是他对太后一党的“引蛇出洞”之计,也是对沈安言的敲打。
萧景容早就做好了所有部署,太后一党派来的那些渣滓,无非就是想要恐吓他,或者令他暂时无法上朝无法处理公务,真要杀了他,绝无可能。
以忠祥的本事,要护着沈安言不难,更别提他临走前也叮嘱了忠祥,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护住。
可谁曾想到……还有一批杀手在虎视眈眈。
不管另外一批杀手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原本就冲着沈安言来的,如今的情况便是……沈安言受伤了,而且必定会认为是他故意为之。
许久后,萧景容再次开日,这回嗓音里带着浓重的沙哑,“本王……没想过要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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