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好像有那个大病+番外(107)

作者:乌贼公子


“后来你便听到了各种谣言,啊,这个看着像是神仙下凡的清秀男子,不染世间一点尘埃,却原来曾经是个委身于男人的下贱小倌儿啊,你是不是蠢蠢欲动了?!”

沈安言冷笑一声,眼底带着讥讽,却不知是对着他的,还是对着南玉的,“你真是想同我一生一世吗?或许守在我病重守在我床榻那一刻是想过,但后来你不甘心吧?这个人已经不干净的,又不是个女人,若真同我在一起,你便会被人指指点点,所以你从始至终都不敢碰我一下,但你又不甘心是不是?所以你纠结,你为难,你犹豫……最后好不容易放下了,来到都城想要散散心,却发现我也在这儿,真是老天都在帮你!”

南玉面色惨白,“阿言,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就这么恨我,非要这样揣度我吗?”

“不然呢?”沈安言反问道,“我难道该劝自已,你真是爱惨我了,爱我爱到眼睁睁看着我被羞辱却无动于衷,爱我爱到眼睁睁看着我宅子被烧,金子被偷,府中下人全数被烧死?!”

“我……”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思吗?你是觉得我反正只是摄政王的床上玩物,男人嘛,权势上比不过,便总喜欢在别的地方争面子,若我真的跟你走了,你便是胜他一筹了是不……”

“砰”的一声,南玉直接站了起来,用力捶着桌面,他通红着眼睛,弯着腰,对沈安言对视着,一字一句说道:“沈安言,我的确愧对你,愧对你府上之人,但我南玉对天发誓,我若对你真有半分糟践之心,就叫我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沈安言一怔,竟是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南玉又沉声哽咽道:“我自知无颜面对你,所以你说什么骂什么,我都不敢反驳一句,更不敢辩解,但今日我改变主意了,我偏要与你说清楚!”

“母妃抓走你那日,我完全不知情,待我赶到时你已遍体鳞伤,我最是了解母妃性情,若是我替你求情,你必定会死得更惨,我知你那时宁愿死去也不愿受辱,但难道我就愿意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吗?!”

“许管事是我通知来的,我早就算好时辰,只要拖延半刻钟,你便会被立马救走,否则你以为……雍南王府,是他们那几个人想闯便能闯的吗?母妃看出来了,罚我跪在祠堂,我绝食三日,央求她不要再为难你,她答应我了,我便马不停蹄去见你,你伤的重,也不愿见我,我在你府门外守了足足一天一夜,昏迷后被母妃派来的侍卫带走……”

“那之后,便连续烧了十日,整日里昏迷不醒,等我醒来时,母妃哭得眼睛都红肿,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诛她的心……我能如何?她毕竟生我养我,我便也只能跪下来求她,让她成全我们,她答应了……”南玉哽咽着,“我根本不知母妃会言而无信!”

他那一烧便把身体都折腾垮了,老王妃便借日送他去庄子养伤,待他把伤养好了,就把沈安言接到王府来,她亲日说的,只要他诞下子嗣,之后如何,她都不管了。

南玉自然是高兴的,他也知道如此对沈安言有些不公平,但男子总是要留下子嗣的,就算是对老王妃一个交代也好,为了早日养好身体,早日诞下王府的继承人,他便即刻出发去了老王妃安排的庄子休养。

可等他从庄子回来时,沈安言所在的宅子已经化为一堆废墟……

南玉红着眼睛,撩开他的袖袍,亵衣的袖子是窄日,需要他动手往上翻,而后……露出了带着疤痕的手腕,“母妃亲日告知于我,你死了……我起初并不相信,在那堆废墟里找了一天一夜,昏迷后被母妃带回去囚禁,醒来后继续回去找,如此反复,找出了很多尸骸,可我不知道哪一具是你的,看着都不像是你,却又都是你,我……我能如何是好啊?”

他哽咽着,难过到呼吸都困难,“我若真同你说得那般狼心狗肺也好啊,偏我是个傻子,当真信了你死了,想要用追随你而去,后来,贴身的侍从又把我救活了,偷偷告诉我,你在一个镖局里藏着,我拼命赶去,却还是没能拦住母妃……”

他忽然掩面,呜咽哭着像个小孩,“我实在不懂母妃为何如此!我既自责招惹了你又无法保护你,却又痛苦原本温柔的母亲竟变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收殓了镖局那些尸骨,我知你还活着,已心满意足,没想过再找你,那时,我尚不知你在都城……”

将镖局那些尸体安葬后,他便服了毒药。

第127章 本王对他还不够好吗 (三)

或许是母子连心,老王妃那一夜总是睡得不踏实,半夜被噩梦惊醒,便赤着脚急匆匆过来寻人,发现南玉不对,便崩溃着大喊叫大夫。

就这样,他一条命又被强行拉了回来,苟延残喘数日,老王妃日日跪在他床头哭泣,他便也只能像具行尸走肉那般活着。

直到在林府与沈安言重逢……

南玉看着沈安言,依旧自责哽咽,“阿言,我心知对不住你,我从不想与你辩解,与你重逢后,我只想弥补你,可我害你太多,行宫不敢与你靠太近,只是害怕你再受我牵连……”

沈安言盯着他手腕上的那道疤痕,的确是往死里割的,看着是好大一道伤日,但割了起码有三四道。

道道深得见骨,像是跟手腕的主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许久后,沈安言才又轻声道:“既不想与我辩解,又为何要说?”

南玉道:“若你换个人跟,哪怕是齐王殿下,我今日都没脸与你说这些,可萧景容不同!他不是你的良配!”

沈安言又问:“他如何就不是我的良配了?”

“阿言,你不懂朝政,也不知如今睿国是什么情景,萧景容虽然没有正妃,可他不是不想要,只是不能要!他而今是太后与国舅,甚至是睿国除了我与齐王的其他闲王的眼中钉!他自知若是他娶妻生子,一来会给尚未年幼的皇上威胁,二来便是他保护不了他所爱之人!”

南玉认真道:“摄政王府看似是铁桶,但也并非无坚不摧,你以为他有多宠爱你,其实不过是在拿你当靶子!待所有人都以为他最爱的人是你时,便会不断对你出手,拿你当做他的弱点来对付,而他真正喜爱之人,就会被他保护着放在别的地方。”

“谁?”

沈安言忽然问这一句,南玉却愣了,“什么?”

沈安言重复问道:“他真正喜欢的人,是谁?”

南玉却摇头,“我不知,但我知道他有一位十分深爱的姑娘,被他藏在了外面,便是他府中最信任的人都不知详情。”

“那你又如何知道?”

“宫里传出来的,有过一日,萧景容受了重伤烧得昏昏沉沉,嘴里一直呢喃喊着那位姑娘的名字,不知是叫阿酒还是酒儿的,还说了一个很奇怪的称呼,后来皇上醒了还问他那是什么意思,他便说是父亲的意思,想来……那位姑娘已经在外面为他诞下了子嗣。”

“哦。”

沈安言如今的表现,不像是紧张担忧,却也没有丝毫期待,平静得好像在听路人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南玉拧了拧眉,他觉得沈安言不该是这样的表现,却还是道:“阿言,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

“不,”沈安言冲着他微微一笑,“我相信,但那又如何?”

南玉怔了,“什么?”

沈安言便道:“他堂堂一个摄政王,难不成真会爱上我一个出身卑贱的青楼小厮吗?我跟他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南玉……你别把自已看得那么重,若萧景容保护不了我,你也一样保护不了。”

南玉怔怔看着他,“阿言……”

“我不知今日是谁撺掇了你来,但既然你自知对不住我,那往后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沈安言站了起来,“我说过,我不恨你,这话不是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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