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的美人夫郎[美食](54)

作者:引澜风


谁知光头娇羞:“啊~”

姜烈渊:“???”

“Daddy, 你是在惩罚我吗?”光头两眼发光, 比僵尸更可怕地抱着姜烈渊胳膊:“再打一下嘛,重一点没关系的!再来再来嘛~”

说着撅着红唇就要亲上去。

姜烈渊忍不下去了,一计手刀把他敲晕了。

自从那次之后姜烈渊就被搞出了阴影,他选择一棒子打死所有化妆的男人, 见到一个就自动归类为光头一样的变态。

包括现在娱乐圈的一些审美也让姜烈渊很不解。

*

木碗里的芋泥还剩下好多, 余粥让他当饭吃了, 今晚就不做主食了。

姜烈渊端着碗和勺子跟余粥坐在院子里吹风。

桂花在一场秋雨后早就所剩无几, 而桂花树前的一小片土地上,已经被明澄澄的花籽晕染得金黄,三花和大橘跟吸了猫薄荷似的在那里打滚。

“桂花树下桂花猫。”余粥闲来无事吟诗一句。

“桂花猫啃桂花糖。”姜烈渊接道。

余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嘴角还沾着芋泥。

姜烈渊便偏头去看他。

这么算起来,余粥是第一个化了妆,他也不会讨厌的男人。

余粥的好看姜烈渊无法用语言形容,就是感觉他漂亮得天生丽质。

无论是儿郎的清俊,还是那天“花魁”摇曳的大红裙摆,哪一种都赏心悦目。

不是有句诗嘛,叫什么“浓妆艳抹总相宜。”

姜烈渊像是小偷似的收回视线,只恨自己诗到用时方恨少。

他好像对余粥产生了一种超乎正常关系的情感,虽然姜烈渊极其否定是自己弯了,但他必须承认,他想和余粥天天在一起吃早饭午饭晚饭。

最好只有他们两人,像是现在一样,煦风夕阳,三花大橘,院子里支起来个小桌子。

粗茶淡饭也好,房屋简陋也好,只要有余粥就好。

“对了,关于许昭的事情怎么样了?”余粥忽然想起来还有这一茬。

“哦这个啊,”姜烈渊吃了一口芋泥,淡定道:“找错范围了,许昭是男的。”

余粥无语。

他替姜烈渊哭笑不得:“不是,你要找的人,怎么连性别都没弄清楚?”

想到这里姜烈渊更讨厌化妆的男人了,当然余粥除外。

“乌地儿这么大,你去哪里找人啊。”余粥深吸了一口气,思忖道:“要不你报官吧,人口失踪,或者去贴寻人启事。”

姜烈渊眉毛浓黑,从侧面看去下颚清晰,线条硬朗。

若是第一次见他的人肯定也觉得这人极其不好相处,但余粥知道姜烈渊不仅好相处,性格也比大部分人都要温和,这就是越大只的动物情绪越稳定。

“余粥,”他低声道:“如果我找到许昭后离开这里,你怎么办?”

余粥微怔,道:“你不是跟我说过嘛,你先忙你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姜烈渊一狠心,对视他凝重道:“我再也不会回来的的意思……你怎么办?”

彼时夕阳已经完全落下,三花和大橘跳进草丛里打架不知去向。

原本温和的微风失去了温度,一下变得有些冰凉刺骨。

月亮被隐藏在云层后面。

余粥一时间脑子没转过来弯,像是被人打了一棒槌晕乎乎地:“我什么怎么办,你、你走了,我就继续生活啊。可追楼需要我,杨婶需要我,还有照顾小妖和小蝶……对了,还有我爹的私塾。”

余粥强颜欢笑,都没发觉自己说话带上了颤音:“你走就走呗,找到许昭就走啊……”

——你怎么办?

这四个字,像是从深渊中伸出来的鬼手,将余粥情绪拉向失控。

他记得那日也是个秋高气爽的黄昏,他被雪藏之时好不容易接了个烂剧的男三角色,余粥用刚发的三千块钱交了老妈的医药费,浑身上下只剩下了一百四十七块钱。

“老妈,我发工资了,我去你最喜欢的饭馆买了排骨藕汤,现在回医院。”余粥抱着油腻腻的打包盒坐上公交车,心情开阔道。

医生说老妈的病症在好转,如果用国外先进的药物治疗,虽然贵了些,但三年内就能有起效。

余粥想好了,等老妈出院,他就不在这个鬼娱乐圈待了。

他去改装个三轮车,到小学门口卖煎饼果子。

今日电话那头没有传来熟悉的“哎呀我的宝贝儿子,我的小刺猬。”

而是缄默了一阵,老妈的声音依旧带着爱意:“粥粥,老妈要走了,你怎么办?”

“啊?”余粥懵然:“什么怎么办,老妈你要去哪,让护士扶着你一起去。”

电话那头发出声慈爱的轻笑,随后他听见老妈道:“儿子,老妈永远爱你。”

排骨汤被突如其来的颠簸撒了一地。

当余粥发疯似的狂奔到医院时,再见到的却是老妈宛如酣睡过去的面容。

很安详,手腕流着血,刀片掉在了洁白的瓷砖上。

老妈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好像在做一个幸福的梦。

——你怎么办?

“余粥,余粥!”

余粥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姜烈渊抱在怀里。

“对不起,我不该说得这么突然。”姜烈渊半蹲在自己身前,火热的臂膀紧紧搂着他。

姜烈渊笨拙地给他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同样慌乱道:“我短时间不会走的,我我今年不走好吗?我陪你一起过完这个冬天再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没让你做心里准备。”

姜烈渊心中懊悔死了,但他也没想到余粥的反应这么大。

几乎是一瞬间眼圈红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哭成了泪人,甚至如果不是姜烈渊拍着他的背顺气,余粥真的要哭晕过去。

余粥听见姜烈渊的安慰后没有停住哭泣,反而哭得越来越大声,也越来越伤心。

姜烈渊嘴笨脑子笨,只能由着余粥趴在自己肩膀上哭,心疼不已。

——你怎么办?

——这句话就是你们抛弃我的借口吗?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离开我?

余粥一口咬在姜烈渊侧颈上,姜烈渊“嘶”了一声,没想到这里还有个小僵尸呢。

当然余粥也没用力,用牙印儿来收尾今日份的发泄,他哭累了。

余粥松了口,坐在姜烈渊怀里抽噎,靠在他身上顺气儿。

姜烈渊没再蹲着,方才方便余粥发泄他就坐在了地上。

蹭着自己下巴的头顶毛绒绒,他又想起了自己收养过的狸花猫。

如果狸花猫能说话,是不是也曾像这样埋怨自己离开了它。

“你、你别走。”余粥眼底红得都能渗出血,刚哭过嗓子沙哑,手紧紧攥着姜烈渊胸口前的衣服。

“求你,别走,好不好?”

几乎是乞求的语气,余粥哭得都快缺氧,现在说的什么话完全不过大脑。

但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他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离开姜烈渊,姜烈渊也不能离开他。

“余粥,你听我说。”姜烈渊声音低沉磁性,在他耳畔轻声呢喃,宛如催眠道:“你先睡一觉,等你醒来咱们再商量。”

余粥确实哭累了,眼皮打架。

耳廓热热痒痒的,自己肩膀也被有力温暖的臂膀环绕着,好像这里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一瞬间,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还是在母亲怀中的婴孩。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在妈妈的怀中重新长大一次,妈妈还健康着,还能再见到妈妈。

姜烈渊望着怀中人眼皮越来越沉重,是因为他点了余粥身上的睡穴。

“别走……”余粥口中呢喃。

“睡吧,我在。”

余粥嘴唇动了动,眼皮几乎要合上,却迷迷糊糊道:“能不能…疼疼我?”

姜烈渊动作一滞。

“疼疼我,别走,别……”

倏然,光洁的额上落下一个吻。

最后一个字,也随着那个吻而消逝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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